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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明婳居里。

王掌柜褪去了白日里的笑意,面色冰冷地坐在一楼大厅。

面前木桌上放着一柄长剑,身后是一直跟着她的岭江,正一脸冷肃的看着厅里的几人。

大门紧闭。

屋外是空荡又清冷的街,屋内是一位风尘仆仆的男子。

虽上了些年纪,但面相儒雅,气势威严,唯有带着的几个侍从瞧着有些凶狠。

许久后,来人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

“思莞,你要和父亲闹到什么时候?”

王思莞看向来人的眼毫无波动。

起身时,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剑,却见那几个侍从突然上前一步,拔剑相对。

“退下!”

来人怒喝了一声,侍从们这才收手,又站回他身后。

王思莞见状轻笑了一声。

她看了挡在自己跟前的岭江一眼,而后才对上来人道:“岭江原是幼时父亲赐予我的侍从,当时在几个姐妹的侍从里,唯有他,相比之下最为瘦弱,当时我在想,是女儿的姨娘不起眼,所以父亲才会对我偶有疏忽吗?”

“后来是姐姐同我说,王家人不论嫡庶,都应挺直腰板,且王家从不养无用之兵。”

“果然,岭江越来越强,成为了继姐姐的苍卜后,我们这一辈的贴身侍从里,最强的人。”

“所以我一直很感激父亲,但,这种感激,远远抵不上我对父亲放弃姐姐时产生的恨。”

“既然王家不寻姐姐了,那我自己寻便是,只是不知过去了这么些年,父亲重新踏进这京都城,说起这么一句,又有何目的?”

来人面上的儒雅像是崩开了一道细缝,眼眶的红意泄露了这位威严长者的愧疚和心痛。

“为父从未放弃过你长姐,王家也从未,只是人存活于这天地间,总要有所取舍。”

他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声音透着孤寂。

“回去吧思莞,你寻了你长姐这么多年,她若是知晓,只会自责自己将你困住。”

“回不去了。”

王思莞又笑了一声,撇过去的眼中有水珠溢出。

“我习惯了这处的自在,没有王家压下来的包袱,也不用顾及旁人的心思,父亲,我回不去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王家不会做救一人而舍百人之事,但我不是。”

“在我心里,旁人的命与我何干?他们又如何能同我的姐姐相比?”

说罢,王思莞退了几步。

噙着水珠的眼透出戏谑:“父亲不知道吧,姐姐的女儿没有死,不仅面容同姐姐有几分相似,连喜甜,不能吃栗子粉,甚至耳后的小痕,都同姐姐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来人一脸震惊,眼中似绝望又似欣喜。

“锦婳的女儿......她在哪?她可还好?”

“父亲问这些又有何用,若她过得不好,父亲会救她吗?亲生女儿都抵不上你们心中的仁义二字,何况是姓李的外孙女呢。”

声音落下后,王思莞身形一闪,趁几人不备,直接离开了此处。

“父亲若是来带人的便请回吧,我不会离开姐姐,至于姐姐的女儿,父亲若还是要当旁观者,那便恕我无可奉告。”

来人身后的侍从瞬间便生了戒备,要去拦下飞身跃出的王思莞,可都被岭江出剑拦下。

岭江不发一言,只目光狠戾地对上这四个武功高强的人。

他从去到王思莞身边后,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哪怕来人是王家如今的家主,曾经收养过他的大老爷。

可只要是让王思莞不高兴,那就不行。

那四人还想再战,却见来人挥了挥手,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疲惫之色。

“退下。”

“是,家主!”

没多久,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思莞说的人,你可见过。”

岭江点头。

忆起王思莞确认她身份后的神情,又悲又喜,在屋子里整整哭了一日。

是这些年来,大小姐出事后,她唯一失态的一次。

“那她......可是在皇宫?”

岭江未再多言,抱拳而退,“主子替家主安排的房间在后头,后院有人在等,会带着家主安置,至于其他的,主子不说,属下也不知。”

空荡的一楼瞬间便只剩下五人。

来人看向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带着岁月痕迹的眼角,又一次透着湿润。

他迈着步子,背影苍凉又孤寂。

......

治宗皇帝到底还是让人将流言压下。

只是因着避讳,又派了一队侍卫,将赵氏和李旭文的宫殿严加看管起来。

原本赵氏还能在廊檐下行上几步,可如今,她能看见的,便只有那四方的寝殿,和能透进日光的外间。

李清瑶再次收到赵氏发疯的消息时,终于点头,决定去一趟金禧宫。

她等的便是赵氏的疯癫。

只有那样,陷入绝境的人才会为了求生奋力一搏,用不可告人的秘密来换取一丝生机。

一路上,李清瑶长睫下的眸子清冷空洞,像整个人坠入虚无,落不到实处。

直到看见那扇宫门,她红唇才扬起了些许弧度。

“我也有些好奇,到底会是父皇先要了你的命,还是我先听到你的求饶。”

呢喃之语随风而散。

李清瑶踏进这逐渐透出死气的金禧宫。

帝王既然知晓赵氏当初做过的事,眼下对她的厌恶,又如何会只停留在软禁这一层里。

只不过赵氏到底是赵家出来的人。

赵家再决绝,也保不齐会有因着利益重新连起来的那一天。

再加之赵氏是宫里老人,名义上,膝下又有皇子公主三人。

所以那日帝王在灵堂上给与赵氏的警告,不过只是一出给旁人看的戏罢了。

让别人看着,帝王下的手再狠,也顾念着旧情,不会真的起杀心。

可殊不知。

赵家让帝王起的忌惮,让参与过那件事的赵氏,必死无疑。

思及此处,李清瑶眉头又拧了起来。

“如果你死的太轻松了,我可能会有些不高兴,这可如何是好。”

寝殿门近在眼前。

李清瑶却停下了步子,歪着头,蹙眉深思。

帝王赐下的无非就是白绫和毒酒,这对赵氏来说,太轻松了。

李清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