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窃?”
“怎么可能呢?修道之人,怎会做出这般令人不耻的事情?”
“我怎么记得,凤七师姐好像才从思过崖放出来的。”
“嘶——是惯犯吗?”
“凤七师姐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法器,怎么还会行窃?”
“真是堕了我们天蕴宗的名头!”
“……”
一时间,凤七耳边满是弟子们或嘲讽或不耻的话语。
对于在场的弟子而言,长老们说的话肯定是不会错的。
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只有一个,这个看起来就很富有的师姐专门跑去当小偷。
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个爱好?
“好了,肃静!”
严长老任由弟子们低声讨论了片刻,这才装模作样地压下了大家伙的声音。
但这会儿,凤七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从来没有这么丢脸的凤七娇俏的面容通红,屈辱得快要哭了出来。
面对严长老的例行询问,咬着唇,抬头反驳道:“凤七不认!”
“三日前,我明明带着通行令进入毓秀峰的!”
“原本的那名弟子临时有事,这才委托我帮忙找寻草药,谁知刚下山就被毓秀峰四弟子捉拿,弟子何错之有?”
凤七再怎么桀骜不驯,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能认罪。
不过还好,自己确实是带着通行令过去的。
至于事实是如何,除了她和那个倒霉的弟子,谁都不知道。
只要她咬死了这一点,戒律堂没有证据,还不是得把她放了!
“严长老,证据不足,就此定罪,你们戒律堂行事还是一样的霸道。”
就在凤七负隅顽抗之际,一道天籁之音由远及近,最终一个白色身影飞身,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正是迟来的师道成。
将自己徒弟狡辩的话听了个完全的师道成立马相信了这一说辞。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会将它变成真的。
如今他已经不是雪落峰说一不二的峰主了,要护住七七,也没有那么简单,再者,他们师徒的名声已经再经不起抹黑了。
目光落在自己身侧凄惨跪着的凤七身上,师道成冷漠的眼中不禁泛起一抹心疼。
七七才出了思过崖,就被人这般欺负,真是欺人太甚!
“师父……”
凤七一见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滚了下来,期期艾艾地朝师道成看去。
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域沉的时候,还露出莫名的幽怨。
域沉:“……”
晦气!
同样感受到凤七对自家爹爹诡异态度的芽芽大眼睛一睁,立马就不看戏了。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小崽子直觉就不喜欢。
挺直了小身子就试图挡住凤七看向爹爹的眼神。
腮帮子鼓鼓,蓝汪汪的眼睛冒火,恶狠狠地盯着凤七。
看什么?
宝宝的爹爹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还看!还在看?!
芽芽怒了。
扭转身子,仰着可爱的脸蛋,小胖手一抓,扯着严长老的衣袖,绷着脸蛋,奶声奶气吩咐——
“小严,你快继续吖!”
那故作老成的模样,可把严长老萌得够呛。
只可惜,这师叔的辈分实在太大,他不能以下犯上。
粗糙的手掌在衣袖的遮掩下捏捏他师叔嫩滑的小爪子,给了芽芽一个意会的眼神——
小师叔,您且看好了吧!
随后,黑着脸,随机吓哭一个小孩子,冷言道:
“凤七,你确定?”
竟是连师道成忽略了个彻底。
要说严长老第一厌恶的,可不是凤七,而是这个伪君子师道成。
凤七能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他这个师父可功不可没!
一开始他还纳闷师道成看着这么宠这个唯一的弟子,怎么还玩捧杀这一套呢?
看得久了,严长老知道了,这哪里是捧杀,纯粹是脑子有病!
他怀疑以师道成的智商,连捧杀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能这么纵容凤七,反正被祸祸的不是他这个当师父的是吧?
呵!
现在还不是遭报应的。
眼中溢出嘲讽,严长老紧紧盯着凤七。
后者面对问话,斩钉截铁:“弟子确定!”
“嗤——”
话音刚落,一道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就从域沉身后传了出来。
南判环着胸,一身银蓝劲装,更衬得少年面如冠玉,意气风发。
只是此刻,眼眸中却盛满了嘲讽。
很明显,朝凤七的。
芽芽正绷着小胖脸呢,乍一听见三师兄毫不客气的嗤笑,眼睛咕噜噜一转。
忽然也挺着小肚子,昂着脸蛋,有模有样地用鼻子喷出一道气——
“哼!”
只是人还太小,这一哼声,除了可爱,没有任何杀伤力。
“噗——”
南判一下就笑出了声。
救命啊!他们芽芽怎么还是这么蠢萌蠢萌的?
小家伙扭头,大眼疑惑地盯着南判。
三师兄是在笑宝宝吗?
为什么?
可迎来的却是南判揉捏脸蛋的大掌。
白嫩嫩的脸颊在南判手里就跟包子似的,小家伙习惯了,也没抗拒。
就是最后烦了会啊呜咬一口住南判作乱的手指。
只是这一次,在芽芽不耐烦张口的时候,南判就率先被临安黑着脸拉了回去。
眼神冒火,要不是这里是戒律堂的地盘,临安高低得和南判比划两下!
都说了多少次了?
芽芽的脸蛋——
不是这么揉的!!!
被大师兄制裁的南判嬉笑着脸,暗中求着饶,其余三个同门同样的姿态,幸灾乐祸。
坐着的域沉眼中划过无奈。
显然,对自己弟子的相处方式,他已经很习惯了。
面对毓秀峰旁若无人的互动,严长老干脆只当看不到。
这几个连宗主都管不了,他干什么要自讨苦吃?
可这一幕落在师道成眼里,那就是莫大的羞耻了。
在他们师徒辩解的时候,域沉师徒嬉笑打闹,真真是半分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受不了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