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佞道:“这几日一直想着魔族的事,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容夙习惯性地去亲她的发丝,“那便不想了,魔族的事情交给我。”
云卿佞一听,即刻站起来,“不行。”
她敢保证,只要她现在应下,过几日,容夙就会派人将她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是的,容夙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将她藏起来直到魔族的事情结束”的想法。
他每次想与她商量这件事时,就会被她岔开话题。
“况且,剩下两片碎片还没拿到,里面还存着记忆和灵力。”
她还没忘记那条时间线上容夙最后魂飞魄散的结局。
她绝对不要让其发生。
云卿佞这会儿意识到天亮堂得不对劲,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恰好也扯开了话题。
容夙原本想说,待拿到碎片后,他将里面的记忆与灵力取出,再派人将其送去她那儿。
剩下两片碎片的下落,他与她都清楚的。
可现在,他只好将此话咽下去,道:“午时。”
云卿佞眸子睁大,手指着自己,“午时!我我我...睡这么久了!”
在她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容夙点了点头。
!!!
云卿佞急忙去寻玄门弟子服饰。
“完了!错过了!”
“今日上午,老祖亲自来给弟子们上法术课。”
“师父昨日叮嘱我一定要到的!完了完了,错过了!”
“玄门不会被老祖训斥吧...”
“你怎么不早些喊醒我!”
云卿佞欲哭无泪,后悔不已,昨晚不该在船上喝那三杯酒的。
谁知道这用千年所开的花制成的酒,这么醉人!
喝完三杯酒,她就不省人事了,随后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时。
容夙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师父若是被老祖训斥了,师父便该罚我抄虚灵门规矩了!”
“要是我被罚抄了,拿回来你得和我一起...”
云卿佞一转头,却发现容夙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怎么突然就离开了?难不成哪边有重要消息传来了?”
她不多想,拿起一旁的储物袋系在自己腰间,出了房间。
还是先回虚灵门才是。
等到她去到梳妆室中,她惊讶地发现容夙正在里面等着她。
他一手各拿着一支发簪,似乎是在对比着。
云卿佞问:“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有...”
“夫人今日想戴哪一个?”容夙出声打断她。
云卿佞被他挑的发簪吸引了过去,瞧了瞧,指向右边淡粉色的,“这个这个。”
容夙将左手中的发簪放回原处,将她所选的淡粉色发簪戴进她发间。
云卿佞碰了碰头上的发簪,后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如胶似漆。
她往他唇边亲了一下,“那我回虚灵门了,晚点见。”
等在院子中的玄鸟也在此时仰天鸣叫一声。
它很早就飞过来了,却发现云卿佞迟迟不出来。
那时,它就想鸣叫一声来提醒云卿佞,而待它高仰起脖子时,却发现自己失了声,如何喊都喊不出来,这可给它急得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想它玄鸟向来机灵,如今却不知中了什么法术,它那美妙的嗓音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吗?!!!
它用着它漂亮的大翅膀捂着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哭得身子忍不住地抽抽,声音却还是一点也发不出来...
等放下翅膀的时候,看到某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它面前,不知旁观它哭了多久...
哦,某人说,只要它别发出声音不吵醒他夫人,就将它身上的法术解开。
他还拿出了很多它最爱的灵果子。
嗯.....
对,它就这样被收买了,在院子里等着等着就等到了现在。
当然,它也不是谁都可以收买的!
与玄门不熟的人,收买不了它!哼哼!
云卿佞出去前喊,“对了,晚上你得帮我抄规矩!”
容夙轻声一笑,似乎瞒了些什么,只说:“好。”
云卿佞和平时一样摸了摸玄鸟,给玄鸟顺了顺毛,再拿出灵果子喂给它,却没想到玄鸟偏过了头。
云卿佞不由惊讶出声,“玄鸟转性子了?”
她手中的这类灵果子可是玄鸟的最爱啊,灵气极为充裕。
从来没有设想过会有一日,玄鸟会在它最爱的灵果子前,偏过了头。
玄鸟(哭):已经吃撑了...
云卿佞没再多作耽搁,到了玄鸟背上,由它带着自己回虚灵门。
而在她离开后,一道人影从梳妆室中飞了出来。
院中原本好好的摇椅四分五裂。
那道人影正是殷祭。
被灵力打飞出来,摔在摇椅上,殷祭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眼神紧紧抓着梳妆室内,嗜血又森冷。
下一刻,容夙身影出现在他不远处,同时梳妆室的门也关上了。
殷祭视线随着容夙的身影转动。
“呵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由低到高,就算是白日里,听着也莫名地渗人。
容夙眼眸越加的冷冽,他人未动,一道光灵力直直朝着殷祭去。
渗人的笑声一停,地上的殷祭顷刻之间化成一团魔气,绕开了那道光灵力。
魔气重新凝聚成人形,站在了四分五裂的摇椅旁。
殷祭出声,“上神大人何必这么紧张,有你在此,吾对她又做不了什么。”
他又冷笑一声,“吾也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
此次云卿佞梦魇是他所为。
若是成功了...
“最多也就是魂魄受些小损伤,休养个一年半载的,也差不多就养好了。”
谁知容夙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急忙收手隐去气息,慢了一步,也被容夙用灵力伤到了。
之后,他藏身于旁边的梳妆室内,想趁机藏进云卿佞所戴的配饰之中,再找机会让她陷入梦魇,悄无声息地伤她魂魄。
短时间内,这方梦魇可再续。
“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可不太好。”殷祭嘴上是很诚心地劝告,眼中却飞过一抹狠厉。
容夙眸子微眯,面色略有些沉,视线落在他腰间挂着的香囊处。
殷祭见容夙不搭他的话,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愣了愣,后冷笑两声,“上神喜欢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