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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放飞的孔明灯飘进了宫中,如今鲜有宫人的景阳宫内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猫叫声。

承乾宫内,一叠涂满墨迹的宣纸被呈到秦渡的面前。

秦渡放下手中的折子,当看到那刻意涂抹的痕迹时,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眸子瞬时阴沉下来,他抬头看向递交之人。

清风立即下跪解释道:“黑甲卫一直在屋外探听,公子与许清照交谈内容并无不妥。后来给公子送晚膳时,才发现屋内的这些宣纸。”

秦渡拿起一张,透过烛光看了看,涂的当真是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原本写的什么。

他冷笑一声,言言啊,看来昨夜还是没能让你长记性。

清风感受到秦渡身上的怒气,他沉寂片刻,继续禀告道:“那位去公子店里定制印章之人已调查,只是盛东区域一富商,常年在大盛各郡游历,身份没有问题。”

秦渡揉了揉眉角,想到什么叹息一声,再开口时声音有些疲倦,“他今日有好好吃饭吗?”

“是的,公子今日胃口不错,送进房内的饭菜几乎都吃光了。”

闻此,秦渡凤眸露出一丝温情,不绝食便好。

想到方才折子上提到的,秦渡开口道,“近日,京都是不是出现不少异地人。”

清风点头,应道:“如今三十六郡朝觐的日子将至,不少外地官员几日前便已抵达,还有一些赶来凑热闹的异乡人,想来可能是为了感受下京都的七夕佳节。”

“每年这个时期总会出现异常,记得多派些人维护街市秩序,此时期若有故意生事者,不必过问直接收监便可。”

吩咐完,秦渡将视线重新移到那些宣纸上,眉头再次皱起,他究竟有多少话要与那人说,竟写了十多页纸。

“明日让顾清然去打探下,这两人究竟聊了些什么。”

他抬手将那堆纸推到地上,拿起方才审批完的奏折,递给清风道:“送去御书房,让小年今夜全看完。”

清风上前一步接过奏折,想了想,开口低声道:“王,陛下酉时刚过就出宫了......”

秦渡轻啧一声,隐隐有些怒气。

“当下街市鱼龙混杂,他挑这个时期出去做甚!”

清风垂着头不知该怎么给王解释,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顾少将与陛下一同去的。”

却不想,秦渡听完直接怒斥道:“顾西望为数不多的脑子呢!这等关头,他怎么敢带小年出去的!他这是打算将刀悬在顾家满门头颅之上吗!”

眼看着暗喻行不通,清风只好如实说道:“王,今夜是七夕,有情人会相携去灯会,而且有黑甲卫便装跟随,陛下不会遇到危险。”

七夕?

秦渡眸中闪过不解。

啊,原来是那个有情人的节日啊,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留意过还有这么一个节日的存在。

当下,他摆了摆手叹息道:“那你晚些再给他送去吧。”

*

街市上,花灯被有情人一盏盏放入河中,承载着恋人的愿望一路飘远。

那个手持月亮船灯的男子依旧站在河边,他挺拔的身姿一动不动,脸上的温和逐渐褪去,给人一种勿近的冰冷感。

一个时辰前曾与他搭过话的几位女子返家时见他依然在此,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看来这位公子的心上人失约了,这么俊俏的郎君,不知哪家小姐这般狠心。”

“唉,若是这位公子是我的郎君,我定然日日捧着他,岂会让他一个人这般落寞。”

“郎才女貌还是得看长公主与许楼主,今夜看到他俩甜甜蜜蜜放花灯,令我好生羡慕,之前怎就没发现,那许楼主竟然是位男子啊......”

“要我说啊,摄政王与不言公子才甜呢,听说不言公子不想住宫内,摄政王立即命人安排了宫外的住处,不言公子想开店,摄政王便差人立即去找了铺子~”

“对对对!话说,刚出的那个本子你们看了没,说不言公子日日缠着摄政王喊着要......”

谈到摄政王与不言公子,几位女子似找到了公共话题,相互推攮嬉笑着走开了。

而此刻河边哪儿还有那男子身影,只有一盏残破不堪的花灯浮在水上。

一身便装的盛君年满脸兴奋,此刻他手中正端着一个荷花花灯,这是他觉得好看,让顾西望额外买给他的。

他歪着头看向蹙眉沉思的顾西望,疑惑道:“西望哥哥,你看什么呢?”

不再拥挤的街市,顾西望牵着小皇帝站在街市中央,方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背影......

是他看错了吧,五年前那一战后,那人便消失了,有传言说那人已与残月王爷一同死在战场上。

他笑着揉了揉盛君年的额头,温柔道,“无事,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宫吧,不然被摄政王发现就糟了。”

盛君年撇了撇嘴,嘟囔道:“本来七夕就要跟所爱之人一起过,说不定皇叔也去找不言哥哥了呢,他现在哪儿有那么多心思管朕。”

小皇帝与顾西望相携而去的背影被茶楼中的两双眼睛收入眼底。

少年男子低声道,“大人,如今该当如何。”

身材圆滚的中年男子一脸和善,但开口却冷漠异常:

“老夫藏在暗处的三个子嗣如今被端到明面上,庄家那个老匹夫藏着掖着的两个天才儿子也被公之于众,显然,摄政王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如今府内府外皆是他的眼线,近来你莫要再出现在府邸周围了。

残月那边如何,上钩了吗?”

少年有些懊恼道,“我模仿那人笔迹传了几封信,皆石沉大海,想来应是被识破了。”

看着眼前茶碗中漂浮的一根嫩茶,中年男子拿筷子挑了出来,叹息道,

“是老夫低估了那位,小小年纪没想到心思深沉的很。如今几次刺杀皆被他逃脱,也不知是他命大还是故意为之。”

中年男子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看向楼下稀稀疏疏的百姓,肥硕的腮帮微微上扬。

“如今摄政王心仪男子,老夫那女儿也无甚用处了,寻个时机,除掉她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