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奏折要拿出两本送去京城,时雨整理出一些能放时间长的特产让人一起送。
“你说皇后娘娘有没有穿我们做的那件裙袍出席接待外使宴会,穿了的话凤衣阁的衣服订单应该不少,怎么没点消息?”
宁渊说皇上皇后都能吃辣,就收拾了两罐新做的豆瓣酱用一块适合的布包起来,她已经尝过味,刚刚好。
“会穿的,拿出来时那两位的目光就没移开过,皇上还让你也做一件,我拒绝了。”
“?皇后的衣服我做是因为凤衣阁需要招牌,我记得凤衣阁不做男装。”难道她看漏了?
“那位是图新鲜,看他媳妇有新衣裳,而他每天都是那几件图案。”包袱一绑,东西收拾完毕。
拉过忙着画图纸的女人“好了,你也休息会,忙了一天不累?”
顺势坐他腿上“累啊,可是堆积太多事不清掉些我难受。”
看她还要去拿笔,连手一起圈起来“图纸你已经给出去四份,剩下的就让占大头的去忙,身子利索没?”在她耳边悄声说,慢慢磨耳骨。
脸上一红“你、怎么净想这些呢?”
好像干净第四天,又好像是第五天,忙到自己都忘了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泉水和用参炖汤,这三个月来的都很准,没相差几天。
看她神游,亲下唇角“我都吃素十来天了,从来到结束,再算要七天恢复期,十四天没吃过肉了。”他委屈的好吧,天天抱着吃不着很不好受,冲凉水澡都成宵夜必备了。
睁大眼睛,坐正对着他“你说我已经结束七天了?!”她说怎么感觉这次来姨妈来的那么久。
捏下她的脸“我可记着的。”目光已经锁定从哪里开吃最佳。
如狼似虎的眼睛,被锁定的人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小动作就能被生扑。
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呼吸从额心一路吻到唇瓣,开吃前还温柔低声说“那我开吃了。”
唇贴着唇,他吻的动作很温柔,她后背的手顺着背脊往下。
今晚是巫山云雨、春风化雨、梨花带雨、云翻雨覆……
……
时雨和宁母送给皇后娘娘的裙袍,皇后娘娘穿了,在接待外使的宴会上很多夫人小姐还有和外使一起来的夫人追着夸裙袍的漂亮,得知是凤衣阁新出的款,个个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宴会一结束就去凤衣阁订,得知那件衣服只有皇后娘娘专属,其它款式可以定制或者等新款式来到,都先和掌柜的预好来新款式优先安排,以免新款式被太多人穿着上街。
接待外使的事已经不关皇后的事了,就有了和凤衣阁对账的时间,看着近五个月的收入,那很久没有蹙过的眉头再次聚齐又放松。
“生意再差也不该差到月月贴钱吧。”红色蔻丹,不轻不重敲在桌面,脸上没有因为月月贴钱而恼怒,目光看着外面。
掌柜马上跪下“娘娘息怒,娘娘从过年开始一直忙,凤衣阁被天衣阁抢走的客源远比之前多,款式一直无新,都怠慢老师傅了。”
“怠慢?我请他们来不是供的,客源被抢走与本宫忙有什么关系,不该是你这个掌柜的事吗?”
“娘娘息怒!”掌柜再次磕头,皇后也不想听他说话了,挥手让人送他出宫。
“银杏,让人调查掌柜这五个月来的大小事,凤衣阁所有损失在哪。”
银杏“是。”麻利出去安排人调查。
掌柜下跪前那一闪而过的眼神皇后可没错过,分明是吃了对家的钱,是觉得她最近对凤衣阁太放心了?
