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佑安’身姿挺拔地大步踏出那座古朴典雅的房屋,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当他即将完全走出房门之时,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去,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屋内正趁着自己离开后悄悄耳语的两人。
那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佑安’的注视,依旧旁若无人地交头接耳着,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狡黠的笑容,就如同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般。看到这一幕,‘佑安’无奈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到底还是孩童心性啊!”
微风拂过,‘佑安’身上那件华丽的长袍衣摆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抚在了台沿边那精美的木阑珊上。然后,他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去,目光始终落在下方不远处那个屹立着的身影之上。
那是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身形高大却略显单薄。令人瞩目的是,他只有一条左臂空荡荡地垂在身侧,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峻气息。
只见‘佑安’步履轻盈地朝着前方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近前。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温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然后,他微微启唇,用一种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音量开口问道:“左权啊,之前你送上礼品以表庆贺之后,可有见到褒王呢?”这话语如同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进左权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清晰明了。
左权手掌握拳,半跪在地上,抵住胸口,郑重其事的回道:“回先祖,是的。褒王还托我向你问好,同时给予大秦最高的敬仰。”
‘佑安’听到这话后,不禁挑起了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认出我来了?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对方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识破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看穿他的伪装。然而此刻,对方竟然如此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佑安感到有些意外和吃惊。
左权颔首,继续答到:“是的先祖,您当年牧马有功的时候…”
左权话语顿住,抬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佑安:“是下属嘴快,请先祖责罚。”意识到话语说错的左权连忙双膝跪下,担惊受怕的叩首。
佑安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这些可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啊!又哪里来的什么所谓惩罚之说呢?”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左权迟疑片刻 整理好情绪后这才继续说道:“前几代的褒王曾经见过你,并且留下了一幅画卷…”
“哦?吾怎么不知。”
‘佑安’像是难得听闻了一件趣事,不过转念一想后又摇头苦笑道:“罢了,离开太久了,左权,接下来就依靠你了。”
‘佑安’走上去,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左权的肩膀。
随后,他那原本深邃如潭水般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精光,但这光芒转瞬即逝,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短暂而耀眼,紧接着便渐渐地恢复成了平淡无奇的色彩。
就在这时,佑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似的,传来一阵剧烈的旋痛。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紧紧地扶住额头,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啧……”
佑安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之后,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正跪在地上的男子。经过一番思索,他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此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疏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佑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冷冷地开口说道:“左将军,既然如此,还请您如实相告,我究竟已经消失了多长时间?”听到佑安的问话,左权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三殿下,至今已有二月有余。”
“二月啊……”佑安缓缓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透过那片湛蓝看到了遥远的过去。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凝视着身后不远处那座简陋的小木屋。
木屋中的那位褒世子还是很懂他的,也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和故事,但此刻在佑安眼中,却显得如此陌生。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自语道:“走吧,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事情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再继续留在这里又能如何呢?还是早点离开吧。”
想到这里,佑安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遗憾。“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着能够与褒世子好好聊一聊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这份失落甩出脑海。然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就像一根根细针,不断刺痛着他的心。
佑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毅然决然地迈开刺痛着他的心。
左权颔首,跟在身后一同的离开。
……
在那座幽静的木屋里,褒洪德与姬仇二人促膝长谈了好一会儿,讨论着彼此心中的种种想法以及接下来需要做出的重大决策。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激昂热烈的氛围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疲惫的气息弥漫开来。
终于,褒洪德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而姬仇则半蹲着身子,守候在一旁,他那张原本英俊潇洒的脸庞此刻也难掩憔悴之色,双眼更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尽管姬仇觉得自己的内心早已累得如同虚脱一般,但是当他听完褒洪德口中所讲述的那一连串胆大包天、惊世骇俗的计谋和决策时,他那双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眸突然之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洪德,你这个想法……”姬仇缓缓地歪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褒洪德,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道:“这简直就是给了我一份无比珍贵、令人惊喜万分的大礼啊!”
