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易容之事瞒不下去了,沈言晃晃悠悠双手抓住浴桶,随后整个脸埋到水里。
秦渡蹙眉看着,见沈言身形一晃,他神色慌张,疾步上前扶住那个倾倒的身形。
“秦渡,我头晕......”
沈言头抵在秦渡的胸口上,两只手臂环着秦渡的腰,他委屈道:
“你又吼我......为什么你的黑化值一直降不下来......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秦渡看到沈言耳后假皮已掀起一角,他伸手便想撕下,却听到沈言哼唧着疼。
他闭眼长呼了口气,帮沈言褪下衣衫,将人抱到浴桶中。
沈言迷迷糊糊只感觉身子被水淹没,他抱着秦渡的手臂便开始哭嚎。
“就因为我易容了,你就要淹死我?你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狠心......”
狠心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掐着沈言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捧起水一遍又一遍泼到沈言的脸上。
直至整个人皮面具开始鼓起,他一把撕下,抬手便甩到了地上。
沈言还迷糊着呢,可他却看到秦渡把他的脸给丢了!
他仰头看着五官模糊的秦渡,顿时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带着哭腔吼道,
“月不言果然没说错!你就是喜欢他那张白白嫩嫩的脸!你根本不喜欢我的脸!”
秦渡皱眉看着发疯的人,什么月不言的脸?
他捏着沈言的脸蛋,见对方吃痛呲牙咧嘴,心中的怒气竟消了大半。
沈言此刻呜咽着,脸上挂满了眼泪,他挣扎起身,也不顾自己此刻是光溜溜的状态。
一条腿搭上浴桶,身子趴在浴桶上试图翻出去。
他要把他的脸捡回来!
秦渡见他这般样子,抬手便提起那条不安分的腿,将人扔回了浴桶,并低声警告道,“老实些!”
随后他转身,将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捡起,在沈言迷离的眼神中,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
沈言顿时破涕而笑。
秦渡揉了揉眉角,明明是这个小没良心骗他,明明他是要算账的,现在怎么倒成了他哄人了?
“沈言,你究竟是谁?”
看到自己的脸被捡回来,沈言正呵呵傻笑,听到秦渡问他是谁,他顿时恋爱脑上头。
他伸手搂住秦渡的脖子,抬起头发现够不到想要的那个位置,于是手臂用力将秦渡拉了下来。
秦渡一个踉跄,差点被拉到浴桶中,他正欲呵斥,只觉得唇上一软。
随后传来沈言低声的引诱声。
“相公,我是你的言言啊~”
秦渡眸色一深,探手将人从水中捞出,快步走到床榻。
床榻之上,醉酒的沈言神经已被麻痹得差不多,此刻的他早就没了什么所谓的羞耻之心,心中的欲望更是被无限放大。
这么久了,只能看不能吃,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清心寡欲了!
他伸手便去扯秦渡的衣衫,可是视线模糊几次都未能找准衣带的正确位置。
只引来秦渡的低笑,之后一只大手引导着他抓住衣带,引导着他扯开。
一点一点,一件一件,直至两人坦诚相见。
“言言,你心悦本王吗?”
沈言皱着眉,俗话说的好,裤子都脱了,你就问这个?
他没好气道,“你觉得呢!”
“本王不知,本王想听你亲口说。”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呼吸相交,身体相触。
沈言只觉得全身开始燥热起来,他仰起头咬住秦渡的下巴,再舔了舔,嘻嘻笑道,
“你是,我的。”
秦渡从方才开始便在克制,不,准确来说从将沈言带回摄政王府的第一日他便在克制。
当时的他以为他的言言换了一个身子,陌生的身子让他心中有些慌乱,所以他一直没去碰。
如今,一切都已确定,他也没什么忍耐的必要了。
秦渡俯下身,两人那处相碰,只见身下之人的眼神从迷离变得慌乱,他抓着沈言的手,俯身凑到沈言耳边轻声道,
“先用手,然后......”
一夜,床榻的吱呀声和情动的哭泣声回荡在整个摄政王府。
***
【恭喜宿主,秦渡黑化值降为1%。】
天亮。
秦渡餍足起身,他穿好衣衫,俯身亲了亲那眼睛红肿之人。
上次便发现了,他的言言眼泪真多。
他将床边的伤药收起,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人在何处?”
黑甲卫上前,行礼禀告道:“回王,锁在库房。”
“将人带至前院,本王有话问他!”
“是!”
秦渡想到什么,抬眸询问道,“昨夜,可有将顾太傅送回府?”
“我们在半路遇到了许楼主,他说他来送顾太傅。”
秦渡点了点头,抬脚往前院走去。
只是,秦渡也没想到,昨夜的顾清然根本就没能回去顾府。
谁能想到世人口中不苟言笑的顾太傅,有朝一日也会在花楼里醒来。
“啪——”
红楼四层,楼主的专用寝室内响起巴掌声。
声音清脆又响亮,在寝室内回荡着。
只是由于房间隔音效果极佳,就算有人站在房门口,也听不到一点的声响。
所以,红楼众人当下还不知他们的楼主被当朝太傅扇了一巴掌。
“清然,我......”
“闭嘴!”
顾清然裹着被子,探头看到他的衣衫正在地上揉成一团,上面沾满了草屑和泥土,显然不能再穿了。
他拖着被子下床,从许清照的衣柜里翻了一条亵裤和一件里衣,随后又从架子上扯了一件素色外衫。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随后走到铜镜前开始梳理头发。
可能是昨夜太过荒唐,头发竟有几处打了结,他梳了几次未能梳开,怒从心生,拉开抽屉发现有剪刀,他正欲拿起,身后探来一只修长又温热的手。
“别剪,我帮你梳。”
许清照从顾太傅手中拿过木梳,他站在后方,极其温柔地把每一个结都一一梳开。
接着他又从桌子上取了一根青色发带,帮顾清然梳了一个他常梳的发髻。
“好了。”
顾清然没给他一个眼神,起身便摔门而去。
没有了方才之人的遮挡,铜镜中映出一个不着寸缕的精壮身躯。
那白皙的肌肤下是常年习武之人该有的曲线与肌肉,而肌肤之上则是昨夜某人留下的咬痕和吻迹......
看着镜中的自己,昨夜那人的热情再次浮现脑海,令许清照不禁绷直了身子。
他抬手摸着自己被咬破的下唇,低笑道,
“我的太傅大人啊,昨夜明明是你对人家又亲又抱。
后来你倒是心满意足地睡了,可惜人家与弟弟只能去与凉水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