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过牢头手里的钥匙,他目光一寒,一脚重重的踹向牢头的胸前,牢头被这一脚踹了个半死,撞在后方的墙壁上,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随着门上的铁锁掉落在地,广陵王眯起眼睛,心里不断的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随后打开了牢门,天牢内幽暗无比,夹杂着一丝恶臭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他是练武之人,几乎是一个呼吸间,便找到了蹲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身体甚至有种轻飘飘的感觉,“皇兄!!!”过了许久,他看着角落里的男人,有些不放心的喊了一声。
角落里的男人,嗤笑一声,没有答应,只是说了四个字,“乱.臣.贼.子!”
此话听的广陵王想拔剑捅了前者,但心里那最后一丝不安也随着这四个字消失不见,他确认,是太子的声音无疑。
“哈哈!”留下了一声狂笑后,他走出了牢房,看了地上的锁头,此锁制法特殊,需有钥匙才能开,也必须有钥匙才能锁上,锁乃玄铁铸成,刀看不断,火融不了,正要捡起锁。
突然间,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通道的尽头传来,“广陵王,老夫听闻有贼人劫天牢,特来相助,你无事吧!”烟雾中,一道身影正向着广陵王缓缓走来。
顷刻间,广陵王的身体僵在了原地,竟然没有了动作,牢狱中的太子,面色一喜,声音嘶哑的喊道:“镇国将军!”是镇国将军来救他了,可恨,他被长期喂食软骨散,莫说没走出牢门的力气,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太子的话,同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广陵王头上,惊的他回过神来,眼中慌乱无措,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下的铁锁,刚捡起来,挂在铁门上,便听镇国将军轻疑了一声,“嗯?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广陵王,刚刚是谁在说话?”脚步声陡然加快,甚至让广陵王觉着,镇国将军已经来了他身前。
再也顾不得其他,镇国将军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若让他见着太子,势必会直接动手,两方动手,他不敢预料事情的后果,“镇国将军,刚刚是我在叫你。”他忙的答应了声,钻进烟雾里,走了几步,便看见镇国将军手握大刀,一脸探究的看着他身后。
“咳咳咳,老将军,此地脏乱,你我快去外面说话。”他拉着镇国将军的胳膊,想要将后者拽走,可拽了几下,后者纹丝未动,他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镇国将军当做没看见,一脸狐疑,“本王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要去看看。”说话间,老将军一把推开了小鸡崽,不由分说的朝里面走去!
广陵王心里一惊,大声喝道:“不行!”这一句话,镇住了老将军,老将军回过头。
“将军,本王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同将军说!”天牢外面吵闹声不止,但深处却寂静的很,静到二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镇国将军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
就在二人僵持的瞬间,牢狱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不好了,不好了,江洋大盗被人劫走了!”
哪怕整个牢狱中的恶贼都被劫走了,都与他广陵王无关,他在乎的只有太子,可没想到,镇国老将军面色一怒,大声呵斥道:“甚?”
“竟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劫狱,广陵王,你我一同去看看!”广陵王正愁老将军站在此处不走,一听此话,眉宇间都染上了一抹喜色,当下不由分说的应了一声。
二人刚走出天牢深处,便见到牢狱中几名犯人正与御林军交手,殊不知,牢狱中的犯人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更早已习惯此处幽暗的环境,藏身在浓烟中偷袭,时不时的便有御林军的惨叫声传来。
“岂有此理!”镇国将军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
广陵王瞧了半晌,见镇国将军不见了人影,正想返回去将牢门给锁死,一柄长枪带着一股霸道的劲风直冲他的面门,他面色一惊,脚步一闪,整个人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才堪堪躲过这柄长枪,想都不用想,定是镇国将军的人,想趁乱杀死他,可他的眼神扫过跌落在地的长枪时,竟发现,这是御林军副统领的武器。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听到一声高喝:“是广陵王,快抓住他。”一柄接着一柄的大刀,带着一道道残影,朝他身体劈了下去,竟是那群被关押在牢狱中的江洋大盗,见他身穿蟒服,想着劫持他以保自身!
莫说去关牢门,此刻的他,竭尽全力与几名贼子纠缠在了一块儿,再无心去做其他,可双手怎能敌众人?不多时,广陵王的身上便见了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柄长刀挡在了他的胸前。
镇国老将军今日也是吃错了药,见广陵王遭遇祸事,不由分说的提着大刀冲了上来,“大胆贼子,敢伤害皇子?看老夫不劈死你们。”
众贼子见老将军出马,深知讨不到什么好处,将手中抢来的兵刃丢向了二人,喊道:“能走几个是几个!”趁着烟雾未散,竟是纷纷冲出了天牢。
天牢里面空间狭小,只能进来一部分人,剩余的六百御林军皆在外面守着,可来时匆匆,众人未准备弓箭与盾牌,近身搏战,哪里是武夫的对手,被这些江洋大盗冲垮了阵脚,眨眼间,便有数十人倒在了雨水中。
反倒是天牢内暂时恢复了宁静,老将军喊着捉拿犯人的口号,一刻不停地紧追在犯人后面,冲出了牢狱。
广陵王本想去帮忙,毕竟镇国将军刚刚救了自己,可是?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后,他咬紧牙关,回到了牢狱深处,打开牢门,见太子并未有何闪失,再不敢在浪费时间,省的老将军在折返回来,急忙锁住了牢门,捂着胸口的伤,走向外面。
待他出去后,哪里还有贼人的影子,只有满地的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