褒洪德听了这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不过是互帮互助、各取所需罢了。”说罢,他抬起头来,与姬仇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些许稚嫩的呼喊声从木屋外悠悠地传了进来。
“王兄——”伴随着这声呼唤,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出现在门口处。原来是姬成师,那个还略显年幼的孩子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含紧张地望着屋内的情景,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嗓音轻轻喊道。
“成师?”姬仇一脸诧异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迅速投向门口那个探出的小脑袋。紧接着,他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待走到近前时,亲昵地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柔声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只见姬成师微微低垂着脑袋,两只小手局促不安地在袍袖中互相交叠着,声音怯生生地道:“王兄说来找我……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所以成师就自己过来了……”要知道,平日里姬成师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前来打扰姬仇的人。然而,就在不久前,当他带着祁良前去拜见褒王之时,无意间瞥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独臂秦人。不知为何,自那以后,这个秦人的身影便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总是让他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般“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里。
此时,姬仇先是抬眼向屋内扫了一眼,发现除了褒洪德之外再无旁人后,又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并无异常之后,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头凑近姬成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王兄……我刚才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秦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人身上透着一股怪异之气,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特地赶来提醒一下王兄。”说完这番话,姬仇还不忘侧过身去,朝着屋里的褒洪德大声喊道:“还有褒大哥!””
褒洪德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理会他人,自顾自地迈入了那堆积如山的书籍之中。
“原来是这样啊!”姬仇恍然大悟,明白了姬成师口中所说之人究竟是谁。他伸出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姬成师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道,“哥哥已经知晓这些事情了,真是多亏了你特地跑这一趟告知于我,成师。”
“洪德,那我就先行走一步啦。待我去拜见完老褒王后,就准备打道回府喽。”姬仇冲着屋内大声喊道。然而,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嘴唇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却与说出口的话截然不同。站在不远处刚刚回过头来的褒洪德隐约能够辨认得出,姬仇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多谢了,鬼谷子。”
褒洪德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再次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书山之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又一本书籍,心中默默思考着如何才能为后世的发展和背下后手。
“好啦,咱们走吧。”姬仇站起身来,轻轻地敲了一下姬成师的额头,眼中满含笑意。
姬成师满脸期待地望向姬仇,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兄,您这是要带我一同回去了么?”
“嗯哼。”姬仇故意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让洪德这次给出的答复如此关键呢,哥哥我呀,也只好带着你一起离开了哟。”
“太好了!”姬成师听到姬仇给出的肯定答复后,兴奋得难以自持,整个人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直接从地上跃起,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姬仇面带微笑地看着姬成师,缓声道:“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想必你也结识了不少人,了解到许多事。现在,去和那些需要告别的人道个别,把应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准备好我们的行囊,随时可以出发。”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姬成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与关怀。
姬成师用力地点点头,那颗小小的脑袋如同捣蒜一般上下晃动起来,然后便一蹦一跳地朝着远处奔去。望着姬成师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姬仇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一群随行者身上。
“祁良!”姬仇突然冷喝一声,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站在人群之中的祁良闻声,赶忙收起袖子,快步走到姬仇面前,然后迅速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并高声回应道:“晋王!”
姬仇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祁良,沉默片刻之后,才冷冷地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祁良直起身来,脸色凝重地答道:“回晋王,据属下观察,龙脉已然断折。想来那周天子定然已经步周宣王之尘,开始以身养龙,妄图借此延续龙脉之生机,然而这不过是自掘坟墓之举罢了。”说到此处,祁良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怒意,“想当年,先父便是惨死于这种诡异气息之下啊!”
姬仇闻言,俊俏的面孔上是一抹笑意,怒极反笑。
“自寻短见。”姬仇甩袖,吩咐道:“准备启程回都,周边之境全部严兵死守,准备好——”
大臂挥下,“操纵天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