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枳被他这句话吓的不轻,一下就瞪大了眼直起身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陈赴野拉住她的手:“不困了?”
“不困了。”盛枳从他腿上下来,脸有些红:“我现在就去。”
陈赴野挑挑眉,没再拉她的手,盛枳很快就翻找出睡衣进了浴室。
陈赴野每次逗她的时候,都会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氤氲缱绻的桃花眼就这样透着丝丝笑意,仿佛是在开玩笑。
又仿佛是情绪深藏,下一秒就能把它给变成现实。
倒不是她有多抗拒这种事,只是她刚高考完,还尚未从一个高中生的身份中完全脱离出来,会感觉有些奇怪。
洗完澡以后,盛枳还倒真的清醒了很多。这会也不想睡觉了,又想继续看电视。
陈赴野帮她吹干了头发,也去洗了澡,出来以后转头就把电视关了。
她眨了眨眼:“我想看电视……”
“别看了,你都看一天了。昨晚熬夜今天就早点睡。”
盛枳垂下眼,委屈巴巴:“好叭。”等她躺到床上以后,似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这是我的床,你怎么躺上来了?你今天不回家睡吗?”
陈赴野哼笑一声,伸手勾了勾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我给小老师耍个赖,今晚不走了。”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盛枳觉得他炙热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发上。她微微仰了仰脸,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滚动的喉结。
陈赴野的喉结线很漂亮,往下蔓延牵扯,随后是锁骨。
盛枳颤了颤眼睫,“你无赖。”
风轻轻打散他们身上的气息,又坠入对方的鼻息里,那是淡淡的沐浴露味,很好闻。
陈赴野注意到她耳朵有些红,于是故意凑在了她耳边,嗓音散漫又吊儿郎当的:“小老师,你又脸红了。”
盛枳用手贴了贴脸,“热的。”
大概真的是热的,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说话也很轻,气氛旖旎而奇妙,盛枳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要睡吗?”
盛枳愣住了,久久不敢动,吐出一个字:“啊?”
陈赴野将她慌乱的模样尽收眼底,那沉重的呼吸声从她的耳根贴上去,仿佛就要故意笑着吻上去,一字一句道:
“十一点了,我说,要不要关灯睡觉。”
“哦,关、你关。”
盛枳有些尴尬,脸红的要命,隐约觉得陈赴野就是故意的。
她正想说点什么,没曾想灯灭的一瞬间,少年直接欺身吻了上来,两道微促的呼吸声霎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窗外风不止,似有电流窜过,体温也随攀升。
盛枳难以抑制睫毛的微微颤动,仰着颈脖,脸烫的不行,两只手腕被一只大手侵略性地按着。
陈赴野吻了一会,忽然看着她,低低地皱眉:“热不热?”
盛枳有些懵,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热…”
陈赴野的手隔着睡衣抵在她后背上,疑惑:“睡觉还穿内衣?”
盛枳怔了怔,好在夜色够黑,掩饰住了她脸上的爆红,“你、要你管?”
陈赴野侧着脸,眼皮淡淡地敛着,嗓音透着点勾人的哑:“我帮你脱了吧。”
她将女孩翻了个身,伸手在衣底下摸上那排小小的扣子。
几秒后,他蹙眉耐着性子问:“这什么构造?”
根本解不开。
盛枳:“……”她翻身了身转了回来。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变的非常慢。
待看清他利落的脸庞时,女孩的眼睛弯了起来,似乎有星星从她眼底溢出。
陈赴野低眸,目光低垂地追随着她的眼,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操,有这么好笑?”
盛枳倚在他手臂旁:“没有呀,就觉得你傻傻的。”
陈赴野似乎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刮了刮她的鼻尖也睡倒在她身旁。
半晌,问出了一句:“是不是害怕?”
盛枳自然是听懂了,她敛着眼睫:“其实……也没有,就是……”
也算是害怕,毕竟是未知事情,也会有些害羞。
陈赴野笑了笑,继而搂着她:“别害怕,老子就过过嘴瘾而已。你二十岁生日以前,都不会碰你,知道吗?”
二十岁,也就是女生可以领结婚证的法定年岁。
盛枳顿了下,也笑了:“知道啦,二十岁我就要和你去领证。”
“不行,你得等到二十一?”
“为什么呀?”
因为男生要等到二十二岁。
陈赴野看着她的面容,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他阖上眼皮:
“因为就是想让你多等一年,所以你等不等?”
盛枳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这寂静的夜中狂跳。
这种感觉真奇怪,和自己喜欢的少年一起畅想和憧憬未来。结婚是什么感受?和她一辈子绑定在一块又是什么感受?
“等。”
陈赴野将手搭在女孩的身上,就这样抱着她:
“睡吧,明早查分你估计又要醒一大早。”
盛枳推了推他,有些尴尬:“你把手从我身上拿下去行不行?”
压到她胸了,有些疼。
陈赴野闭着眼,弯了弯唇,于是将手搭在她的腰上,“那就这样。”
盛枳:“…”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