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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鹏翔走到车前,想起刚才方回的态度,心里颇有些忐忑,示意司机等等,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拨了出去。

“朱总,我小姜。”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却传来“卖白菜、卖扁豆、卖黄瓜喽、卖葱头,一个月挣不上二两香油,搞的你这一双小手黑不溜秋。哎哟哟~~~”的唱词儿。

等了等,又是一阵脚步,好像到了个安静的地方,这才听到,“姜总,有事儿?”

“朱总,您在哪儿呢?”

“奉天,陪人呢,怎么?”

奉天,陪人?姜鹏翔脑子一转,“哦,不好意思,您忙您忙。”

“都出来了,还说这些?讲吧。”

“哦,好。”姜鹏翔看了眼身后的办公楼,“刚才和这边的方主任又开了一次会,态度,比上次要差了不少,感觉,对我们的方案不是太感冒?”

“不太感冒?”

“是。”

“你能搞清楚是对你这个人还是并购方案么?”

你特么的......姜鹏翔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道,“应该不是人。”

“那就没什么。”朱运笑道,“方案么,为什么叫方案,就是计划,计划就存在变动,不满意就改到满意就是,不是给你那边配了这么多专业的人么?不能只拿钱不干活不是?探出他的意思,那就按照他的意思走,吹牛逼谁还不会?”

“可我怕吹过了,之后就.....”

“怕什么?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先上船,你上不了船,说什么都白搭。只要上了船,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和我们绑在一起,后面的事儿,什么方案计划,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我明白了。”

“明白就去弄,抓紧时间,趁着现在相关的政策和人还没开始变动。”

“不过,朱总你说到人,我总觉得,方回这个人不是很好打交道,有些油盐不进的味道,不如原来的汪主任。”

“姜总,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打听过了,汪被调下来,是因为有人需要他离开那个位置。”

姜鹏翔眉毛挑了挑,“您是说,市里?”

“不是,更高,毕竟,机构调整改革,国Zw新成立,就需要动一些人,换一批人,再说,姓汪的风评不来就不怎么好,这次,也是个顺水推舟的事情。”

“关键在于最后的拍板权在谁手里。方回只是一个从燕京调过来的,在抚城没什么根基的人,工作上想要打开局面,掣肘的事情够他忙活的了。”

“燕京下来的,那岂不是?”

“姜总,记住,县官永远不如县管,没了汪有了方,事情就不做了么?就是多费点细致的工夫。”

“是是,我知道了。”

“行了,你赶紧顺着他的意思,把方案给做了,拿出专业能力和态度来,他既然油盐不进,想公事公办,那就堵上他的嘴。功夫在幕后,他只是个台前唱戏的。”

“还有,那个万安矿业,最近多盯着点儿他们的动向,我总觉得,参与抚新钢的争夺的企业里,他们,才是最大的对手。”

“嗯,这几家参与的公司,都关注着呢。”

合上电话,姜鹏翔长舒口气,这才坐上了车。

只不过车子刚要开动,一个小个子男人从后面一辆车里跑出来,敲了敲车门。

滋~~~

摁开车窗,“崔经理,什么事儿?”

“山南新钢的事儿。”

“上来吧,车里说。”

“诶。”

车开动,小个子瞧见姜鹏翔掏烟,忙从兜里拿出火机给点上。

“呋~~~~山南又怎么了?”

“资产转移中出了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有工人闹事儿,认为把山南钢铁一车间和三车间的资产整体打包转移到山南全优,违背了当初并购时候的承诺,现在有几个人正在鼓动联名,去省城。”

“娘希匹,又特么来这一套,动不动就去上面找。”姜鹏翔听了,骂了句,想了想,指着小个子问道,“你去,给那几个中层干部打电话,问问他们干什么吃的,这点人都管不住,一年给他们那么多工资都当饲料了?想办法,把闹事的工人处理了,该给钱给钱,该调离调离,实在不行,找个由头给开了。”

“还有,告诉老刘,这事儿,赶紧处理,手续赶紧办,该协调的协调,别怕花钱,月底之前赶紧搞定,不行就滚回来,我这边安排其他人去。”

“知道了姜总,那个,还有个事儿。”

“还有啥,一起说了。”

“新化特钢反映上来,说是现在建材市场这么火,为什么一直让他们生产销路不好的特种钢材,而把建材钢的产能给了去年才分出去的荣新特钢,新化特钢那边效益一直跟不上,已经连着七个月亏损了,还有当初承诺的一二号炉的技术改进,为什么没有跟进,反而把一号炉的生产线给卖了?现在下面工人意见很大。”

“意见大?”姜鹏翔撇撇嘴,“不用理他们,当初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重新签订合同,去荣新特钢,硬要守着老厂的,现在觉得效益不好了?亏损,不亏损咱们怎么处置资产?”

