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小说,沈言是从头看到尾的,虽然后面的剧情没有逐字逐句仔细看,但大体剧情他皆了然。
所以他很清楚摄政王秦渡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清楚秦渡每个阶段的变化。
虽说后期秦渡黑化魔怔了,但前期也不是什么温善之辈。
摄政王秦渡向来杀伐果决,说一不二。
所以那句“剁了喂狗”,沈言知道是认真的。
他向系统求救,可系统开启装死模式。
眼看着侍卫的刀已经高高举起,想到小皇帝的病,沈言立即大喊道:“我知道怎么治陛下的病!”
方才远去的脚步声又渐渐返回,沈言始终背对着那人,只听到他冷哼一声,吩咐道,“放开他。”
脖子上的威胁终于卸下,沈言松了口气,他两侧晃了下脖子,这才起身从湖里走了上来。
两米开外的那个男人,一身深紫色的衣袍,玉冠束发,剑眉斜飞于鬓,凤目不怒自威。
怎么说呢,在那个圈子里,沈言就没见过比这人还要攻的。
又攻,颜值又高!
不愧是小说主角!
他盯着秦渡的脸神游,秦渡却抿嘴颦眉。
秦渡右手按在佩剑上,拇指抵住剑鞘,下一秒利刃出鞘,直直得抵在沈言的心口之上。
他厉声道:“方才,你说能救小年?”
小年,原着里秦渡对小皇帝盛君年的爱称。
沈言点头道,“自然!”
摄政王这张脸迷惑性太强,即便沈言与他撞号,也忍不住因他晃神。
所以,沈言此刻更好奇那位将小皇帝勾走的顾西望了,那长相莫不是比摄政王还要出彩?
“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小年还不好,本王亲自送你上路。”
一炷香?
那肯定不行!
“不可能!”
反驳的话刚落下,沈言只觉胸口一疼。
他低头看到剑尖已经没入他的胸腔,他忍着疼痛,解释道,
“陛下病症需要阳光,只要每日晒一个时辰的阳光,饮食注意避开鱼虾牛羊,三日后便会好转,不出七日,定会痊愈!”
对于沈言的信誓旦旦,秦渡半信半疑,他收起佩剑,吩咐一边的侍卫,道,“拖下去,关起来。”
沈言就这样被两个侍卫半拖半拉地关进了地牢,地牢中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差点让他当场yue出来。
他从衣袖上撕下两块布料,堵住鼻孔,这才气急败坏得跟系统沟通。
【你是不是坑老子?】
【宿主何出此言。】
【不是让我阻止摄政王黑化吗?让我告白又是演的哪一出?】
【宿主还记得摄政王为何黑化吗?】
【爱而不得?】
【对,所以宿主的目标就是让摄政王不要爱上小皇帝。】
【可让他不爱小皇帝的方式千千万,为何非得让我告白?我承认他很帅,但我跟他撞号了!绝无可能!】
【今晚摄政王会第一次对小皇帝产生欲望,而因为方才宿主的那句话,将打消摄政王的此次欲望。】
沈言:?
养心殿里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秦渡大老远便听到盛君年的哭泣声,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待走到龙床边,看着被几位御医按住手脚的小皇帝,他颦眉不悦。
他伸手将那几人拍到一边,小心翼翼得将小皇帝揽到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乖,再忍忍,皇叔定为你寻来神医。”
小皇帝一脸的梨花带雨,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中一颤,恨不得将他蹂躏一番。
“皇叔,年年身上好痒,怎么办,呜呜......”
小皇帝将头埋进秦渡的肩颈里就开始哭,秦渡不忍再看他如此,直接点了他的睡穴。
怀里哭闹的小人儿安静下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要落未落的泪珠。
秦渡伸手为他接下,随后轻轻将他放到床榻上。
随即,他回头看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冷哼道,“本王养你们究竟有何用!”
几十个御医伏地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摄政王就算摘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毕竟陛下这毛病已经持续一个月了,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加的厉害,甚至全身都长满了红斑。
睡梦中的小皇帝伸手想挠后背,秦渡抬手截住了,然后握在他的掌心。
他看着手里这只柔若无骨的玉手,还没有他一个掌心大呢。
心中轻颤,方要冒出什么旖旎情绪,脑海中突然冒出那句,【摄政王,小人爱慕您啊!】
他眉头微颦,将盛君年的手放下,转身看向一侧的陈公公道,“小年今日都用了什么膳食。”
先帝在时,这陈公公便服侍左右,如今他更是将小皇帝捧在手心。
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急忙回道,“回摄政王,陛下早膳用了海鲜粥,午膳吃了些牛肉,晚膳用的少,只是喝了些清粥。”
秦渡眉头皱的更厉害,他继续问道,“今日可有带小年晒太阳?”
“没,太医说陛下不易见风,近日一直没出殿。”
待秦渡回到他的承乾宫,已是子时。
他方入殿,有侍卫便跟着他一同进入,下跪问安。
他坐下,一脸的疲倦,他闭眼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查到了?”
“那人是住在月园的月不言,是十年前残月国送来的质子。后来您一统五国,这人也没回去,一直在宫里呆到如今。”
秦渡对这人无甚印象,只是今日那人那套说辞确实令他动了杀念。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子敢在他面前这般大放厥词。
简直,不知死活!
“不过......”下跪之人似有迟疑,他不确定道,“据牢里的看守所述,这月不言有些奇怪,总是在自言自语,好似魔怔了一般。”
秦渡睁开漆黑的眼眸,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低笑一声。
魔怔?他瞧着那人可聪明的很。
前段时日便听闻残月那边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莫不是这个月不言也参与其中?
“将人送回月园,暗中派人跟着,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浪来。”
于是,沈言一脸莫名其妙被人从牢里捞出来,随后送到一个院子里。
他看着围着自己哭唧唧的小丫头,哭笑不得道,“您哪位?”
“殿下,奴婢是红杏啊!”
沈言挑了挑眉,“一枝红杏出墙来?”
红杏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她紧张的大眼睛盯着沈言开始三连问。
“殿下您去哪儿了?您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您脖子还有身上怎么受伤了?”
原着里作为刺杀摄政王的刺客,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可此刻,沈言看着这个还算得上清幽的小院,突然意识到,原来他竟然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宿主,您的身份是十年前残月国扔在盛安的质子,月不言。】
沈言点了点头,“扔”字用的妙啊。
【合着就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可怜虫呗。】
【是的宿主。】
眼看着一双略显粗糙的小白手搭上了他的腰际,沈言神色大变,忙躲开道,“你做什么!”
红杏歪着头不解道,“替殿下更衣啊。”
“不,不用你!我自己换就行!”
沈言推着红杏的后背,将人推出了屋子。
换衣服空隙,沈言回想今晚的一切,突然觉得哪儿不太对。
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他国质子,原本处境就很尴尬,甚至朝不保夕。
他为何突然要去刺杀摄政王?
【系统,原主为何要去刺杀?】
【回宿主,作者没有写,系统也不是很清楚。宿主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当下只需完成任务便可。】
既然系统都如此说,沈言便放下心来。
屋外虫鸣阵阵,沈言谴了那一心为主的红杏后,便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只是他没想到,一大早的,系统便又给他发来了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