在三天后拿到暗卫查出来的详细,嗤笑一声“按照规矩让这个掌柜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对家的也给我吐出来,不够就把他和妻儿送去勾栏院,什么时候够了什么时候放人。”
“是。“银杏听着,眼皮也不带抖的,接过竹卷看一遍,拿着出去丢进火盆看着烧成灰才离开。
凤衣阁的掌柜一家六口出现在勾栏院让所有认识的人都大为惊叹,好事者跑去看了几眼,天衣阁的人知道后跑去和老板汇报情况。
“看来天家的钱也不好挣啊,之前还想一点点吃掉凤衣阁,想不到才赚五个月就被除掉,这个掌柜也太不聪明了。”
大树下摆着案桌,男子肤白唇红,身形修长,一身红显得唯美又嗜血,亦正亦邪,特别是眼眸还带点红,让人看着全身血液被冻住。
跪着的人不敢抬起头看,之前有人因好奇想看,还没看全就死了,血流一地,和主子穿的衣服一样颜色。
“下去吧,不用管他们,当时敢收我的钱就应该做好背主的后果。”
“是。“跪着那人后退往外走去,始终不敢有好奇心。
终于只有男子一人的呼吸声,春风来临,吹的刚冒出来的绿叶沙沙声。
一勾一画,一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画好了,只是鸭有些奇怪,看着像、鸳鸯。
“沈霁慎,我们去海州吃好吃的!”斐同济,二十八岁,在八岁那年因为男子一时好心可怜,自己都吃不饱的日子,给了斐同济半个馒头,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一个跟屁虫和话痨。
红衣男子懒懒的从画中抬头,什么都不说,显然对斐同济很了解,果真,斐同济一人说老半天,把好吃的描述得天上有地下无。
沈霁慎,二十八岁,天衣阁身后的老板,铃琴国送来庆丰国质子,不是铃琴国皇室人,却被皇室忌惮,在五岁的时候就被铃琴国皇上一句送到庆丰国。
他与他那未见过面的母亲一样带红色的眼睛,被喻为妖子。
妖怪之子。
“阿慎,我听他们说那锅里是红色的。香味飘香十里,每天很多人去吃,我们也去吃啊。”
“不去。”
就知道不容易,走到案桌前面“阿慎最好了,就当陪我去行不行,你也知道我武力不行,要是我被江湖中人杀了你不心疼啊。”撇了撇嘴,眨好几下眼睛,想让对面人同意。
“你自己去。”
“我的好阿慎不会看着我被人杀的对不对,一起去吧,你都好几年没有踏出过京城,上面那位从来没把你当质子看待。”
那位还真是没把沈霁慎当质子,前朝会收沈霁慎为质子是铃琴国自愿把人送来的,还送了两座城和一批金银珠宝,谁都知道铃琴国不可能这么好心,那两座城和金银珠宝是沈霁慎父母留下来的,到现在的当今手里一点没有要理的意思,又不打仗,就算打仗用沈霁慎也威胁不了,还不如当做本国百姓。
斐同济一直缠着,直到沈霁慎不耐烦同意才咧开嘴笑“就知道阿慎最好了,我让人收拾收拾,明天启程。”
看着跟孩子似飞奔出去的斐同济,沈霁慎深吐气,他是真后悔给了半个馒头换来一个闹腾的人,明明两人同岁。
将自己画的画拿回房间放起来,躺在摇椅上望着天空想接下来怎么走。
南村,同样躺摇椅的时雨享受着俩孩子的关爱,一个捶腿一个捏肩,等差不多就让他们停下来。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关心你们,陪你们玩,今天下午就陪你们好不好?”
率先鼓掌的宁楚彤,原地蹦跳“太好了!!”
宁楚怀也开心,两边唇角上扬,幅度大点看到了牙齿。
有段时间没和俩孩子玩有点不了解他们现在喜欢什么游戏“你们想玩什么?”
想了一会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双手拖着小脸,彤彤也很苦恼。
宁楚怀“娘,想吃香锅。”小姨她们离开家前娘抽出空做了一顿饭,那碗麻辣香锅很好吃,虽然不能吃多,但香味到现在都记得。
是的,在三天前贾家兄妹和进京城的人一起走了,家里让人送来的也收到了,对京中的父母也是想念,商量后决定回去,等过段时候再来。
随着陆衍景、刘谦城、户惊羽、贾思安、贾思思的离开,宁家一下就安静了很多,只有荒流和两个孩子是闹腾的,其他人都是比较安静。
安静,让大家一时适应不来,过了几天又习惯了。
闻言,时雨抬头看时辰,现在吃有些早,还没到做晚饭时间,而且麻辣香锅要用虾,河虾只能去河里捞。
“走吧,我们找你们爹和荒流叔叔,想吃香锅就要去捞虾。”牵起俩孩子的手出门,宁渊他们在地里看辣椒树。
“好耶,捞虾!”
