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可能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的人，总喜欢说话。
海河市和圣京相邻，何老也经常关注圣京武大的消息。
被陈烨询问，何老也没有隐瞒。
何老打开话匣子：“咱们就先说说白羽吧，我对他的印象很深。
白羽这孩子很奇怪，姓白，长得白，还喜欢穿一身白。这么奇怪的人刚入学，就引人关注。
但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白羽是个天才。
学习各种武技的速度很快，别人用半年才能练成的武技，他只要三个月就能融汇贯通。
天赋异能是S级的饮血，可以吸收其他人的血气之力弥补自身。
最合适白羽的就是群战。
如果对手没有一击杀死白羽的能力，白羽就能不断吸取对手的血气之力。
只要战场上还有敌人，白羽的血气之力就永远不会枯竭，可以称得上战场永动机。
他参与过几次和妖族的战争。其他武者都会在血气之力快要消耗干净时撤回阵地修整。
只有白羽几乎是从早杀到晚，没有一刻停歇。
他每次都是一袭白衣出门，满身是血回来，白衣都被染成红色。
我还记得那是八年前，屠千城镇守的北部防线告急。
我作为援兵前往妖界支援。
和我一同去的还有白羽。
为了防止高手屠杀低等级武者。
当时我们和妖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白天是七品以下的战场。
晚上是七品以上的战场。
白羽到达妖界的第一天，从早上他就出门，天快黑了才回来。
在白羽身后，还有一个七品妖族在追杀他。
最后还是屠千城出面，吓退了七品妖族。
当时白羽的一袭白衣都已经被血液凝固，身后还用绳子穿着一长串妖族的脑袋。
那其中甚至还有六品高级的妖族。
要知道那时候白羽才六品初级。
六品初级斩杀六品高级，还从七品妖族手里逃命。
白羽的实力得到认可。
他老师屠千城号称人屠，所以白羽就获得了血衣小人屠的称号。
现在白羽应该是六品高级，所以外界也都在传，白羽有可能是宗师之下第一人。
至于陈凡，则刚好相反。
陈凡的名字起的不好。
凡，意味着普通。
如果说白羽是天才，那陈凡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武者，没有任何突出的优势。
陈凡的天赋异能是b级强化利爪。
可以将手臂和手掌强化，让自己的双手成为不亚于魔武的武器。
是不是听起来很普通。
很多兽化异能都能强化自己的身体。
而且兽化还是全面强化，而强化利爪只有手臂以下被强化。
胡家的这个小家伙应该也能强化手臂和手掌，同级别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比陈凡的异能效果更好。
当年圣京武大的入学还是看高考分数。
如果放到现在，陈凡的异能根本连圣京武大的门都进不去。
陈凡可能也知道自己天赋不够，所以他上学的时候很努力，为了磨砺自己，经常选择难度较高的任务，三品的时候就进入妖界历练。
屠千城就是看陈凡刻苦，才收了陈凡做学生。
陈凡为了不给屠千城丢脸，就更加刻苦。
屠千城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妖族闻风丧胆。
在妖界，只要提起屠千城的名字，连妖族的小孩都吓得不敢哭。
陈凡属于被屠千城个带跑偏了。
原本还算老实本分的人，整天想着怎么能够吓住敌人。
他知道自己的异能不够吓人，实力也不足以屠城。
所以他就另辟蹊径。
既然异能吓不住敌人，那就用血腥的场面吓住敌人。
正好陈凡的异能是强化利爪，他的战斗方式更像是野兽。
所以每次战斗，陈凡都会像野兽一样，撕碎敌人的身体，甚至挖出敌人的内脏，恐吓其他敌人。
凡是有陈凡参与的战斗，敌人就没有留下过一具完好的尸体。
大卸八块都算是陈凡故意放水。
屠千城的狠只是对妖族，对人类，屠千城还是很温和的。
而陈凡则没那么多规矩。
无论是妖族要是邪教，都是他的目标。
当年在邪教徒中，疯兽陈凡的名头甚至比一些宗师还管用。
宗师坐镇的地方，有胆子大的邪教徒也敢闯。但有陈凡参与的任务，邪教徒们几乎都避之不及。
毕竟，谁不想死后留个全尸。
要知道，其他人都是到了七品才有自己的称号，而且大部分称号都是和自己的异能或者武技有关。
就像胡二河的化龙异能，所以称号是龙王。
我擅长使用弓箭，所以称号是穿云箭。
而屠千城一脉的三个人，陈凡和白羽都是在六品就有了自己的称号。
这些称号不是异能也不是武技，而是他们的行为。
人屠屠千城，疯兽陈凡，血衣小人屠白羽，这三个人的称号都是建立在敌人的尸骨之上。
只不过他们的做法太血腥，被人类中一些圣母诋毁和排斥。
好在这一脉的第三代学生都能稍微正常一点。
除了这三个人，其他人都还算正常。”
何老看向陈烨和胡天清。
他面前这两个青年，就是屠千城一脉的二代和三代学生。
胡天清说：“何老，您不知道，陈烨是我们这一届的新人王，在没上大学之前，就杀死过四十多个邪教徒。”
何老一愣。
何老年过古稀，早就不是上网冲浪的年纪，自然不知道在登过好几次热搜榜的陈烨。
他没想到，陈烨也是个有故事的少年。
还没上大学，身上就背着四十多条人命，就算是屠千城也没做到这种程度。
屠千城一脉的二代学生，果然都不是什么善人。
陈烨一直留心听着何老的话，毕竟这种八卦，陈凡和白羽肯定不会主动说。
陈烨记得何老话中的关键点。
像野兽一样，撕碎敌人的身体。
这不就和银行里的那些邪教徒的死法相同。
难怪刚才何老会猜测是不是陈凡来过。
陈烨虽然没见到那个裸男，但他猜想应该不是陈凡。
毕竟陈凡就算想要伪装，也不至于不穿衣服。
陈烨在心里鄙视，不穿衣服的武者，也不嫌丢人。
他还不知道，小丑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