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春脸色微变,四处寻找偷荷包的人。
区区荷包自然不足挂齿,可偏生那里面装着爹娘幼时送她的一枚玉佩。
虽说爹娘对她一般,可自幼的情分却是割舍不掉的。
“方才奴婢还带在身上,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珠儿深知荷包里的东西对萧遇春很重要。
今日本来荷包要放在萧遇春身上的,但来时携带的银钱太多,就暂且让珠儿收着了。
没想到最后还被她弄丢了。
眼看着珠儿就要哭出来,萧遇春心里百感交集。
“要不……”
话音未落,萧遇春就看见了一芝兰玉树的男子,直奔他们而来。
来人正是李璟。
方才萧遇春和陈鹏宇在茶楼小聚时,李璟恰巧跟手下在茶楼接头。
看着萧遇春与陈鹏宇侃侃而谈不露怯的模样,李璟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京中女儿家,居然也有这等魄力。
他不知不觉便多看了几眼,也看见萧遇春和珠儿因露财,被人盯上,在他们离开时,偷走了珠儿身上的荷包。
本不想多管闲事。
李璟却不知是怎么的,待他回过神时,已经抛下手下,直奔偷走银钱的人去。
飞溅的雨打湿了他的鬓角,碎发贴在额头上,下方英气十足的面庞上,还沾染着未来得及收起的冷意。
“你们的东西。”
李璟抬手,将荷包递过去。
珠儿看见荷包大喜,赶紧过去。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在珠儿触碰到荷包的那一刻,李璟收回了荷包,珠儿扑了个空。
李璟没看萧遇春,直直的盯着萧遇春。
丰神俊朗的青年目光如炬,温润的嗓音裹挟着寒意袭来。
“你的荷包。”
意图很明显,非要叫萧遇春亲自接过荷包。
萧遇春看见李璟第一眼时,便认出了此人是之前在当铺见过的男子,只是没想到今日会遇到。
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遇春还是微笑着上前,伸手捏住了荷包一角。
“多谢。”
抬手时,绸缎滑落,露出清瘦的腕子。
以及腕子上清晰的红痕。
萧遇春生得很白,甚至白得带了几分病态,故而手中的红痕才显得异常刺眼。
李璟的注视毫不遮掩,萧遇春有所觉察,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腕子。
李璟素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转身便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给你一把伞吧。”
萧遇春叫住李璟,将珠儿多准备的一把伞递过去。
绘着竹叶的油纸伞清雅,李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伞柄,衬得他越发矜贵。
收回视线,珠儿趁着粉色油纸伞,跟着萧遇春快步离开。
在李璟转身准备离开时,回头看了身后一眼,恰巧对上了那双宛转蛾眉。
萧遇春身着百褶裙,腰间系着青色衣带,随着走动和清风,轻轻摇曳。
那腰,可谓不盈一握。
李璟摩挲着指腹,喉结滚动。
回神时,明眸皓齿的女子已悠然远去。
“公子。”
手下喘着粗气跑来,把玄色披风披在李璟脸上,见他已经湿透,嘴里不仅絮叨起来。
“公子怎么淋雨了?咦,这伞……”
李璟冷漠瞥了眼手下,手下当即噤若寒蝉,耷拉着脑袋跟着李璟回了茶楼。
品茶时,脑袋里不由浮现那抹雨中倩影。
“公子先前让卑职盯着高阳侯府,卑职得知近来是侯夫人的生辰宴,卑职还拿到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