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星尘再有灵气,也肯定不能口吐人言,但我还是拎起星尘,震惊地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物种?”
星尘强行从我手中挣脱,一个飞身又扑向了桌子上的毒药粉,咬了一大口吃进肚中。
我手顿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把它重新抓回来,还是任由它这么吃……
事实上,算算年龄,星尘已经算是一条成年蛇了……一般来说抗药性应该从小培养,星尘这个年龄……有点儿大了。
可是……
好像完全不需要去特意培养它的“抗药性”。星尘吃了这么多的毒粉,居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只是天赋吗?
我很震惊。
突然,我想起星尘回来时胖了一圈的身形……
“你吃的该不会是药材吧!!!”我瞪大眼睛。
七辉阁原本是有老鼠的,但后来下了鼠药后老鼠便应该在这里灭绝了。可是我第一反应,记忆还停留在七辉阁中蛇虫鼠蚁横行的日子。
星尘在后院跑掉的时候,我下意识以为它去抓老鼠吃了。然而这会儿我见它对毒药情有独钟,又想起老鼠早已被除净了……
难不成星尘一直吃的都是药材?!
这世界上会有蛇喜欢吃药材?
听起来怎么这么离谱……
我一时间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感觉大脑得到开发了……(????)
“你……”我看着星尘,见它直接在毒粉之中打起滚来,左一口、右一口,好像掉进了天堂,只好握住纸的两边,将它连着毒粉一起端起来带走。
我现在要去看褚郓擎一号有没有一不小心被昨天晚上放的毒气毒死。
可我要是去了那头,回来发现星尘因为贪吃毒粉被毒死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走吧。”我干脆带着星尘一起去。这也方便我随时确认它的身体状况。
天色虽然没有那么暗了,但总体上外面还是昏暗的。我从医药阁的一角的烛台架子上拽了根蜡烛用来照明。
烛火很是昏暗,我边走,边将拿着蜡烛的手伸得老远,努力将更前方照亮。
在手机没电的情况下,我才想起来手机手电筒可以用来照明……现在我格外地怀念手机手电筒。
科技果然带给人类便利。
只能说,这蜡烛火焰地明亮程度真的不如手电筒。
好在这会儿天空亮的很快,待我走到一号褚郓擎所在的院子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大老远,我就看见负责守门的两人正背对着我顿在地上捣鼓着什么。
我默默凑上前好奇地查看。
emmmm……
昨晚负责偷偷翻进后院地黑衣人现在正脸着地,趴在他们俩手底下,后背上扎满了银针,活像个刺猬……
我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眼他们银针扎入的位置。
“那根往下移半寸。”我指了指趴着男人左肩上扎着的那根银针,说到。
许是因为我习武的缘故,脚步比旁人轻。而这二人又在全神贯注地研究针法,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我走过来。
我这会儿出声,他们才发现我就站在他们地身后,跟着他们一起看那个倒霉的潜入者——已经不能说他是黑衣人了。为了方便在他后背上扎针,他现在被扒得只剩一条黑裤子了 ……
“活着呢吗?”我看了看前两个傻眼的人,指了指地上那个“潜入者”,问道。
“啊……”俩人愣了两秒,相视一眼。
我眼睁睁地看见其中一人,伸手捅了捅趴在地上的潜入者,然后看向我,得出结论:“回总阁主,他还有气儿。”
我深吸一口气,道:“那赶紧把拿根针,对,就他肩头地那根,挪这儿来。”我给他们指了指正确的扎入位置。
“再不拔出来,人就挂了。”我无奈地说到。
“啊,好的,总阁主。”下针那人连忙将银针从地上人的肩头拔出来,插在了正确地位置。
“一会儿还要弄醒他问话,别给扎死了。”我留了句话,径直进入了院子。
这俩人医术不行啊……至少行针的能力属实不咋地,大穴位都能找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练习啊!
进入院子,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来。
那股劣质迷香的味道消失了!!!
空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还有……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手中的银针紧了紧,我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向屋门处,心中做好了屋内随时有人冲出来攻击我的准备。
屋门紧闭,我权衡了一下,还是一脚踹开大门,挥手扬出毒粉。随后极速闪身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好久没同人拳脚相碰地打架了,我很想拼尽全力和人打一架……
放毒属实是在我的舒适圈里。每次遇到敌人,都依靠放毒将人放倒,我感觉实在是没意思。
但由于现在我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有几个人,有没有人拿着枪。如果我贸然进去,里面人直接用机关枪招呼我,那我可就直接“与世界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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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
过了许久,我估计着屋里即使是一头牛也绝对可以放倒了,这才进了屋。
屋内的景象与我昨日来时并无不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床上一号褚郓擎依旧躺在床上,只是……
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床上男人的脸满是结块了的血液,已然是血肉模糊,像是被削掉了一层脸皮,脸上的血肉已经模糊到已经看不清长相了。
有人来过!!!没有带走这个假褚郓擎,而是将人杀了,将他的脸毁了。
下刀很果断,但动手的人应该是对于“剥脸皮”这件事经验不足,整体来说刀锋走势深浅不均,左右两张脸也没削对称,应该是听命做事,并非是有什么削人脸皮的“特殊爱好”。
目测这个假褚郓擎身体正面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口,我决定将他身体翻个面,看看背后有没有致命刀伤。
星尘几乎将纸上的毒粉都吃光了,没吃进肚子的,也被它一路上扭动的身子碰到了地上。总之现在纸上只有残留的一点点余粉,和星尘蜷曲的身子。
我将星尘放到桌子上,任由它继续欢脱地四处探索。我上前去查看褚郓擎的尸体。
将他地尸体翻了个面,我清晰地看到,他心脏被人从背后一刀捅穿,身后脊椎的位置被刀划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脊椎间断的位置好像被塞进去了一个……
小塑封袋?
