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猥琐的扑了过来,一把揪住徐晓妍的头发,她在水中奋力挣扎时,青稞沉下去了。
上辈子,陪在她身边十年的昌妈妈死了,这辈子,青稞难道也要死吗?!
她顾不得头皮的疼痛,膝盖狠狠朝着扑在她身上的刀疤男的下体撞去。
“哎呦,死娘们!”
身上的束缚没有后,她顾不得头发还在对方的手里,狠心扯,她感觉得头皮都快掉了。
才脱身。
刀疤男痛苦的夹着腿,看着手里一大把的头发,恶毒的咒骂起来。
“老子要cao死你!”
身后脖子一凉,刀疤男不可置信的回头,他捂着大血管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周围的水。
赵四跟着徐晓妍沉下去。
徐晓妍终于在很深很深的水底,拉住了已经闭上眼睛的青稞。
她抱着青稞,二话不说立马往上游!
脚下却被水藻缠住了,她睁不开眼睛,呼吸也已经憋到极限了,手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她嘴巴吐着小泡泡,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她不想死啊!
奋力瞪着脚……
就要失去意识时,一个精壮的男人朝着她游了过来,她艰难的眯着眼睛,本能的朝着他伸出手。
等徐晓妍再次醒来,人已经到了船上。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埋伏他们的贼人已经被解决了,后面赵四报了当地的衙门。
那些当天跑掉的贼人也会在后面落网。
现在,他们已经重新启程了。
而且就要到离宜城最近的水岸了。
下了船,再护送几天的陆路,他们就可以到宜城了。
徐晓妍问:“青稞呢?”
浣儿见到妍姨娘醒了:“妍姨娘你放心,青稞没事了,她身体比姨娘你好,在你之前就已经醒来了。”
青稞端着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妍姨娘终于醒了,她红着眼睛跑过来。
“都怪奴婢,回去后奴婢就去学习游泳,奴婢这条贱命没了是小事,可妍姨娘你怎么就这么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青稞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的啊!”
她擦了擦眼泪,责备道:“以后,姨娘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她死了就死了,横竖不过是一个奴才。
反正也一直帮不到小姐,还没有浣儿聪明,碧儿能说,更没有昌妈妈知冷知热。
徐晓妍知道青稞在自责。
她安慰:“好了别哭了,我饿了,快些弄点东西来给我吃。”
青稞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拿!”
……
到达会越州后。
已经是离开东京城的第二十天了。
这里是离宜城最近的县。
就算已经把宜城的人全部隔离在了里面,可是这里的瘟疫还是比较严重了,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
甚至有搬空的迹象了。
马车行驶过,就算是有人好奇的打量过来,也一定是即将要饿死病死的苦命人。
赵四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上,马尾高昂,马蹄踏雪,男子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坚毅和锐利。因为瘟疫的原因,他和大家一样都戴上蒙住口鼻的面纱。
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
双手紧握皮制缰绳,轻轻一拉,马儿立刻听从他的指挥,停在徐晓妍的面前。
“到了,我也要回京了,接下去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徐晓妍朝着他感激的行了个礼:“多谢赵四公子的相护之恩,我和夫君一定会铭记在心,报答你的。”
“不必。记得我们的买卖,我可是比之前多了一层的了,小徐氏再见了!”
他恣意的扯了一下缰绳,身下的马儿已经在转弯了。
“京城再见!”
不羁的声音回荡着。
徐晓妍送别了护送的这一行人,马车徐徐来到了宜城门下。
早在五天前,外面就已经没有粮食施粥了。
从外面的地上残留着还没有冲刷干净的鲜血,就可以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有暴乱的了,甚至已经和士兵起了不小的冲突。
城门外甚至有从里面逃出来还是饿死了的皮包骨。
甚至有才刚刚出来就被当场射杀的,就钉在城门的墙根上,因为有瘟疫没有人敢上前去收尸。
连焚烧,都是城内被染病的人自己拖去烧的。
一路走来听闻,城内已经有人吃ren……
城外远远守着一群穿着护甲的士兵,个个带着很厚的面纱堵住自己的口鼻,生怕染上瘟疫。
城门口就如此死气沉沉的,可以想象城内是多么惨烈的情况。
一排排的运粮马车浩浩荡荡的行驶过来,里城门口越近,就越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喊声。
“大人啊,求求你们开开门吧,我一家老小全都饿死了,救剩我一个妇人和襁褓中的孩子……”
“我们没有染病,真的没有,不信你们自己检查,我知道没有染病啊!”
实则,襁褓中的孩子烫得离谱,早就染上瘟疫了,而妇女体质强了些还有些力气。
士兵面无表情:“出城者格杀勿论!”
有人绝望的大喊:“可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啊!你们昨日说粮食今天就来,已经用这个话术骗了我们五日了啊,粮食不会来了!”
“你们就是想让我们整个宜城死光啊!”
“休要胡说,周大人已经说过了,京城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只是耽搁了而已,再说其他省也已经往这边运粮了!”
“你们在等等,粮食会有的。”
“等个屁!我家都吃树根啃树皮好几天了,你们在外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进来看看我们里面全都是恶臭的尸体,不染病的也快染病了!”
“再等下去,横竖也是个死,我们跟你们拼了!”
“大不了大家跟你们同归于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