“给王厂长说,老的不去,新的不来,等等,公司有规划,下半年再说。”

“好。”

“对了,那个山南的股权质押到哪一步了?”

小个子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回道,“银行那边的已经给了回话,七月中旬,能把流程走完,月底就能放款,一共是7900万。”

“让老刘再使使劲,怎么也得凑个整,8000万多好听。”

“姜总,这个数字是朱总给定下来的,您看?”

“朱总定下来来的?行吧,那就别动了,就这样吧。”

说完,姜鹏翔捏了捏手机,头一仰,闭上了眼。

等车子过了浑河,又直起身,拨了个号,“诶诶,李秘书,您好您好,我是姜鹏翔,小姜,是是是,呵呵,那个我想问问,咱家领导明晚上怎么安排的?好好,知道了,我一定准时。”

。。。。。。

朱运接完姜鹏翔的电话,转身走回了包间。

在门口停了停,听到里面一句,“闺阁女受了羞辱自觉着带愧,思终身叹奴的命薄如纸更伤悲,唉.......唉呦,我那难见面的娘啊!”

曲唱完,又听到几下掌声,还有一声,“好好好~~~”

朱运这才推门而入。

包间很大,圆桌不小,可坐在桌边的,算上朱运,一共才三个人。

朱运落座之后,冲身旁的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眉细脸大背头,一副宽边眼镜,一脸和蔼笑容,却透着官气儿威严,瞧着五十多岁的男人笑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我这就关了它,别打扰您的兴致。”

“嗨,这有什么,你操持这么大的买卖,哪能说关就关,接你的,没事儿。”男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那不成,还是关了关了,刚才杨小姐唱曲的时候,我这手机一响,那眼神就瞪过来了,小刀儿一样,剐着人呢。”

朱运举起手边的酒杯,隔着男人,向一个鹅蛋脸,丹凤眼,长相秀丽和小姑娘一样,可举手投足间又顾盼生姿,带着点少妇风韵的女人笑了笑。

“朱总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哟。”女人说话,尾音里都带了戏腔,“来,我敬您一个。”

“一起一起。”

隔空碰杯,两人各自抿了口。

“杨小姐,还是要少喝酒啊,以后,还想着多听你的戏呢,嗓子一定要养护好。”中间的男人笑道。

“是是是,我啊,也就这半杯了。不喝了。”

“小朱,得谢谢你,让我有这机会,这么近的距离,听到杨小姐一展嗓音。”

见男人看过来,朱运忙摆手,“嗨,这不是都是小事儿么?您啊,也是工作忙,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去戏院,今天啊,我做个东道,给两位牵个线,以后还想听戏,就能直接联系杨小姐了不是?”

“也只能偶尔为之,哪能天天听戏啊,事情太多了啊。”目光又看向女人,多了几分欣赏、挑逗和探寻。

女人看见,头一低,不知是酒是热还是别的什么,面色一红,再一抬眼,娇羞毕现。

男人哈哈一笑,冲朱运指了指,“瞧见没,这就很有几分小白玉霜的风采了。”

“瞧您说的,我哪有那个造诣,差的远呢。来,我敬您一杯。”

“呵呵呵,好。”

又是一声叮咚,一旁朱运看到,嘴角一翘。

随后的酒局成了戏局,一唱一和一捧,天南海北的聊着梨园趣事。

“诶?酒喝完了?”

“我去,我去,再要一瓶。”女人起身。

“算了,别要酒了,来壶茶吧。”

“好嘞。”

门一关,男人捋了捋头发,“小朱,费心了啊。”

“应该的,应该的。”

“那个事儿,我只能这么给你说,方回是戴着帽子下来的。”

“那.....”

“不过,也没关系,绕过去就是了,只要上了会,就是集体决定,你明白了?”

朱运点了点头。

一顿很“雅”的饭吃完,朱运笑着,给上了一辆车的两人摆摆手。

瞧见车尾灯走远,这才钻进一辆跟上来,沪A牌照的别摸我。

“朱总,去哪儿?”副驾上,一个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人问道。

“回酒店。对了,让你查的东西查出来了么?”

“查了,到了一家叫富乐的公司,就查不到了。”

“查不到,什么意思?”

“这家叫富乐的公司,是早些年在红空注册的一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过往没有什么实际业务。最近才在鹏城注册了一家也叫富乐的投资咨询管理公司。”

“就这么多?”

“是,暂时就这么多。”

“那个叫李乐的,能查到什么?”

“查不到,只知道名字,还有,是个长安人。其他就没了。万安矿业里,连中层都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而且这人在万安矿业,没有任何职务,只是占了21%的股份,就好像,是个代持或者什么人的白手套。”

“长安人,长安人,长安能有什么人?”朱运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你继续查,不行去一趟红空。”

“朱总,有必要么?”

“让你查你就查。”只不过朱运说完,后脖颈一凉,像被什么盯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