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年幼单纯,出生在军营,生长在南疆,自是不懂得几句话里的弯弯绕绕。
十分豪爽的说道:
“哦?十万军中杀敌首,这般厉害,我当真要见识见识。”
“这玉镯便不用了吧,我无功无绩,怎可收您的礼物,况且我初来凤梧,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与您交换的。”
众夫人捂嘴轻笑,被这小丫头单纯的想法给逗乐了。
平北夫人更是喜上眉梢,平北王也是武将世家,家中人十分豪爽,看见风胜男这不做作的姿态,越看越喜欢。
凤九卿:“胜男,收下吧,长者赐,不可辞。”
洛北,凤九卿对此人的印象十分深刻,上一世在他与李宸大婚前夕,凤梧女王下诏将凤莲赐予洛北。
两人还未来得及订婚,凤莲随她去了明宣,当初只以为凤莲送她出嫁后,便会返回明宣与洛北成婚,没想到凤莲与李宸苟合……
在那之后,洛北终生未娶,在女王陛下战死凤梧被攻陷后,他带领着平北军死守到底,苦苦坚守北平三年被李宸歼灭,满门忠良,无一投降,全部尸骨无存。
若这一世洛北能与风胜男结下姻缘,也是天大的一桩好事。
宴会进入高。潮。
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当众画了一副牡丹图,画卷展开竟不逊色于皇室争相斗艳的牡丹花,引得蝴蝶围绕,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工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弹琴一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曲毕,众人睁开眼睛,面色遗憾,咂舌回味无穷。
还有……
还有护国公府家嫡女,凤莲献上一舞,舞姿妖娆,仿若红楼中的头牌舞女,眼睛勾魂,眉目传情,看的众人痴痴呆呆。
当然,以上是凤九卿给予她的评价。
实则,超凡脱俗,舞姿堪比天仙下凡,让人眼前一亮面露绯色,一舞作罢,众人的脑海中还不断回想起那明艳而独立的舞姿,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贵族世勋那里,早就知道凤莲倾心李宸,欣赏归欣赏,心中有不屑,在凤九卿与李宸的订婚宴上,当众勾引,作出如此失德之事,让护国公府蒙羞,让天下人耻笑,不过那些个状元郎酸秀才,当真是看直了眼睛,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一舞,尤其荡漾在了李宸的心尖上。
他最喜欢的便是凤莲这种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此舞跳的不是妖娆,而是端庄,是气节。
那一颦一笑,皆向着他,李宸明白了凤莲心中所想。
叹息了一声,心中暗暗决定。
“莲儿,抱歉了,凤九卿我必须娶,你,我也要。”
就在凤莲一舞落下,满堂喝彩之时。
小可爱风胜男:
“凤莲姐姐舞虽跳的好,就是……”
“她怎么跳舞的时候,老向李宸太子那边张望啊。”
“让我以为她是给李宸太子跳的独舞呢!”
凤九卿:“呵!胜男,说得好,不枉费表姐白疼你一场。”
女王陛下:“……”
大长公主:“……”
平北王夫人:“……”
护国公夫人:“……”
几个女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凤九卿与风胜男身上。
凤九卿轻咳了一声连忙改口。
“胜男,莫要胡说。”
“小心我明日将你嫁了,让你婆母磋磨搓磨你,改一改你这小性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平北王夫人着急了:
“哎呦,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与平北王就喜欢胜男这种纯真的性格。”
“再说,哪家的婆母敢搓磨南疆王的爱孙啊。”
态度很明确,如此便放心了,女王陛下与凤九卿相视一眼,笑出了声。
风胜男挠了挠头,她日后的婆母干平北王夫人什么事。
她着急什么?
世勋夫人台下的众看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斟酌着风胜男的话,再将目光投向台上的凤莲。
哪知,一语中的,跳舞时众人倒是没发现,这一曲舞毕后,凤莲久久不下台,眉目含情的望着李宸太子。
后者也是面露惊艳,笑着回应。
非要在当众场合将这出早已传遍了贵族世勋家中的,私相授受再上演一遍。
许多抱着怀疑态度的贵族世勋,此刻算是亲眼见到了,目露鄙夷。
从此之后,只怕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凤莲变成了护国公之女百家嫌了。
护国公夫人面色越加难看。
“还不去将你家小姐叫下来,还不嫌丢人显眼吗?”
丫鬟急忙跑了过去,将凤莲喊下了台。
护国公夫人:“哎,妾身教女无方,让诸位看笑话了。”
凤九卿:“夫人不必介意,我凤梧本就民风开放。”
“男子若是心仪一女子,尚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美誉之称,如今反过来,却成了女子失德,这又是哪般说法。”
“况且,我与李宸的婚事已退,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关。”
她拔高了音量,一句话传遍了整个水榭。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贵族世勋夫人:“殿下心胸宽广,宅心仁厚,是我等狭隘了。”
此话也帮护国公夫人解了围,后者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凤九卿倒不是刻意为之,她的确是如此想的,哪怕台上不是凤莲是其他女子,若有心仪的男子,都可以大方的去追求。
只是凤莲,她错就错在上一世,在他与李宸订婚后,二人苟合偷欢,错在她叛国求荣,错在她背弃道德底线。
凤九卿虽对护国公夫人敬佩,但一码归一码,凤莲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她必处决之。
另一边的水榭中。
众人的目光扫过李宸,神色意味不明,大多数是看李宸笑话的。
笑他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此处是凤梧,又不是明宣,这些世勋贵族只是看在女王陛下的面子上,给李宸三分薄面。
若是两国开战,他们也丝毫不惧,凤梧尚武,且有凤九卿、平北王、镇南王、护国公、平西王五大将领在,又有投军报国的大好儿郎在,一个太子之位都没坐稳的太子殿下,有何可惧。
李宸的脸色阴沉如水,双手紧握,额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