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天的同床共枕,她心里大概率是知道他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可是也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杂乱思绪。
蒸腾着她的脸。
浑身发烫。
对方收紧手上的力道,男子暗暗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遮住她的脸,属于男人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上一秒还坐在椅子上的人,下一刻就逼近在她的眼前几毫米处。
瞳孔不受控制的缩小后又放大。
在极致的拉扯中,暧昧的气氛逐渐飙升。
一个不轻不重的吻擦过少女娇嫩的皮肤,额头被烫伤。
灼热的吻。
在额头雕刻出纯洁的山茶花。
手指不受控制的捏紧了手中少女的薄料,修长的指节微微收紧。
周子衍克制的抬头,嘴唇微微发烫,属于少女的甜腻气息逐渐散去。
暗哑的声音微微发干。
“……快去暖床吧。”
他低低的垂眸,那双似乎包含深情的眼睛微微磕着,眼中似有无限宠溺,带着几分迷离和蛊惑。
徐晓妍心尖微微颤抖。
慌忙逃窜似的跑去“暖床”。
一闷头倒在床上,额间残留的温度让她满脸通红。
心脏扑通扑通,砰!砰!砰!
跳个不停。
……
侯府出了件大事。
青稞跑进来报信:“三房出大事了,来了个妇人,带着六七岁的小孩,说是要认亲!”
三房?六七岁的小孩?认亲!
徐晓妍手里的粥哐当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昌妈妈过去擦拭,连忙检查妍姨娘的手有没有烫伤。
热粥流淌在徐晓妍的手背上,一片殷红,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不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站起来:“你可打听清楚了?”
青稞也被妍姨娘的反应吓了一跳,忙喊了一声:“姨娘,你的手!”
她紧忙打了些冰水:“奴婢听得真切,三夫人昨天夜里就闹过一场了,把大公子打了一顿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芳华氏也哭哭啼啼的闹着要回娘家,说家里那些银子干脆全去安置大公子的小娘子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还说大公子怕不是要佳丽三千……”
芳华氏家室不错,嫁给三房的大公子后,这些年为三房开枝散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姑娘,十分操劳。
大公子三天两头往屋子里带人,连身边服侍的丫鬟都不放过,院里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的生,大的也都十几岁了,小的现在都还是吃奶的婴儿。
大公子荒淫无度,姨娘们的孩子也个个不是善茬,芳华氏一生都在为夫君擦屁股收拾残局,不是纳小妾就是办满月酒,日子过得兵荒马乱,就没一天安生过。
好在膝下几个儿子女儿听话,也成了她的盼头。
现在又闹出一个外室,带着儿子上门要挟,她多年的委屈肯定爆发了。
徐晓妍没感觉手背的烫伤,任由丫鬟处理。
她整理好心情后,重新坐了下来。
“三房那边打算怎么安置?”
青稞:“暂时还不知道,且有得闹了。大夫人已经过去了,似乎要给这两个孤儿寡母做主。”
昌妈妈:“姨娘莫急,奴婢去打听打听,总归是天的塌下来,也和我们大房没关系。”
徐晓妍舒了口气,确实她现在已经是周子衍房里的人了,就算陈氏要过继这个孩子给大房,也跟她无关。
傍晚周子衍过来用膳。
跟她提起了三房的事情:“母亲想要把那孩子过继给你大姐姐。”
徐晓妍心里微微紧张:“二郎觉得这注意如何?”
周子衍挑眉,二郎?倒是很罕见,徐晓妍这般矫揉造作起来。
挺好听的。
他悠然的看了她一眼,捏着她的小手,指腹细细摩擦有些轻浮,反问:“研儿觉得如何?”
徐晓妍肉麻,赶紧收回手。
“自然是听母亲安排……”
“胆子这么小?想来,母亲也没有刁难你啊。”
他靠在样子上,官服还未脱下,躺在那却显得散漫,完全没有上朝时的肃然和威严。
他语气轻佻:“这般小心翼翼,我也没有为难你吧?”
徐晓妍怕他察觉自己的异样,收起身上的忐忑:“这档子事情,我一个小辈也不敢插嘴不是。”
“我又没有让你去管。只不过是为夫问问你的意见而已……”
“……”
她当然是很排斥这个继子,这个不忠不孝之辈,枉费她养了十年,就是一只白眼狼,可是她现在又不是大公子的寡妇,而是二公子的妾室。
面对徐晓妍的沉默,周子衍眼底浮现些许阴郁。
“只是单纯问问,体己话都不会说?”
“我……这事应该问问大姐姐。”
上辈子,周继慎只对她这个寡母厌恶,对其周家其他人还是很好的。对大房感恩戴德自是没得说,孝敬祖母、叔长,疼爱兄弟姐妹,对外彬彬有礼,忠勉刻苦。
又很会读书,就算是寒冬腊月也点灯苦读,悬梁刺股也要读,被兄弟姐妹嗤笑欺负也不卑不亢,纯良忠厚,好会在成才后教导兄弟姐妹向善。
是长辈喜爱,先生器重,书院追捧的的大才子。
他的才情和学问,不亚于周子衍年少时的风采。
陈氏把他过继来大房,是如虎添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