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知道顾淼吗?”离开千兴娱乐后,我暂时找了个咖啡馆落脚,给孟钰霆打电话询问。
二哥这些年四下奔波,接触的人和公司绝对比一直蹲在孟氏集团总部的大哥接触的多。有问题不如直接问他。
不成想。
“没听说过。”孟钰霆回答,“怎么了?”
我手指轻敲桌面。二哥也没听说过这个人?那还真是奇怪了,恐怕“顾淼”这个名字多半是个假的了。
“他是指使希彦舟和我签约的幕后主使。”我说到,“恐怕柳月樱的身份他有所怀疑。”
“好,我派人去查。”孟钰霆干净利落。
顿了顿,他又问:“你现在是千兴娱乐的艺人了?”
我撇了撇嘴:“这孙子想不给钱只想空手套白狼,做梦去吧!”
电话那头传来孟钰霆的轻笑。
“财迷!”
我不以为然。财迷怎么了?钱钱那么可爱,谁能不爱钱钱。
挂断电话,我无趣地刷着手机。
说实在的,我出生那会儿孟氏集团就已经是跨国大商业集团了,我从小就没为钱发过愁。但我就是很喜欢赚钱的感觉,不是为了满足什么物质需求,就是单纯看着账户余额上的数字增加,我就开心。
“滴滴!”手机振动两声。有人给我发消息了。
我定睛一看,呼吸顿时一滞。
祈穆影,他问我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我粗略地一估计,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时间:“过几天吧,这两天在忙。”
那边回复了一个“oK”,就又没有消息了。
我盯着与他的聊天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点儿什么,干脆按灭了手机屏幕闭目养神。
以希彦舟这个弱鸡的身体素质,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醒来。等他醒了之后联系上那个劳什子的顾淼,传达完我的意思,再等那个顾淼联系到我,最快估计也都要到中午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方才我看完合同后,随手给希彦舟洒了点“上吐下泻药”!看来与顾淼对线的时间又要延后了……
不急不急,待我浅眯一会……
“你就是柳月樱?”正在我一手撑着额头,睡意朦胧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声音,把我从待机状态拽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这一看顿时就给我整清醒了。好家伙!三个黑衣壮汉站成了一堵墙,将我团团围住。
我大脑里飞速运转,第一反应就是开始思考最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缺德事?仔细一想,又觉得我顶着柳月樱这张脸的时候,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啊,毕竟柳月樱的原则可是能不干事尽量不干事……
“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坚定地否认。我脸上带着墨镜口罩齐全,整张脸都被捂的严严实实的,真不知道他们的怎么认出来的。
那最左边的黑衣壮汉应该就是领头的,仔细看了我一眼,跟剩下两个人说:“就是她,带走!”
我:“……”
我还没来得及再胡说两句,就径直被两位壮汉拎着胳膊架了起来,脚不沾地地被抬出了咖啡馆,看愣了咖啡馆里的一众店员与顾客。
就没有人为我发声的吗……
咖啡馆门口停着一辆纯黑加长轿车,我被抬出了咖啡馆后,直接被强行塞进了车里。三为壮汉随即上了车,车门关上,轿车“嗽”得一下向前窜了出去。
“没给我带头套,也没把我绑起来。看来不怎么专业嘛。”我在心里默默吐槽。正愁没乐子,不得了不得了,现在乐子还会自己送上门了!
车厢里只有我、刚那三个绑我的黑衣肌肉男,外加一个穿一身灰西装的开车司机。一上车,那三个黑衣人就像石像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被看的不自在,伸了个懒腰开始搭话:
“大哥,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抓错人了,我不是柳月樱。”
“……”
一片沉默,没人理我。
“别那么高冷,聊聊天?”
