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成为真正的月不言?
沈言举着手中的苹果愣住,秦渡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系统,秦渡现在黑化值还是1%吗。】
【是的宿主。】
昨夜发生的种种与其说是被酒精控制,不如说是沈言趁着醉意放肆妄为。
他虽视线有些眩晕,可发生过的一切他大抵都记得。
正所谓久旱逢甘霖,他爽的很,秦渡黑化值能瞬降到1,可见他也很满足。
“言言在想什么?”
沈言还是觉得秦渡的眼神有些不对,他侧过身盯着秦渡,疑惑道:“我便是我,为何要成为月不言?”
秦渡看向不远处的书案,桌下的竹筐里似有一些团成团的纸张,言言向来有个习惯便是,写错的东西会团成一团再扔掉。
“言言可还记得在宫中刺杀你的二狗,你之前说他是右相的人,可对?”
沈言眉头慢慢皱起,秦渡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个了,难道他发现明善就是二狗了?
“啊......对,是右相的人,你今日为何突然提起他?”
沈言有些心虚,他重新趴下,慢慢垂下头,啃着苹果掩饰慌乱。
“关于二狗,言言就没什么想跟本王说的?”
“他后来就失踪了啊,我当时与许清照找了许久也没有线索。”
“呵呵,是吗。”
秦渡肯定察觉到什么了,正当沈言不知该如何时,听到秦渡又开了口。
“那日在红楼抱你的可是吴越。”
完蛋!
他早就想到秦渡可能猜到了他这个身子的身份,可如今又牵扯到吴越,秦渡与吴越可是水火不容,这该如何解释。
“那,那个,秦渡,我与他......”
“你心悦他?”
“我没有!我喜欢的是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听到沈言义正言辞的反驳声,秦渡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意,他揉了揉沈言的头,笑道,
“是啊,我清楚,毕竟昨晚言言可是卖力的很呢~”
沈言面颊泛红,他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那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会儿让膳房再送些粥来,你记得喝。”
头顶的大手离开,沈言下意识起身抓住,动作之大牵扯了下身,只疼得他哼唧一声。
秦渡立即扶着他的腰,见状就要拉下他的裤子。
“秦渡!”
“让我看看,是否需要重新上药。”
“不必!!!”
红色自脸颊蔓延到脖颈,沈言将腰上那只手扒拉开,他拉着秦渡的大拇指,摩挲着拇指上的那枚黑玉扳指。
他认真道:“秦渡,无论发生什么,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好,我信你,休息吧。”
秦渡在他唇上留下一吻,便离开了。
之后有人来送饭,还有人来收拾了一下屋子,沈言用完饭后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摄政王府书房内,黑甲卫们从小厮们送来的竹篓中翻出纸团,展开后递到了秦渡面前。
此刻秦渡面前的桌面上本就放着一张,纸张中间有些汗渍和褶皱,那是他回王府一路握在掌心留下的。
只见上面写着——【哥哥,盛东官员已解决,秦渡也已拿下,何时动手杀他。】
这个字迹秦渡见过,与之前在城外小院中搜到的没烧尽的残页字迹一模一样!
这,不是言言的字迹。
秦渡想这么骗自己的。
可是,黑甲卫方才递上来的两张宣纸,令他心中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他低头笑了起来,黑甲卫们见状纷纷退出了书房。
桌面上, 满是褶皱的两张宣纸,一张是他熟悉的言言练字后的字迹,与月不言有些相似,但是下笔更为洒脱,上面写着——【吴越】。
第二张,是属于月染尘的字迹,上面写着【吴越】,划掉,【应该喊哥哥呀!】。
秦渡看着这三张纸,他将字迹相同的两张收起,折叠。
“言言,你便是这般让本王相信你的吗......”
翌日,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摄政王近日迷恋的那位男子实则是前残月的小世子。
而这位小世子的父亲便是那位令盛安百姓提起便咬牙切齿的残月王爷。
盛南百姓能因为过上好日子便接受残月小世子,是因为盛南当年还是南国,南国与残月国并没有发生很大的战争。
可盛安百姓不能。
他们痛恨残月王爷,因为十年前那场阴谋,他们失去了父亲、丈夫、兄弟、儿子。
整整五万将士,一夜之间,皆死在了残月王爷的算计里。
即便已过去十年,可每每提起,失去亲人的那份痛楚仍会令百姓面露愤恨,恨不得将与残月军有关的人千刀万剐!
更何况,那人还是残月王爷的子嗣。
一时之间,百姓自发围堵在摄政王府大门前,即便他们对秦渡敬畏,可弑亲之痛令他们不能容忍这位残月小世子的存在。
他们高喊着,“请摄政王交出残月余孽!”
一遍又一遍。
不过半个时辰,响声轰动了整个京都,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呐喊队伍。
摄政王府前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沈言坐在梳妆台前轻笑,这莫非就是秦渡让他成为月不言的缘故?
看着正在他面前忙活帮他易容的明善,沈言低声询问道,“秦渡可有为难你?”
“没有,摄政王只是关着我而已。”
沈言点了点头,看着镜子中已呈现出属于他自己的那张脸,他皱眉,秦渡究竟为何一早让明善来给他易容。
而他本人,自一早醒来便不知所踪。
“公子,若是准备完毕,便出发吧。”
黑甲卫进屋,手中正拿着两套锁链,沈言挑了挑嘴角,冷笑道:“这是何意?”
“这是王的吩咐,公子莫要为难我等。”
秦渡的意思?
沈言皱着眉,黑甲卫见他不反抗,便上前一步将他两只手腕用锁链锁了起来,一边的明善也被锁上了。
“喵!”
“狸狸?”
狸狸见那人给沈言带了枷锁,扑上前便开始撕咬,眼看那黑甲卫将剑拔出,沈言眸中尽是凉意,他冷声道,
“放下剑!谁若敢伤它,我便杀了谁!”
黑甲卫收剑,任由那橘猫在他裤腿上又撕又咬。
沈言俯下身抱起橘猫,他温柔哄道:“乖,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该吃吃该睡睡,不准乱跑,等我回来接你。”
狸狸似听懂了最后一句,它低声喵喵两声,用头蹭了蹭沈言的下巴,随后从沈言身上跳下,跑到它近日常待的树下趴着去了。
“走吧。”
沈言轻笑,秦渡,你如今在何处,为何这般待我......
两人带着枷锁,跟着黑甲卫出了府,沈言一眼便看到门口停着的囚车,就是电视剧中常见的那种四面都是栏杆,犯人们乘坐游街的那种囚车。
“出来了,就是他!他就是害死我们家人的仇人儿子!”
“杀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处死他!”
百姓们的叫骂声五花八门,沈言在前世也没能见识到这等盛大的骂人场面。
遗憾的是,被骂的人正是他。
唉,月染尘啊月染尘,你本无罪,你父王其实也无罪,只是阵营不同罢了。
自继承了月染尘的记忆,沈言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灵敏了很多。
前方几十米高楼之上闪过一道亮光,他全身防备,只见一左一右两支利箭皆朝他而来,他欲躲闪,可是后方和右侧皆被黑甲卫挡住。
左侧则站着明善。
若他卧倒,那死的可能便是他身后的黑甲卫,不过那身铠甲可能也穿不透?
就在沈言决定卧倒时,明善却站到了他的身前,两支利箭顿时自他背后穿过,穿透。
沈言今日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衫,血液喷洒在他身上,脸上。
大口大口的鲜血自明善口中涌出,见他向后倒去,沈言慌张地扶住他。
“欠您的那条命还了......”
明善死了,只留下这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