我皱眉,手握两根银针,像用筷子一般,夹住将那露出一角的塑料,缓缓向外拽出。
塑封袋露出的越来越多,沾着血的塑封袋中出现一卷土黄色的东西,极似纸条。
写纸条挑衅?
我眉毛一扬。可以啊,确实有点东西,在我们眼皮底下摸进来,还把人杀了。写纸条就写纸条吧。
让姐来看看你的文笔。
我将塑封袋缓缓拉出来。
塑封袋刚全部从假的褚郓擎后背中拉出,我清晰地看到塑封袋连接着一条被鲜血染地暗红的细线……
“不好!!!”
大事不妙之感猛然间充斥我的内心,我脸色登时一变,浑身感觉如入冰窖一般,立刻以最快速度抓起桌上还在扭曲蠕动的星尘,向着院子外冲去。
当我踏出房门的一瞬间,只听——
“轰!”得一声巨响。
屋子顷刻间倒塌,火焰窜的老高,在木屑之间肆意妄为地跳动着。
“还好院子够大,院墙没给我一起炸了。”这是我逃出来后唯一的想法……
没啥感叹生命的冲动,我只在苦恼怎么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这屋子的重建费……
姐还活着,问题就不大。但是这房子可不能白塌!姐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让他十倍赔付!!!!!
火焰还在燃烧,这会那两个给人扎针的“门神”反应得快级了,立刻冲上来往火焰里扬了两把“止燃粉”,控制了火势。
随后冲到水缸旁打水,泼向燃烧着的火苗。
我借着这个时候,干脆去查看那个倒在地上,被扎成了刺猬的男人。
根据他的手指间的老茧判断,他是用枪的……
然而我摸便了他的全身,也没有摸到他的枪。
没带枪来干什么?来不远万里送人头啊!
我不理解。
我目光好像一台扫描仪一样,扫过那男人身体。
他的全身我都确认过没有携带东西了,除了……除了他的某个部位……
我沉默地盯着那里,犹豫着要不要一鼓作气,看一眼确定一下某个部位中有没有多携带某些军火。
“妈了个巴子的!又炸了!又炸了!要死啊!!!”愤怒的声音响起。人还没到,光听声音就能听出钱老的火冒三丈。
我连忙收了目光,站起身来。
再看就不礼貌了……
钱老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赶来。这会儿天已大亮,大家都不用点燃火把再来查看,于是七辉阁众人聚集得飞快,转眼间院门口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只给我留个了三人宽的缺口方便我看到院内的情况。
我一身神医阁阁主白袍站在那儿,即使院子里面火山爆发,他们也是先向我行了个礼,齐声道:“总阁主。”再齐刷刷伸头往院子里望去。
我看着他们地动作实在想笑。
不愧是我的人。
像我。
吃瓜永远最积极,吃瓜永远在一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钱老连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这会儿顾及着鞋不要从脚上飞出去,一脚迈大步,一脚拖着地往前跟,乍一看好像一瘸一拐的感觉……
“人死了,脸皮没了。”我说到。我没细说,想着钱老应该能理解。
结果……
“是没脸没皮!他妈的一天炸老子七辉阁两回!老子放毒灭他满门,老子扔炸弹掀了他祖坟!!!”钱老跳着脚挥着拳头对着废墟怒骂。
emmmmm……
房子是咱的……
干嘛要骂无辜的房子……
死的不是咱的人……
干嘛要骂倒霉的尸体……
要骂不应该对着我脚底下的这个唯一活口骂吗?
我指了指脚下“刺猬”一样的男人,道:“这是现在唯一的活口。”
“绑起来,审啊!”钱老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个人,定睛一看,顿时火更大了,“谁扎的!这他妈的谁扎的!出门别说是七辉阁的,他妈的七辉阁教不出这种扎法!”
钱老现在已经不是煤气罐了,他现在就是个燃烧的炸药桶,看到哪里不顺心都直接开骂。
不要惹一个睡眠不足的人,尤其不要惹一个睡眠不足的小老头。
直接点名:钱老。
钱老话音一落,“围观群众”队伍中站出来几个不那么爱“吃瓜”的,七手八脚地把地上那人后背上银针拔了,将人抬走去审问了。
剩下那群人还挤在那儿,但目光都齐齐望向院子……
那堆银针被放在地上,一时间无人在意,大家连多看几眼都怕别人怀疑这针是自己的……
灭完火,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钱老骂他针灸之术的小伙子,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手指来回绞着。既不敢说是自己扎地针,也不敢上前把银针拿回去。
虽然钱老平时指点七辉阁众人的时候,说话也直得很,很少有夸奖,几乎只有打击。但这回这钱老正在气头上,大家下意识都离他远了些。
炸药桶爆发太可怕了!!!
比刚才那个炸弹爆炸恐怖一万倍!!!
哦对,刚才那个炸弹!
我走进院子,钱老挥手让院外围观的人赶紧散了,随后紧跟着我也走了进来。
这个炸弹比那两个手动点燃的高级多了,至少……它是拉线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