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长公主大婚请柬的第十日。
这段日子来,沈言几乎没能踏出王府半步。
至于缘由,都在于那位日日发情的猛兽!
也不知秦渡时犯了什么毛病,日日早出晚归,夜里归来时便将他唤醒。
一折腾就是两个多时辰,直接导致他第二日昏睡到中午。
而且醒来后也没什么力气,最多也就在府中转转。
奇怪的是,近来也没任何人上门找他。
宫里及朝中大臣们倒是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说是恭贺他封王。
又是半夜,沈言正睡得香又被晚归之人拱蹭弄醒。
他闭着眼摸了摸,一只大手将他的手臂挂到脖颈处,沈言借着腰身上那只手的力气,坐起身来在秦渡的怀里蹭了蹭。
他闭着眼声音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下巴上多了一只手,随后沈言便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舔,被撬开。
他刚醒来,全身没什么力气,只得任人摆弄。
水渍声,低喘声,哭泣声,持续了一个时辰......
一番折腾后,沈言彻底没了力气,不过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瞪着身侧仍不满足之人,抬手去捏秦渡的脸颊。
可惜对方脸上没一丝赘肉,他试了几次只得放弃。
他心中愤懑,于是翻身坐到秦渡的身上,俯视着秦渡警告道:“这都多少日了!夜夜都做!你也不怕不J!!!”
秦渡大手扶着沈言的腰身,轻笑间还不忘做些小动作。
见他的言言身子僵直准备逃走,他直接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秦渡~好夫君~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让我好好休息几日,行不行?”
沈言刚哭过的嗓音多了几分我见犹怜,他蹭着秦渡的脸卖力撒着娇。
内心却在骂着,狗秦渡,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
却不想,秦渡这次竟真的饶过了他。
秦渡翻身躺到床榻上,并伸手将沈言揽入怀里,他开口道,“言言想去封地吗?”
嗯?
沈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秦渡的意思。
其实,若非这几日收到官员的贺礼,沈言都快忘了封王这回事了。
毕竟系统提示任务已完成,残月国有没有后续以及有什么后续,说实话,他并不在意。
屋内并未燃灯,全借着那溜进来的几缕月光,两人才得以看清对方的表情。
见秦渡一脸的慌张,沈言笑道:“那你想我去吗?”
“不想,言言是本王的,只能在本王身边。”
沈言抬手摸了摸秦渡的黑眼圈,他凑上前亲了亲,轻声道:
“对,我是你的,我哪儿也不会去,所以好好睡一觉吧。”
秦渡似不相信 ,他揽住沈言的手臂收紧,眉头蹙紧道:“那你发誓。”
沈言无奈,只得在他怀中举起自己的三根手指道:“我沈言发誓,我会一直呆在秦渡身边,绝对不会不辞而别。”
没有听到回应,沈言抬眸,发现秦渡竟已睡了过去。
他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这段时日他夜夜笙歌,只是怕他私自跑去残月?
这人可别是个傻子吧!
借着月光,沈言轻轻描绘着秦渡的眉眼。
若是几个月前,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沈家二少竟甘心做下面那个。
他与秦渡因任务相识相恋,现在回想起,无论谁先动情的都好。
现在秦渡爱他,而他心中也非秦渡不可。
可,这不过是一场梦。
再美再甜也终将是一场梦。
在他杀死秦渡的那一刻,一切都将宣布完结。
他的爱人将彻底忘记他,而他将回到爱他的家人身边。
修长的食指划到秦渡那薄薄的唇瓣,沈言低声笑了笑。
都说薄唇的人最为薄情寡义。
唉。
“也不知咱俩谁更薄情寡义......”
沈言起身在那张薄唇上亲了一下,随后一滴凉凉的液体打在秦渡的脸颊上。
翌日一早,沈言醒来时发现秦渡竟还在身侧躺着,并一脸柔和看着他笑。
他揉了揉眼,确定不是幻觉后,坐起身露出一脸疑惑,“圣族之事解决了?”
秦渡伸出手臂搂着沈言的腰,随后将头枕在沈言的腿上,把玩着沈言垂下来的长发道,
“尚未,逃走的人仍未寻到踪迹。
杨轻霜绘制了圣族内部的地图,我已交于林中尉,几日前他带着数千将士快马加鞭赶往圣族,昨日传回消息称并未见到杨太妃等人归去。
虽有圣女画的地图,但圣族内部地形复杂,而且不可断定是否还存在别的蛊虫。
我让林中尉暂且围住,实在不行就一把火将那处烧了。”
沈言皱眉,圣族建在山崖中,要想从外面烧怕是有些难。
若是给他炸了,万一里面有蛊虫,山是能炸,可蛊虫跑出来又是个大麻烦。
沈言沉思片刻,开口道:“择日去一趟吧,那些东西还是亲自销毁我才放心。”
秦渡笑着,他拿着沈言的头发放在嘴边亲了亲,道:“不愧是本王的人,心思都与本王一模一样。”
难得秦渡今日在府,两人在房中腻歪许久才起身用了早膳,随后黑甲卫来通传,说是吴越来了。
再见吴越,他身上没了一开始的那种弑杀的气息,整个人竟变得有些柔和。
沈言发现吴越自走入院子,眼神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待看到秦渡的手紧紧地扣在他腰上时,好似轻笑一声,之后便移开了视线。
吴越走到两人身前,他并没有说话,倒是秦渡率先开口道:“坐吧。”
他坐下后便开了口,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生气,语气没有很大的波澜。
“我已通知盛南所有的残月军将领,如今他们都已带着手下的士兵陆续返回残月,不出半月,将完全撤出盛南。官员那边,也已按你给的名单做好了交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展开后放到石桌上道,
“图上是这些年我对盛南地貌的一些变动,此外新发现的几处矿石我也做了标注。”
秦渡点了点头,回头转头对一边的黑甲卫递了个眼神,对方了然,返回时手中拿着一个卷轴。
“这里面有本王与陛下的印章,待你回了盛东,将这个给当地的官员看,之后他们都将听从你的吩咐。”
秦渡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沈言,继续对吴越说道:“言言虽如今是那处的王,但本王不会放他离开,那边就暂时交给你了。”
吴越看向沈言,声音低沉又颤抖道,“他,可曾再托梦给你......”
沈言握紧秦渡的手,“抱歉。”
“我知晓了。”
之后,沈言将两人似有话说,便主动离开,秦渡与吴越聊了近一个时辰,后来秦渡亲自将人送出了府。
摄政王府门口不远处,一身褴褛却身子健硕的男子正坐在地上。
藏在杂乱头发下的那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摄政王府门口的两人。
他看到吴越对着秦渡行礼,也看到秦渡对着吴越展露微笑。
虎口处满是茧子的双手握紧,他低声冷笑道:“吴越,你不配当残月军的首领!”
这时,又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慢慢走近,走到他身侧一扔棍子坐了下来,只听他低声搭话道,
“古副将,我们圣人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