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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祭再一次被银白长戟挥落,重重坠到地上。

“噗!”

他猛吐出一囗血,黑色的血洒在白皑皑的雪上,雪似乎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不等殷祭有喘息的机会,银白长戟朝他挥来。

殷祭当即往旁边滚开。

银白长戟刺入雪地中,扬起一片雪。

魔气涌过,殷祭突然不见了身影。

银白长戟化为银白长剑,在容夙身前飞快转动着。

容夙往右侧一挥袖,银白长剑迅速向右侧转身,直朝他身后飞去。

在容夙身后不远处,魔气聚拢,才显现出殷祭的影子,银白长剑便冷厉地穿透了殷祭的心脏。

银白长剑转了一圈,回到容夙手里。

殷祭面容上张狂的笑意还未消尽,就向后轰然倒下,重新化成一团魔气,飞离。

这并非是真的殷祭,而是殷祭为了逃走,放出小部分魔魂,吸引容夙注意,好为自己拖延时间。

只不过,殷祭没想到,容夙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这么快就灭了那个假的殷祭。

小部分魔魂被伤到,殷祭又是猛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上,心脏处传来被剑穿透以及被光灵力灼伤到的痛楚。

殷祭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

他要快点,快一点找到木匣子!

木匣子上有他的魔气,他能感知到木匣子大概掉落的方位。

该死的!

他只顾着赢下容夙,想洗刷昔日战败屈辱,一时大意,没有管木匣子掉落位置,现在木匣子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找到也要费一些时候!

这一切都要算在容夙头上!等他拿到生灭,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殷祭狼狈逃跑时,朝半空挥出一道魔气,黑色的魔气如同烟花一样,在半空炸开,魔气朝四面八方散开飞去。

还在与虚灵老祖对战的魔族长老,被声音惊动,抬头一看,“不好!魔主有难!”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团魔气朝他飞来。

魔族长老朝虚灵老祖打去一掌,没有接着进攻,反而回头抓住那团魔气,跑了。

这团魔气,能够给魔族人带路,去到魔主所在位置。

剩下的修为甚高的魔族长老和一些魔族人,也赶忙跟随魔气,飞身离开。

几个领头的魔族人突然都跑了。

“追!”

狐一和狐二立刻追上去。

虚灵老祖、几个世家家主,也紧追魔族人不放。

玄左长老回到皇宫门口,这皇宫暂由他来守着。

五个魔族人,跑了一个。

跑了的那一个,神色匆匆,应是和方才空中炸起的魔气有关。

君肆羽追赶那个逃掉的魔族人,驱魔剑紧紧跟在他身旁。

驱魔剑刚饮了四个魔族人的魔气,现下剑气更锋利了。

容夙瞬间放出法诀,困住了这要逃离的小半部分魔魂。

千年前那场大战,殷祭便是用这样的计策逃离的。

这小半部分魔魂被识破,现在是要回到殷祭那里。

法诀收回,魔魂逃窜。

容夙飞身追上,他眼里冷寂非常,周身杀意不加掩饰。

不久,魔魂突然往下,不见了踪影。

翻找废墟的殷祭,身躯明显震住。

他那部分魔魂回来了!

容夙一定是追过来了,就在附近!

殷祭翻找废墟的动作,明显加快。

他被石块划开的手上,黑血流个不停,“木匣呢?木匣呢!魔气就在这里啊!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快出来!快给我出来!!!”

容夙停在半空,视线往下扫一圈,很轻易就发现殷祭的身影。

银白长剑随着容夙抬手而出现,剑尖指向废墟中的殷祭。

刹那间!

灵力长鞭朝容夙身后挥来!

银白长剑转了方向,化成银白长戟,挡在身后。

同时,殷祭身后几步远的距离,多出了道淡青色身影,她懒懒勾着唇,漫不经心地控制着半空中挥向容夙的灵力长鞭。

待灵力长鞭要被银白长戟斩断时,云卿佞手一抬,灵力长鞭陡然在容夙面前消失。

云卿佞手中渐渐显现出长鞭的影子,灵力长鞭已然重新回到她手里。

短暂交手后,她能感觉出这人的灵力强大。

她没信心,靠她一个能拦下这人。

云卿佞暗暗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殷祭,殷祭此刻甚是慌张地在废墟中扒拉着,嘴里不断地叫喊着木匣子,模样狼狈。

看起来这木匣子对魔主极其重要。

她须得为魔主争到找到木匣子的时间。

在云卿佞思索间,容夙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云卿佞正前方不远处,他身侧的手,持着银白长戟,戟尖抵在雪面上。

比起之前推开她时,容夙此时的面庞上多了几道伤痕,眼神既锋利又冷淡,身上杀意显露。

云卿佞并不知,面对她时,容夙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冷厉杀意。

容夙凝视着云卿佞,对殷祭搜寻木匣子的动作,视而不见,又或是毫不在意。

云卿佞扯唇笑着上前,看似笑得无害,实则暗中提防着容夙,右手手里的灵力长鞭,根本没有退却的意思,灵力一阵又一阵地缠绕流过鞭身。

云卿佞试探着一步步走近容夙,直到快要贴近容夙怀里,才堪堪停下。

他竟然都没有推开她。

云卿佞面上笑意更是浓了,捏着法诀的左手松开。

她抬起左手衣袖,轻轻擦去容夙脸上的血迹。

风雪吹来,两人的墨发似乎能纠缠在一起。

云卿佞柔声问:“怎么这般不小心,受了伤?”

这动作像是以前做过很多次,心底竟也不排斥。

关怀这人,她能随手拈来。

容夙默不作声,低眸看云卿佞,能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冷意。

云卿佞收回手,半抬衣袖,神情看着有些难过惋惜,“袖口都沾上你的血了呢。”

她好看的眉眼一皱,轻吐两个字,“脏了。”

和以前因误会有矛盾时一样,会说出狠心的话。

容夙伸过左手,在她衣袖上拂过净衣诀,衣袖上的血迹顷刻消失不见。

“呀,血不见了。”

云卿佞轻挑了下眉,正准备挥向容夙的灵力长鞭,又沉寂下去。

她都准备好动手迎战了,没想到,这人并不动怒,还好心给她捏个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