说起来时雨也觉得好笑,堂堂大将军居然干起农活有模有样,还把有毒医外称的荒流也带去种地,一点怨言也没有。
“娘,爷爷早上扭到腰了。”走到半路,宁楚怀突然蹦出一句话,让时雨没马上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停下脚步。
蹲下来问“哥哥怎么知道的?”
宁楚怀想着早上,说“爷爷从后院进来扶着腰,回房间里擦药。”爷爷当时还边擦药边吸气,还被奶奶骂。
“你们爹知道吗?”
“爹和荒流叔叔中午没有回来吃午饭。”
时雨拍下自己脑门,对哦,中午都没回来,她最近忘性真大。
站起来重新牵俩孩子的手“我等会和你们爹说,那在爷爷腰好前大家有什么事别麻烦爷爷。”
“好!”
垂眼看两兄妹,真乖。
三人来到辣椒园,辣椒树苗已经长高很多,园归熊家二哥管,在村里找了七人拔草、施肥、除虫、浇水,晚上也有两个人看夜。
“爹!荒流叔叔!熊二伯!”刚踏进辣椒地范围宁楚彤就开喊,童声童语在地里响着。
熊家二哥的声音先响起“我们在这,你们别上来,就下了!”
望着在最上面,也就是半山腰。
“好!我们等你们!”小手还放嘴边,大声回喊。
笑着揉女儿的刘海“好了,我们到大树下等。”
不远处就有棵大树,正好挡住西落的太阳,有两个村民坐在大树下歇凉,一看到时雨她们过来赶紧站起来。
“宁家的媳妇。”两人站着有些无措,他们住的与宁家较远,平时没有来往,也不知道宁家的人脾气怎么样,按照宁渊那小子来看是不差的。
时雨笑着点头“嗯,你们歇凉,我们在这等我家相公,按照平时来。”
“好。”虽然这么应,但两村民还是到树另一边坐下歇凉,身上汗味别熏着东家了。
等了一刻钟,两村民都去忙了,宁渊他们三人才下来,脚程倒是快。
许是忙了一天,时雨眼里只看到宁渊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透湿,本来就只穿一件,更贴身。
突然觉得鼻子热,下意识摸下鼻子,还好没流鼻血,不然就糗大发了。
“爹,你们淋雨啦?”宁楚彤睁着可爱好奇的眼睛,看三个大人都湿哒哒,太阳明明那么大。
“我们身上的是汗,待会还臭烘烘的那种。”荒流故意说得很夸张。
宁楚彤信了,向后退了一步,赶紧捂着鼻子,她不要闻臭烘烘的。
时雨看着笑笑。
宁渊“你们怎么来这了,太阳还没落山。”
“找你和荒流捞虾,晚上做麻辣香锅。”
一听麻辣香锅,荒流和熊家二哥忍不住先咽了一口水,上次宁渊送去熊家一大碗,最后碗里那点汁都被熊家大哥用馒头抹得一干二净,和洗过一样干净,是真的好吃。
“爹,捞虾。”宁楚怀已经牵上爹爹的手,仰头望着爹爹。
宁渊没说不去,另一只手已经被女儿抓着,好笑道“你不是嫌弃我们三臭吗?”
宁楚彤飞快摇头“不嫌弃不嫌弃,不臭。”
“我是养了两个吃货。”带着泥土的手,恶作剧捏一双儿女的脸颊,留下灰色印。
“走吧,好在这里木屋有渔网。”
木屋是顾二龙提的建议,说既然要人看着就要有住的地方,两人可以轮流值守,建了连着的两间木屋,一间睡觉,一间放杂物农具。
几人拿上渔网往河边去,熊家二哥为了晚上能吃一口麻辣香锅,也跟着。
“待会你们娘三不要下水,河水深。”宁渊回头和她们三说。
娘三应着点点头,但,到河边就忘记了,带头的还是时雨,一直没到过河边,现在能在河边看当然兴奋,看到不少鱼在河里游。
“河里有鱼!”
听声音就知道有多兴奋,让宁渊觉得自己平时拘着她了,要不是知道她平时少出来,以前也少见大环境,还真要以为自己的问题了。
“你不能下水!”渔网刚撒下去,一个不留神就看到时雨脱了鞋袜下水,让俩孩子在岸上看鞋袜。
一股拎起女人打一顿的想法冒出来,深吸气才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