“……”
依旧没人理我。
“还有多远啊?太久可不行,我晕车,会吐你一车的。”我干脆不装了,边说边摘了墨镜和口罩。这东西一直带在脸上,挺不舒服的。
“……”
沉默是今天的车厢。
“快夏天了,你们穿一身黑不热吗?”我靠着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边说边打量着他们。
看他们这装束应该是做保镖这一类工作的。我思考着:“不知道是哪家的保镖啊。不会是顾淼的吧?哇塞,那他也太完蛋了吧?都不敢正面跟我碰一碰,背后使这绑人的阴招。”
其实也不算背后使阴招了,当街绑人,还是蛮横的……
我余光瞟着车窗外,默默把七拐八拐的路线记下来,心想:“这群人绑架真的不专业,不把我眼睛蒙上就算了,车窗也不知道给挡上。逃跑都没难度。”
不过我可一点儿都不想跑,我真的是蛮好奇的,到底是谁要绑我呢?
车子开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土匪窝”。“土匪窝”是个小别墅,有两层楼,面积可以和我那郊区的小诊所比一比了。
我主动下了车,一副积极配合的样子,跟着三位壮汉进了别墅大门。
刚进门,我只感觉迎面一阵狂风。军营训练的肌肉记忆让我猛地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旁。
“啪叽”,打人未遂的女人收不住力,直接栽倒在左边那位黑衣肌肉男身上。
我挑了挑眉。看来这姐泻药已经劲过了,已经有力气打人了。
不错,身体素质比希彦舟强。
在我面前一再地出丑,那女人甚是气急败坏,挥着巴掌又向我冲来。
这就是人菜瘾大吗?
然而我并没有与她近身肉搏。因为姐一向没有打女人地习惯。
于是,我一把“痘痘粉”扬向她的脸,转身就跑,跑得飞快,边跑边贱兮兮地喊:“啊!疯狗咬人啦!”
我一口气从一楼跑上二楼,一路上遇到地摆设能推倒的通通推倒,能砸掉地通通砸掉。我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只留一片狼藉。二楼破坏得差不多了,我又顺着楼梯滑下一楼,把一楼又拆一遍。
那女人外加三个保镖人都傻了,一开始还一直追着我,后来等我又跑下一楼,他们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愣愣地看着我,似是从未见我我这么不敢常理出牌的人,又或许是头一回见到我这么破坏力超强的人。
哈,觉得离谱?那是你没见识。
破坏力强?羡慕吧,这是姐的天赋,你没有~
跑到大门口,我优雅地向他们挥手告别,飞奔出别墅。身后传来女人惊天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啊!抓住她啊!一群废物!”是冲她那三位呆若木鸡的保镖喊的。
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呢。
我的心情很美好,至于她们的心情,哈哈,三十分钟免费获得崭新家园,一定也很开心吧。
跑出别墅区,我将墨镜、口罩重新戴上,从容淡定地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打车前往离这儿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姐累了,要休息。养精蓄锐待会儿与吴耀莲再战一场!
想知道我如何得知那女人名叫吴耀莲的?那因为这位姐把自己的一张硕大的写真照裱起来,挂在了别墅的一楼大厅,上门还有她飘逸的亲笔签名。我方才给她的别墅“重新装修”的时候,看了一眼便知晓了,这女人叫吴耀莲。
希彦舟说她是原来在千匀集团总部时签的艺人。我本着求知好学的原则,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吴耀莲”。
底下弹出第一条:“吴耀莲与千匀集团二少爷恋情曝光。”
第二条:“吴耀莲#恋爱脑。”
第三条:“吴耀莲千匀集团二少爷#酒吧”
……
“啧啧啧,绯闻比作品多,这可不行啊。”我摇头感叹:“姐虽然颜狗,只挑帅的男明星合作,但绝对事业批,绯闻一点儿也没有过。”毕竟姐一向下班最积极,狗仔跟拍的速度都比不上姐下班跑路的速度。
我努力向下翻了半天搜索页面,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有关吴耀莲的作品的介绍词条。她一共拍过三个网剧,都是女N号,没有任何水花,除此之外还参加过一个热门的选秀节目,但在节目里也无人在意。她的演艺生涯最红火的时候就是和那个劳什子千匀集团二少爷恋情曝光的时候。
难怪我是一点儿也没听说过这个人。
“滴滴!”两声,手机收到信息,二哥孟钰霆发来的。
我一点开消息,顿时被吓了一跳。看着铺满屏幕的文字,我一时间怀疑孟钰霆是不是被盗号了。
这人什么时候能说这么长的话了?转性了?
