陈南夏解释道:“晚晚是我的好友。”
“嗯,是南夏请来的外援?”陈老将军半开玩笑道。
沈晚晚点点头,甜甜一笑,坐在杨梅搬来的圆凳上,说。
“是吖,老将军可要给点面子,要不然夏夏可就跟我绝交了。”
老将军喜酒。
她带来了上好的酒酿,挥了挥手。
冷夏端着酒上前,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放上小酒杯,将酒倒在上面。
沈晚晚自信笑道:“先看看晚辈给您的第一道殷勤。”
酒香四溢,度数并不浓烈。
陈老将军肚子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自打前年从战场上下来,被孙女管得很严。
只有闲暇时,才能偷偷喝口酒。
“这…南夏还在呢。”
“爷爷,喝吧。”来的时候,晚晚就跟她商量过了,这是好酒,抿一口,调养情操,无碍。
小饮怡情,大饮伤身。
“这不太好吧?”沈老将军笑着拿起酒杯,闻了一下,就来了精神。
他就好这口,正对下怀啊!
陈南夏挑眉道:“爷爷,你要不要拿酒这么快?”
沈老将军抿了一口,感叹道:“好!好酒,我已经很久没尝到过这种味道了。”
他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身为将军,还是能坚持住只喝一小杯的。
“墨王妃,你的第一道贿赂,我收下了。”
随即,沈晚晚酒窝浅浅,俏皮道:“那老将军,我可要上绝杀咯?”
“来。”陈老将军精神抖擞地直起腰。
就仿佛是从冬天的冰雪里钻出来,走到鲜花盛放的夏日。
他仿佛置身在战场上,
陈南夏眼睛一红。
要是爷爷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晚晚,你就别卖关子了。”
“当当当当!”
沈晚晚自带音效,从衣袖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吖,不好意思,拿错了。”
随后,拆开包装,含在嘴里。
陈老将军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夸赞道:“真是便宜墨王这小子了。”
很难想象,墨王喜欢的是可爱不做作的小姑娘,没想到盛京大多数姑娘墨王都不稀罕。
可爱的太做作。
安静的拿捏不住。
然而墨王妃又可爱又活泼,聪明俏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惹人讨厌。
沈晚晚拿出一本书,在老将军眼前快速晃了晃。
“老将军,答不答应去新府邸呀?”
说完,她就藏在了背后。
陈老将军只看到了两个字‘兵书’,他摇摇头说:“这个啊,还不如那口酒呢。”
他什么兵书没有?
就算是已经绝版的书,他都有原版呢,墨王妃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再懂,能有他知道的多?
“哎,没想到你被嫌弃了呢。”说着,沈晚晚桌子上,露出了封面—《你会打仗么?不会,你当什么将军!1》
“看起来还挺有趣。”陈老将军皱眉。
这名字怎么这么稀奇古怪的?他没有这本书,先静观其变。
沈晚晚翻开封面,随意找了一个板块。
彩色的书本映入眼帘,爷孙两人眼睛都亮了,就连正在扫地的陈锋山,都默默地靠了过来。
她慢慢地翻着,余光看到老将军、陈将军以及夏夏都看的津津有味。
“哎呀!”
沈晚晚伸了个懒腰,将书合上,手放在上面点了点,感叹道:“家人们,谁懂啊,这么好看的书,竟然没有人欣赏。”
“算了算了,冷夏拿回去烧火吧。”
冷夏接过,偷笑道:“是,奴婢今晚就烧。”
“别啊。”陈锋山不是一个好爹,但是一个好将军,他抱拳道,“王妃,能不能卖给微臣?”
沈晚晚摇摇头说:“不卖,它能烧了,为我做糕点,是无价的。”
书:你在pua我吗?
见此,陈老将军说:“卖给我,我出钱多。”
“这本来就是送给老将军的东西,您要是想要,晚辈直接送!”
沈晚晚大气道。
沈老将军接过,点头道:“墨王妃,多谢了,但是这应该不是去新府邸的条件吧?”
“不是啊。”沈晚晚摇摇头。
就在老将军松了口气的时候,只见,沈晚晚从袖口里又拿出两本书。
分别是—
《你会打仗么?不会,你当什么将军!2》
《你会打仗么?不会,你当什么将军!3》
呃,这……
陈南夏双眸一闪,捂嘴偷笑道:“爷爷,看书看一半可是很难受的。”
别说看一半了,陈老将军还没有看一半呢,就觉得浑身痒痒。
他叹了口气说:“看来,这新府邸,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晚辈就将这三本书都赠与老将军。”沈晚晚毫不犹豫地将书拍在桌子上。
她站起身道:“老将军,您看这院子都破败了,对您的身体很不好,难道您不想养好身体,再上阵杀敌吗?”
上阵杀敌?
听到这四个字,老将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艰难地站起来,望着残破的院子。
心中不免充满了悲伤。
“我名为陈镇方,父母希望我能镇守一方安宁,我给我儿取名陈锋山,意在尖锐可靠,没想到,我老了……”
“然后,陈将军眼瞎了。”沈晚晚吐槽道。
陈老将军愣了一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说的没错啊。”
要是不瞎眼,能看上王家女子?
他缓了缓坐了回去。
“好,我便去看看这新府邸什么样子。”
“爹!”陈锋山跪在雨里,他在大雨里淋了很久,整个人显得憔悴苍白。
他大喊道:“您要是走了,孩儿怎么办?”
陈老将军拄着拐杖,在小厮的帮助下,慢慢下了台阶,他看着孙女打过来的伞说。
“南夏比你小,还是你女儿,都能顶起半边天。”
“你身为将军府的嫡长子,又是继承人,你还能饿死?我已经老了,还能干什么?不跟你抢着将军之位,放心,要是上阵杀敌,我不抢你功劳。”
话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沈晚晚打着伞,在前面蹦蹦跶跶,活力满满道:“老将军,这府邸可是太子亲自给您挑选的呢!您一定喜欢。”
“辛苦太子了。”陈老将军双手抱拳,感谢不远处的太子道。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
王米儿得知老将军走了,她满脸笑意地走来,却看到在淋雨的男人。
她上前问:“老爷,您怎么了?说句丧良心的,他走了,不是没有人再跟你抢了吗?”
“你可知,没有父亲在府里,没有人回来。”陈锋山扔下扫帚,失魂落魄地朝前走着。
王米儿不解地说:“怎么会没有人来呢,他们还是会巴结将军府的。”
陈锋山冷笑一声道。
“是啊,巴结将军府,可是有了老将军府,怎么会有人来巴结小将军府呢?”
在爹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