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两位基因原体便通过虚拟投影见到了彼此。
“解释一下吧，庄森，到底出现什么问题了。”
伊莱恩略显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孤傲的雄狮，似乎已经猜测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何了。
“你离开了很久，伊莱恩，久到了我们认为你已经死在那场沙暴中了。”
庄森并未直接回答伊莱恩的问题，而是以另一个问题来回答问题。
见状，伊莱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是被亚空间乱流卷走了罢了…所以呢，你准备投放旋风鱼雷的目的呢？我觉得我的离开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步。”
说着，伊莱恩不断审视着庄森，仿佛想要在他那如野兽般的冷酷瞳眸中寻觅到什么。
“冲突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这你要问珞珈。”
“…我本来以为你的戒备心早在当初就已经被放下了。”
“任何戒备都不应该被彻底放下。”
“所以呢，你觉得那些铁人有着大问题？并且在我离开之后，你们就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冲突…以至于需要通过战争这种手段才能解决？”
“只是因为珞珈不理解我的做法而已。你知道那座巨塔之下藏着什么东西，而面对着潜在的危机，我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行。”
“…果然如此啊。”
一番交谈下来，伊莱恩大致知晓了暗黑天使与怀言者的冲突内容。
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庄森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断，才导致珞珈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
要知道，她根本没离开过多久——算上科摩罗之旅与返回努凯里亚整顿军团的这段时间，甚至没能超出一个月的时间。
而从现状看来，仅仅在这短暂的一个月内，暗黑天使与怀言者之间便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而矛盾产生的原因…似乎根本想都不用想。
“我准备毁灭科尔奇斯。”
在伊莱恩审视般的目光下，庄森面色平静地说出了骇人听闻的想法。
…果然，不出意料。
伊莱恩叹了口气，拳头缓缓攥紧，并极力遏制着立刻跳帮到不屈真理号上、给这位满脑子极端想法的兄弟来两拳的想法。
“莱恩·艾尔庄森，我的兄弟…”
“有些问题并不能全部依靠旋风鱼雷来解决，这是你身旁那位名叫考斯韦恩的小兄弟都懂的基础知识。”
矗立在庄森身旁，被伊莱恩提到的考斯韦恩略显讶异。
难道这位第十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大人也听到了自己的谏言…？
而庄森则是从始至终都维持着那副冷漠的态度：
“如果你不出现在这的话，那么这件事已经被解决了。”
“…而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伊莱恩。”
面对庄森的话语，伊莱恩并未顺着对方想要的真相而说下去，而是重新接过了话语的主动权：
“很好。庄森，你想要答案，对吗？”
“那么我就给出你摧毁科尔奇斯后的答案。”
“事先说明，我觉得你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但你能够猜测到结果会演变成什么地步吗？你有考虑过散布在银河中的怀言者们会如何看待这场事件吗？”
“母星毁灭、原体死亡，当一个军团的基因原体正大光明地死在另一个充满谜团的军团手中，那么成为第三位失落者就不再是他们的命运，而是彻头彻尾的叛变——这象征着他们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忠诚与誓言都在秘密中彻底地化为了可悲的泡影。”
“该死的，莱恩·艾尔庄森，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将会引发什么程度的连锁反应？”
随着伊莱恩的语气愈发激进，就连虚拟投影所呈现出的影像都足以表现她面庞上的愤怒，很显然，这位群山之母所顾忌的事情绝非眼前这桩‘小小的毁灭’。
所有基因原体的思维逻辑都远超常人，而他们的眼界与目光都远超世间任何智者几百上千年、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常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与生俱来便是天生的政客、将军，以及学识远超常人的科学家，也正因如此，基因原体的观察力都是超乎寻常意义上的可怕——仅仅是些许难以捉摸的无意义符号，或是面颊上呈现规律般浮动的肌肤纹理，都能够令他们将其拼凑而成，整合成为一条又一条符合逻辑分析的信息内容。
而在庄森的眼中，他透过虚拟影像窥视到了伊莱恩那副恨铁不成钢般的神态、表情话语，以及对自己会做出这般极端举动而感到‘习以为常’般的无奈。
前几种信息，庄森倒是能够轻松理解——毕竟，曾经也有许多人都对他的这种行事风格有意见，但最后一种信息，则是令他有些感到奇怪。
‘习以为常’？按理来说，第一军团在帝国中的名声十分神秘而强大，除去卡利班的人，以及他在泰拉曾接触过的一些人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知晓第一军团那份特殊的‘名声’。
就算知晓，也早就被‘闭嘴’了。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庄森还是维持着沉默，耐心地听完伊莱恩的‘劝诫’。
“如果你开启了这种先例…那么军团与军团之间的进攻将会给帝国带来不可逆的影响，而如果将已经散播在帝国境内的怀言者们推向帝国的对立面的话，那么我们父亲所宣传的帝国真理也将会从根基中缓缓崩塌…”
“这绝对不是你、我，还有父亲想要看到的发展，庄森。”
“对未知的危机降下无异议的毁灭，只会令怀言者们对人类帝国彻底失望，让他们彻底对帝国呈现出阿斯塔特的本性——”
伊莱恩郑重地说着，但当提及到‘阿斯塔特的本性’时，话语骤然一滞。
她望了一眼矗立在庄森身旁的考斯韦恩。
仿佛是等待着庄森会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这些话，想必你军团里的那位小兄弟都曾对你说过。那么…我就说一点不一样的，站在你我之间的角度、站在父亲他们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的严重性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而庄森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伊莱恩的意图，他微微摆手，令身旁的原体护卫、以及考斯韦恩暂时回避眼前的对话。
见状，伊莱恩清了清嗓子。
“首先呢。”
“让我们来聊一聊大叛乱吧。”
……
……
让狮王提早几十年开始准备对大叛乱的斩首工作.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