定睛一看,是要他帮我调查的顾淼的生平介绍。真的是生平……
而且把顾淼精确到分钟的出生时间、他什么时候会翻身、什么时候会走路、什么时候会说话……全部调查清楚了。甚至在最后还写了个“未待完续”。
我人傻了。我二哥这是去了趟阴间翻了顾淼的生死簿了吗?
什么情报网这么牛!
我回复了了“666”,开始仔细拜读这位仁兄的前半辈子。
顾淼,出生于于1996年2月17日13时48分,体重8斤半,血型A……
这些都不重要!!!
我迅速搜索重点信息。
父亲褚胜,母亲顾欣葇。
我眉头一皱,心道:“不简单。”难不成那位千匀集团二少爷……
果然,下一行写着:“千匀集团二少爷”这七个大字。
我继续往下翻,果然看到了他与吴耀莲恋情的记载。
草草读完顾淼的前半生,我按了按眉心,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有点儿反胃,坐车看文字就是容易晕车啊……
顾淼的父亲褚胜,是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褚廉一表十里的一个叔叔,借着跟褚廉沾亲带故的关系,从褚氏集团那里申请了点儿资金办了千匀集团。
这顾淼是褚胜的私生子,从小一直跟着母亲顾欣葇长大,褚胜一直没对外承认过他的存在。
三年前顾淼在酒吧厮混的时候遇上了褚廉的三儿子褚郓平,二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从此顾淼就搭上了褚郓平这条线,借着褚郓平的名号在他爹的千匀集团横着走,不仅让他爹承认了他这个私生子,还要到了点儿钱开了个千兴娱乐,把自己在夜店里认识的女朋友吴耀莲签了进来当了艺人。
然而这顾淼实在是没有管理公司的才能,夜店小姐出身的吴耀莲业务能力也实在惨目忍睹,千兴娱乐从成立起就处于稳赔不赚的情形。
后来顾淼看千兴娱乐实在经营不下去,就把烂摊子丢给了表弟希彦舟,自己继续当花花公子,每天流连夜店、酒吧,靠挥霍从褚郓平和褚胜那里要来的钱度日,他跟吴耀莲的感情也一天不如一天。
希彦舟接手千兴娱乐之后,毫不犹豫地和吴耀莲解除了合约,剔除那些干吃白饭不做事的员工,将公司重组,搬出千匀集团总部,重新招人。
这就有了上午吴耀莲来希彦舟面前大闹的一幕。她现在失了顾淼的宠爱,又被希彦舟踢出了公司,很难再维持之前的肆意挥霍生活状态了。
从她的别墅与保镖、豪车可以看出,顾淼之前还是给了她不少钱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着自己的生活水平一日不如一日,吴耀莲很难不急。
许是她听说顾淼要求希彦舟与我签约,以为我现在是顾淼的心头好,才气急败坏让保镖把我绑了,想对我动手吧。
一整个莫名其妙,我何其无辜啊……
我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又笑出声来。
方才往吴耀莲脸上撒的那把“痘痘粉”是我研究了好久才制作出来的,主打一个痘痘没有解药就永不消退、除了我无人可解。
这毒药这会儿绝对开始生效了,现在吴耀莲估计正对着镜子哭呢。
我猜错了。吴耀莲现在正对着镜子尖叫……尖叫声响彻整栋别墅。她脸上不断浮现出一片一片的小红点,小红点逐渐形成一个个小鼓包,又疼又痒,她又不敢下手去抓挠,生怕留了疤,只能对着镜子里自己地脸声嘶力竭地嚎叫。
就等着她找我求着我解毒了。
我两眼放光。
讹她多少合适呢?钱钱,嘿嘿嘿,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