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带着苏沫并没有回空间修炼,而是去了颐和的浪人区。
苏沫摆弄了一路子森和县的模型,满脸的爱不释手。
等落了地,她才发现面前是太庙的门口。
太庙当初被毁,后来又很快被建了起来。
“小白,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顾白解释了一句,“去见黄瑞山。”
苏沫愣了愣,将森和县的模型塞给顾白,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去见他做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吗?”
六个堡垒合并,按照范围的话,那就相当于前世区域很大的省城,
聚集了足够数量的异能者军队,就算是还有其他的堡垒存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而且,顾白似乎是准备教这些人走修炼这条路,那就说明,他们将来或许不需要再猎杀怪物和丧尸,
而且还会持续强大。
在末世,这就是不会磨灭的希望。
苏沫的内心,除了崇拜,就是激动。
仿佛开天辟地之初,她陪在人王身边征战天下一般。
那感觉,特爽。
顾白没解释,很快带着她见到了黄瑞山。
黄瑞山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看到他很是激动。
“顾局!”
顾白抬手示意他不必起身,秦山恭敬退到一边,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我已经听黄翔说了,你果然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合并了六个堡垒的力量,就等同于在这个末世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现阶段,还是不能冒进,想稳定所有力量,磨合之后,再想扩张版图的事情。”
黄瑞山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因为激动,本来苍白发黄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不少。
顾白从储物器中将那个三彩的令牌拿了出来。
“对于这个,我想你应该还有隐瞒。”
黄瑞山愣了愣,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却又归于平静。
“顾局,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重组后堡垒的安宁。”
“这个世界,才能重归正途,至于其他事情,并不重要!”
顾白轻轻笑了一下,很冷,很淡。
“你当真见过鲁让!”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黄瑞山的身体抖了抖。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很难形容的抵触。
顾白盯着他。
“你早就知道,鲁让是末世的罪魁祸首……”
“不,或许说,你们都是!”
黄瑞山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握紧。
苏沫听得目瞪口呆。
“小白,你……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末世,是人为的?”
虽然末世降临,她并没有亲人去世,也没有经历过最残酷的生离死别。
可是她跟着顾白从空间里出来,却见了不少。
特别是柳眉的死。
她一直认为,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努力的活下去。
可竟然是人为。
“为什么啊?黄叔叔,你有亲人的,你不是孤身一人,”
“末世来临,对您又有什么好处?”
她完全不能理解。
顾白却并不困惑。
“鲁让许你长生,对吗?”
黄瑞山抬眸看向顾白,眼睛里是死灰一般的绝望。
“是啊,他许我长生。”
“我病的很重,科学救不了我。”
“黄翔还小,我老婆早就死了,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他说到做到,我的癌细胞真的少了,不仅如此,我的身体也开始恢复强壮。”
“我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你懂那种感觉吗?”
他有些偏执的疯狂,苏沫下意识的抱住了顾白的胳膊。
顾白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小手,目光并未从黄瑞山身上移开。
“你被七阶熊所伤,也是鲁让让你做的?”
黄瑞山长长的的叹了口气,仿佛将压在心里最大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是啊,他需要更多的力量,可现在我们能提供的并不够!”
“按照他的计划,他想要把整个堡垒中所有的异能者都变成怪物。”
“这样,厉郡就可以带着他们去和其他堡垒厮杀,杀的越凶,他需要的力量就越充盈。”
“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不想黄翔出事。”
“而厉郡的野心,也绝非鲁让能够完全掌控的。”
“半年前吧,我发现厉郡的身体内,出现了另一种力量,他藏得很严实,鲁让并没有发现。”
“我也没有跟鲁让说,我在等,等厉郡变得强大到杀了鲁让,这样我就可以重获自由。”
“我会带着黄翔离开颐和,以我的能力,活下去应该不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杀了厉郡,而你也成功吸引了鲁让。”
“其实你去森和县,我知道鲁让要杀你。”
“可我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希望你能赢,你赢,黄翔才能继续活下去,若是你输了……”
他又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
苏沫气的不行。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小白对黄翔那么好,还救了你,你明知道有危险你还不跟小白说,你……”
她很想撸着袖子骂他一顿,可是对方毕竟年长很多,算是长辈。
她只能将想骂的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顾白却并未生气,或者说从他那张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能找到鲁让?”
黄瑞山愣住,猛地抬头看向顾白。
“你……你什么意思?你没能杀了他?”
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这怎么可能?你如果没杀他,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面如死灰的重重跌回椅子上。
“没杀?没杀!呵,哈哈哈哈,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们不了解鲁让,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最善于利用人心,无孔不入。”
“你这一次没能杀了他,他一定会更加疯狂的报复回来,将你最在乎的的一切,全部毁掉。”
顾白微微皱了下眉。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找到他?”
黄瑞山稍稍缓和了一下。
“我不确定,每一次的任务,都是他来找我们。”
“他可以控制任何人过来传话,我甚至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过,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
“每个月的月中,他会去一个特定的地方。”
他说着沾了茶杯中的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南庐山。
“你可以去这个地方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