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后院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奇怪,巫医作为吴越这方的人,如今却对着死敌露出一副久别重逢的喜悦脸,即便,他还被秦渡用剑指着。
沈言与萧泽面面相觑,吴越则黑着脸看着这一切。
然而还没完,巫医突然朝着秦渡的方向跪下了!
他哽咽道:“炎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您母妃的托付!”
沈言一脸吃惊,他看向身边的萧泽,却见他也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原着中没有提秦渡的身世,这么久以来沈言也从未主动问过。
这巫医喊秦渡为殿下,哪国的殿下,北国?
院中吴越方以及秦渡方的下属们也全怔住了,这一瞬所有人似被定格在原地,直至吴越打破静止。
他两步走到跪地的巫医身前,许是今日的意外接连发生,他的忍耐已到达极限。
只听他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若不是他王爷便不会死!如今你却跪他?”
巫医转向吴越,神情很是悲怆,好似他干了什么毁天灭地不可饶恕的错事。
只听他嘴里低声喃喃着,“是我该死,你俩怎么可以......”
沈言预感巫医接下来要说的绝对是惊天秘闻,这等秘密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合适。
他看了眼院子满脸震惊的人,轻咳一声,开口道:“有什么话容后再说,不是要说圣族之事吗?”
巫医自悲伤中清醒,这才想到院中皆是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立即起身抹了把眼泪并退到一边。
沈言回眸看了眼秦渡,见他一脸沉重将剑收起,那紧锁的眉头让沈言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用手指给他揉开。
秦渡也注意到沈言的视线,可当他看来时,沈言立即转身走到那花魁身边,他打量着此刻已目光呆滞的人。
所谓祝由术应当就是类似催眠术的一种,他抬手在那人眼前快速晃了晃,对方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泽怕有不妥,上前将沈言拉离了那花魁身侧,随后他对吴越和秦渡说道:
“如今你俩对圣族之事都有了大体的了解,我摔在山崖后是圣族的圣女救了我,以她对我所说以及她的所作所为,我觉得她的话可信。
她说当下圣族派出的人分散在盛南各郡,且都在军队驻扎地附近。
这些人随身携带蛊虫,他们会假扮成寻常百姓,以感谢之由为将士们送去慰问品,待士兵们饮下他们准备的汤水,蛊虫便会进入他们的体内。
之后圣族人只要用乐曲驱动蛊虫,这些人便会主动跟着他们走。
圣族此举,等于直接将你们训练好的将士拿去自己用,然后反过来再攻打你们,总归折损的都是你们的人。”
萧泽说完,他看向秦渡,面露不悦。
“此外,杨梅妆如今已回了圣族,她作为圣族的大小姐,也下了两道命令。
第一道便是要求潜伏者杀光秦渡身边出现的爱慕者。第二道是命潜伏者想办法给秦渡下蛊,并将人带回族中。”
沈言想到那日的两箭,皱眉问道,“杨梅妆哪位?”
萧泽回答沈言时,语气变回温和,他解释道,“就是杨太妃。”
沈言直接一个好家伙,他一直以为这杨太妃是个炮灰,毕竟原着里她是因爬床被秦渡所杀,敢情她还是个boss的女儿?
他再次将眼神瞥向秦渡,见秦渡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狗男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吴越直接呵笑一声,“连个后宫女人都看不住,呵。”
此话一出,秦渡吴越两人之间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巫医见此,忙开口转移话题道,“我方才询问了这人,他只是圣族一个负责分蛊的小头目,其他伪装成百姓的圣族人会来他这里取蛊。
据他交代,他只是负责执行上面发来的任务,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吴越手中把玩着弯刀,他转向萧泽道,“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言以为吴越又要与秦渡起冲突,他侧身往秦渡的身前挪了挪,吴越显然没错过他的动作,只皱着眉冷啧一声。
萧泽拍了拍沈言,让他不必紧张,随后他开口道,
“圣女说圣族筹谋十年,志在必得,若想抵抗圣族,不能再斗下去了,你们合作吧。”
“做梦!”
“不可能!”
两人想也不想,异口同声拒绝着,在这点上,俩人倒是挺有默契。
沈言耸了耸肩,递给萧泽一个眼神,我就说吧。
若是以前的萧泽,他或许会首先站在秦渡的立场考虑,可当下的宫泽,他只会在意沈言的任务能不能尽快的完成。
他笑着看向两人,问道:
“那两位若是不合作,是有能耐将圣族击垮?还是会被圣族一一攻破?
如今圣族盯上的是盛南,他们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盛南,下一步他们会盯上哪儿?盛东?盛西?还是说京都?
圣族善蛊,你们手中又没有懂蛊的能人异士,如今圣女愿意出手相助,唯一的条件便是让你们合作。
前尘恩怨没办法评判谁是谁非,总归一命偿一命也算扯平了,不是吗?”
萧泽的这番话令秦渡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走上前,沈言赶忙挡在萧泽面前。
秦渡眉头蹙紧,他盯着一脸淡笑的萧泽,质问道:“你不是他,你究竟是何人!”
宫泽笑着点了点头,对秦渡伸出手道:“容我重新做下自我介绍,我叫宫泽。”
他垂眸看着身前护着他的沈言,继续道,“小言口中的阿泽便是我,再通俗点形容,我与他是竹马关系。”
“所以,言言你吻他,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阿泽?”
对于秦渡有些委屈的询问,沈言只皱了皱眉。
废话,不然呢,他还真能去亲个小倌?
可惜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沈言只是把宫泽当兄弟,说的过分点那个亲吻不过是在利用宫泽气秦渡。
可在秦渡看来,沈言如今找到了他曾经依赖的人,要想将人哄回自己身边,怕是更难了。
许清照给他说的那些死皮赖脸的办法,怕是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