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便能说服云川,此话若由别人说出,那定是讽刺,不过自谢行止的口中说出,凤九卿只当他是夸赞。
“过奖了,我在凡间历劫时,投身在宫中,每日所要应对的,便是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云川好面子,只要激他两句,他就会热血上头。”
凤九卿说的随意,可谢行止知道,若换做参仙等人去激定不管用,此事,非得凤九卿去办才好,难怪凡间的帝王会做出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举动,若那美人是凤九卿,便能解释的通。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为何要赞叹凤九卿的容貌?这实不该是一个出家人所言的。
“嗯?罪过什么?”凤九卿抿了口茶,笑颜如花,在灯火的照耀下更是美到人挪不开眼睛。一颦一笑都像在无意撩拨人的心弦。
谢行止吸了口气,攥紧佛珠,突然觉着屋中有些憋闷,径直走到窗前,推开了木窗。
他心神动摇,觉着定是修为被此地压制的原因,等离开宝镜便好了......
“嗯?”
“公主,他们出发了!!!”谢行止心思回转,招了招手提醒道。
凤九卿走在谢行止身旁,软糯的话语夹杂着清幽的香气一起钻入谢行止的心间,“动作蛮快的,佛子,你去通知蚌仙与参仙,我等跟在他们身后!”森林客栈两地已然恢复平常,或许能从府衙中找到关于魔物的线索。
谢行止看着身前女子的笑脸,神情恍惚,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熟悉又陌生的对话,“我的佛,稍后你定要跟在我的身后,我来保护你。”这是什么时候的回忆,可惜那说话的女子,面容模糊。
“佛子?佛子?”凤九卿看着谢行止,伸出食指在他的额间一点,这是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谢行止回过神来,被凤九卿亲密的动作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了三步才停下,他屏住呼吸,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去压制心脏的狂跳,可心跳如雷,快要从他的嗓子眼中蹦出来,手中一片湿腻,慌乱之下,谢行止退出了屋子,连声答复都来不及说。
凤九卿:“......”莫非我刚才的动作,惹他不快了?她心中苦涩,几乎忘了,眼前的谢行止是西天的佛子,并非她的佛子,这般举动,只是无心而发,但在后者的眼中,会觉着她举止不当吧。
一刻钟后,凤九卿、谢行止、蚌仙、参仙四人走在街头上,跟在云川五人的身后。
蚌仙颠了颠手中的蚌壳:“公主放心,这蚌壳是小仙的本命法宝,不仅能防御,还能隐藏我们的气息,我们大声说话,他们是听不见的。”他们指的是内门弟子。
参仙点了点头,看了眼走在最前方的凤九卿,以及走在最后方的佛子,他们两人这是怎么了?吵架了?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有心思吵架?
两人的情绪不对劲,当小仙的还是莫要说话了,免得引火烧身。
凤九卿四人沉默的走着,可奈何总有些人肆意妄为,话不过脑子,生怕三更半夜的不能打草惊蛇,让魔物察觉不到。
云川身旁的跟班时时刻刻都忘不了拍这位师兄的马屁,“云川师兄,等我们寻回青山,小师妹定会对云川师兄另眼相看,暗许芳心。”
“是啊云川师兄,刚刚在饭桌上,我看那新来的小师妹总是偷看你,指不定已经被你迷倒了呢。”
龙辰嘴角上扬,并未作答,但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哼,师兄们话说的有些早了,我看那新来的师妹,处处关心青山,若说芳心暗许,只怕是对青山放心暗许吧。”
云川呵斥一声:“好了,别再说了,先救出青山,完成师门任务再论。”话说的敞亮正义,不过他的脚步却是放慢了许多,显然是想拖延时间。
这马屁精说“小师妹”三个字时,凤九卿还以为他在说什么青山门的女弟子,直到说出“新来小师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
对云川芳心暗许?对青山芳心暗许?这群人的眼睛瞎了?此话万一让谢行止误会怎么办?
好在一旁的蚌仙及时解围:“公主对他放心暗许?他出门前,没照过镜子吧?脸皮也忒厚了。”
这蚌小仙,甚合她意,等走出宝镜,她定要送出一份厚礼,感谢蚌仙的拔刀相助。
可谁曾想,蚌仙的话还没有说完,“龙辰太子风度翩翩,称一句三界第一君子也不为过,若龙辰太子再此,听到这些人诽谤公主,定要给他们些厉害尝尝......”
凤九卿:“......”还不如不说,好在谢行止没有反应。
瞧着一旁的参仙也想应和几句,凤九卿急忙开口打断,“前面便是府衙,我等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掉以轻心。”两人这才闭上了嘴,结束了龙辰的话题。
凤九卿一行人知道小心谨慎,可云川一行人,光明正大的站在官府府衙门前,咚咚咚的敲响了府衙的大门,看的凤九卿一行人暗中捏了把汗。
等了许久,都不见府衙中人出来开门,云川脸色极其不耐烦,“小小白羊镇府衙,竟敢将我等仙师拒之门外,你,去将这大门砸了。”他推了把身旁的师弟,吩咐道。
参仙一脸问号:“这青山门不是正派修士修炼的地方吗?那青山老祖还说要除魔卫道,保护百姓,可我看这云川骄横跋扈,想来平日里没少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蚌仙:“青山门中弟子众多,人数多了,总会有一两个不进眼的人,参仙一直在山中修炼,不知情也不为怪!”参仙是一株千年人参,只需吸收天地精华,时机一到自可成仙,而蚌仙自幼生活在河中,要与众多河妖打交道,知道人多复杂,一锅汤里不仅有提鲜的食材,还有让人不喜欢的辅料。
那位内门弟子对于云川的话言听计从,拔出腰间长剑,剑光一闪,直接将府衙的木门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