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你查户口的？
问得这么仔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可能也是警方的常见问询话题。
方墨倒是也没诞生什么复杂的念头，想了想，回答道；
“我爹妈是在三周……”
“林助理，你在干什么呢？”
还不待方墨说完，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只见，迈巴赫后排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中年英俊的面孔。
男人凌厉的单眼皮扫视一圈，便是落在了方墨和一旁拘谨的老方身上。
他愣了愣，旋即身躯一震。
第一时间推开车门下车，龙行虎步来到了众人面前。
林助理眉头一皱，假装不知道殷断武和方墨的关系一般，开口淡淡的介绍道；
“殷总，这位是昨天殷小姐被打时在场的当事人，方先生。”
“这位是他的父亲，当时他们都是目击证人，警方还有一些证词需要他们配合，索性我就先随口问两句。”
老方看到殷断武也是怔了怔，张了张嘴想说话。
不过憋了半晌，涨红着面颊攥着拳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打招呼吗？
上次被殷断武当着众目睽睽赶出浩正钢铁厂，老方脸皮还没那么厚，能够不计前嫌和他打招呼。
昔日邻里邻居的好友，摇身一变成为身价几十亿的浩正钢铁厂独资大老板。
如今，双方之间的差距和隔阂宛如天堑。
而且当时在浩正钢铁厂，殷断武不仅对方尘的避而不见，甚至一直等到殷素素来了之后，才出门迎接。
见到老朋友的第一时间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热情，甚至还皱着眉头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要钱还是股份？’。
这句话着实给老方气冒烟了。
饶是如此，他还依旧耐着性子询问。
是否可以帮忙安排方墨进入浩正钢铁厂工作，结果殷断武的回答更是决绝。
一口否决的同时，殷素素也是立刻跳出来。
指着老方一个奔五的中年长辈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一家都是白眼狼是吧？给了你们那么多都不知足？”
“当年无非就是找你们借了二十万，现在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竟然还惦记着这些钱？”
“你想要安排方墨进公司干嘛？无非就是想要窥探公司的内账，然后想办法继续敲诈勒索我们呗。”
“你想都不要想……”
在老方的眼中，这番话，绝不会是殷素素一个才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
再加上饭桌上，殷断武眼瞅着闺女一番话落下也不反驳。
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方尘，那时候老方便是心凉了一半。
果然是物是人非。
殷素素那些话背后不乏是殷断武教导！
就在这时，大步走来的殷断武便是脸色冰冷开口。
“用得着你在这里帮警察问话吗？”
“他们什么时候来港城的，我最清楚。”
“事情基本已经盖棺定论了，警方那边早晨刚跟我通过电话，不需要他们一家子协助录口供，视频监控上录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叫做戚君临的见色起意，对我们家素素动了手。”
殷断武冷着脸冲着林助理呵斥了一嘴。
“别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了，走，我还要回去开会呢。”
林助理表情一僵。
不过她这才倒是没有遵循殷断武的意思，反而是硬着头皮。
“殷总，我只是想要问一下方墨一家子到港的时间，这样也方便后续配合警方，方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
殷断武藏在口袋里的手掌不自觉紧了紧。
他不希望面对某个事实和真相，这下眉宇更是冷厉了三分，沉声道；
“到港的时间是三周之前，当时方尘还来找我吃过饭！”
“吃饭的地点就在浩正的酒楼，财务那边也能查到，素素也可以作证，怎么了？”
“你想说他们一家子出门旅游，还能是一前一后分批来的港城？”
“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在爸妈的带领下来港城度蜜月不正常吗？”
“难不成一大家子人还要分批行动？”
“当时方墨他爹找我，就是希望能让我开个后门给我侄子方墨安排一个管培生的名额进入公司，还被我拒绝了。”
“如果他们一家子当时没在一块，方尘会这么要求吗？”
话罢，殷断武拉开车门，不耐烦道；
“上车，我不想说第二遍，我的时间宝贵，待会还要约公司高管开会关于货船的转让手续。”
“耽误我的时间，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闻言，林助理一咬牙，脸色发青。
不过脑海中也是顷刻间涌现出无数问题。
面对老方一家子的时候，林助理明显感觉到老k好像是在打掩护一般。
但是从他那铿锵的语气，又听不出来在撒谎。
难不成，方墨一家子真的是好几周之前来到的港城？
那时间线就对不上了，黑客之王‘峥’铁定是跟裴梓柒乘坐的同一艘游轮。
也就是那艘同时还拉着柳幺幺这位老q，最后被樱岛人作妖沉船的那一艘。
如果方墨和方尘一样，是在三周之前来的港城，那他应该跟‘峥’并不是一个人。
这一下，林助理脑子倒是乱起来了。
方墨和‘峥’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再或者，方墨前天只是偶然路过了祥和社区，碰见了一个身段很像自己的人？
所以昨天见面的时候，才下意识的搭讪问了一句？
“愣着干什么？”
“走！”
车上，殷断武再度皱眉。
林助理这才摁下心中其他念头上了驾驶位。
老方张了张嘴唇；
“老殷，车子的事……”
“是我们追尾的你，要赔钱也是我们给你们赔钱，等我下次闲了打电话约你一起吃饭，到时候顺便找人给你们把车子维修一下。”
“不好意思啊，方墨他爹，方墨侄子，我今天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去开会呢就先走了。”
到这一刻，殷断武才给方墨打了个招呼。
然而，他并没有喊老友的大名，喊得是方墨他爹。
方墨怔怔地点了点头。
看殷叔叔对老爹的架势，也不像是所谓的两家闹到恩断义绝，带有怨气或者敌意的态度。
反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凉是怎么回事？！
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方墨扭头看了一眼父亲。
老方目送着迈巴赫远去之后，才回过神来，和儿子对视一眼；
“爸爸给你添麻烦了……”
方墨闻言，突然轻笑一声，一把搂住老方的肩膀；
“爹，你说什么呢？什么给我添麻烦了，我是你儿子啊，父子之间，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吗？”
“那照您这么说，从小到大我给您添的麻烦更多呢。”
“搞得这么见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爹呢！”
老方；？？？
你他妈可真是我的大孝子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老方差点没忍住，脱下鞋子给他屁股上来两下。
不过父子间，因为撞车这事让老方心中过意不去的隔阂，也是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买了小笼包，水煎包，你想吃啥？”
“唔，我想吃老妈以前在家包的韭菜猪肉馅包子。”
老方哈哈一笑；
“那没戏了，你妈自从卖了房子跟我一起在全国旅游，压根就没进过厨房，这都一年多了，几乎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别说给你包包子，就算是做出来了，你敢吃吗？”
“这么长时间没做饭，手肯定生了，做的说不定还没有老爹做的好吃呢。”
父子二人就这样上了车。
不过老方这次倒是谨慎很多，推推搡搡打死也不上主驾驶位了。
没办法，只能方墨自己开车，好在来的时候还带来个许三多充当工具人。
大白天也没人查酒驾和驾驶证。
方墨就把保时捷的车钥匙丢给了许三多。
一行人就这样朝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