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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赴野越想越后怕,以最快的速度着急忙慌将女孩送去了医院。

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磕伤和碰伤、流了血,更是心理上的惊吓过度,医生惋惜说恐怕一时难醒。

陈赴野站在医院走廊里,凌乱的额发将那双阴鸷的眼睛里的情绪分割的支离破碎。

他双目猩红,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从前他不是没听过盛枳说过,和家里关系不好。

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差到这种地步。

那对母女简直像是畜生!而盛威鸣作为盛枳的亲生父亲,竟然也甘愿自己的女儿做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操。”

从墙上垂落下来的拳头上沾上丝丝血迹。

陈赴野喘着粗气,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和信念压制着心底渐渐燃起来的那股躁意。

他儿时遇她,便认定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令人艳羡的家庭美满…

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公主会一直过得不好。

他生来孤寂,踽踽独行于黑暗。盛枳就像是来拯救他的神明,步步牵引他走向光明。

可到头来他却发现……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同一类人。

公主,也需要被拯救。

陈赴野敛下眼皮,神色麻木。明明只是少年,却总是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锋芒毕露。

他知道这次盛家不会就此轻易放盛枳走。

陈赴野走到了窗边。小小的雪花纷纷从天空中缓缓飘落,仿若天使的羽毛。世界被纯洁的白色安抚,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安静而柔和。

他伸手接住那抹白色,小小一片的雪花竟落进了他手里。

他有些怔愣。

掌心温度冰凉,消散,融化…

几秒过后,陈赴野淡淡地笑了笑。

从不下雪的南方城市竟然在今日下了雪。

是神明听见了他替小公主许的愿望吗?

枳枳,醒来见见雪吧。

想看多少次都有。

好半晌,陈赴野拿出了手机,默默地拨通了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

另一边,盛家。

小桥流水,路深僻静。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丝毫没有一个小时前打斗过的痕迹。

黑色牧马人缓缓驶入别墅区内。

李慧敏正忧心忡忡地坐在客厅里,见盛威鸣回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惊恐。

沙发上的盛婧宜也明显慌了神:

“爸怎么忽然回来了?他不是说最近都不回家?他是不是……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啊。”

李慧敏颤了颤手指,一把拽起盛婧宜:

“快,让你弟弟在房间里待着!他脖子上有伤口,不能被你爸看见。不快去,准让他出来!”

盛婧宜被拽的手都疼了,她从来都没这么恐慌过,“好。”

纵使她以前再怎么欺负盛枳,盛威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情况是真的不同。

盛威鸣极其爱好面子,能为盛家带来荣誉的事他会格外重视。

这个节骨眼上盛枳就要艺考,她和李慧敏却把人弄成这样子……

如果盛枳因为这件事考试发挥失常了,给盛家丢了人,那盛威鸣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在她们母女身上!

李慧敏理了理头发,原先脸上的黯淡无光在顷刻间消失。

在盛威鸣走近客厅时,她笑着迎上去:“威鸣,你怎么回来了?先前不是还说忙工作吗?”

盛威鸣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他摆摆手:

“工作先不忙了,现在有更重要的时事,盛枳呢?”

李慧敏的心都抖了三抖,苦涩地扯着嘴角笑。挽上盛威鸣的手臂:

“哎呀,什么事啊还让你亲自回来找她?让助理给家里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盛威鸣原本似乎并不像多提,但当她看见李慧敏询问关切的眼睛时。于是也放松下来:

“你还记得上次宴席带你见过的小许总吧?”

“啊,记得记得。”

“这小许总,今天在我面前指名道姓今天要见枳枳一面…”

李慧敏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浑身像遭雷劈了般一颤。

她自然是听过小许总的名号,也明白其中的一些“商业规则”,这个小许总指名道姓今晚要见盛枳……

那么事后,盛远集团的项目和他们许氏集团的项目,必定能谈成。

盛威鸣站起身来,“盛枳呢?让她下来一趟梳妆打扮打扮,一会带她去见小许总。”

李慧敏满脸尴尬,眼神躲闪。

“怎么回事?” 盛威鸣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不对劲,皱眉催促一旁的孙姨:

“你去催小姐下来。”

这下轮到孙姨滞住了脸色。

李慧敏一咬牙,讪笑:“是这样,威鸣你先别急。枳枳她、她……”

“她怎么了?”

“她不服从我们的管教,保镖都拦不住她闹。婧宜上前想劝劝她,没想到她竟然直接上手打了婧宜……”

李慧敏一边说着一边抹了眼泪,“都怪我当时忙着检查婧宜的伤,一个不留神,这傻孩子就自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你说什么?!!”

盛威鸣眉头深皱,语气掩饰不住的怒气和诧异,“你的意思是她跳窗户跑了?”

他倒吸口凉气,“荒唐!十几个保镖都是吃素的?拦不住她一个小丫头?”

李慧敏扯谎都不带眨眼,哭哭啼啼地求原谅:

“都怪我,你别怪他们了…当时保镖都不在楼下,个个吓坏了!等我们冲到了楼下时,发现早没了人影……一定是那个姓陈的地痞混混在外面接应她啊!”

都说人在气急攻心间连最劣质的谎言都辨别不了。

盛威鸣顺手就砸了桌上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反了她了!十几个保镖也都是吃素的,废物!”

他不敢相信,自己乖巧懂事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会因为结识了一个地痞流氓而变成了这副叛逆的样子!

荒唐!

李慧敏在一旁哭:“都怪我,都怪我…许总那边可那怎么办呀?”

盛威鸣按着眉心,怒斥:

“还能怎么办?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

*

十二月十一号。

津市依旧飘雪。

盛枳昏迷了三天,这天早上才从朦胧中睁眼。

一旁的窗户并没有拉上窗帘,光线刺进来,她的眼睛有些生疼。

白色的雪花纷纷从天空中缓缓飘落,玻璃窗户上沾染上了些许白色的雾气。小雪纷纷,盖在窗户外的檐台上厚厚的一层。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待失焦的眼神一点一点聚焦时,瞳眸中渐染上了丝惊讶之色。

从来不落雪的南方城市,今年落了雪。

盛枳借着手上的力气将自己的身子支撑着坐起来,大脑依旧懵的厉害。

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可这里却不太像医院的环境。

不是盛家,也不是陈赴野家里。

这里环境虽然陌生,却很舒适。房间呈浅蓝色的舒适调性。宽敞而明亮,器具一应俱全。

沙发旁的桌子上摆着一只花瓶,而花瓶里,正插着两支正含苞欲放的卡布奇诺。

她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