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菁扯了扯顾焱的衣摆,跟他说了这个人到底是谁,顾焱也想了起来。
上次来羊城一共也就遇见那么几个人,阮菁菁一提醒,他就记起来了。
顾焱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二八头看见顾焱的这个眼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不是他自己记性有多好,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骇人了。
身高上面,就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更遑论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迫人气势。
被顾焱揍了两次,二八头都有了心理阴影了,此时也在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找个房子住还能碰见这个煞神。
可房子是天哥找的,二八头也不敢说让就让出去,否则他跟天哥也不好交待。
二八头硬着头皮说道:
“不行,这个房子不是我的,是我们天哥的,有事你等天哥回来。”
顾焱顾及着身后的阮菁菁,不想跟他们硬碰硬,于是丢下一句:“明天我会再来,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说完,顾焱搂着阮菁菁出了院子。
二八头身上的力气瞬间消散,靠在了门框上。
那个黄毛不解,问道:
“强哥,他们是谁啊?你好像怕他们啊?”
二八头一巴掌糊在黄毛头上,说道:
“你眼瞎了?我会怕他?去去去,赶紧找天哥去,就说有人要赶我们走,说房子是他的。看天哥怎么说。”
“哎哎。”黄毛答应着捂着脑袋跑了。
二八头蹲在门口,有些上火。
他是真不愿意跟顾焱碰上,之前遇见两回,两回他都吃了亏。
就算有天哥在,黄毛就怕自己还得挨顿揍。
这顾焱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光想想二八头都觉得浑身上下开始疼了,就他这个小身板,再被顾焱打几次,该不会落下病根吧?
二八头心里烦躁,拽了件衣服也走了。
院门就这么敞着,二八头其实手里也没钥匙,当初进来的时候锁头就是被砸坏的,天哥说放心住,他也没多问。
反正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什么好丢的。
更何况,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他强哥和老大天哥的名号啊?谁敢来啊?
黄毛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喂,谁啊?”
黄毛弓着身子不住的点头哈腰,就好像对面能看见他似的。
“天哥,天哥,我……我是黄毛。强哥让我跟您说,就强哥住那院子,来人了,说房子是他们的,要要要……要我们搬出去。”
“喂,喂?”天哥手里的大哥大信号不是太好,加上周遭环境嘈杂,他没太听清黄毛在那头说了什么。
酒桌上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强壮汉子不耐烦地举起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说:
“你咋就那么忙?拿着个破大哥大不知道咋地好了?”
天哥被那人一说,就有些挂不住脸,对着电话喊道:
“少啰嗦,我听不清你讲的话,你到天府酒楼来找我,三楼,505。”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把大哥大给放到了桌上。
“嘿嘿嘿,刀哥,我们喝我们的,下面人不懂事,来,我敬你呀。”
天哥赔着笑脸和桌上的刀哥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 桌上的两瓶梅鹿液就见了底。
被称为刀哥的人,将酒瓶往桌上一放,说道:
“这酒不行啊,就是不如我们北大仓好喝。下次,你去我那,我请你喝个够。”
天哥大着舌头,和刀哥勾肩搭背:“行啊,你是我大哥,你说去哪我就去哪,你说喝啥我就喝啥啦。”
“天哥。”
黄毛气喘吁吁地终于找到了地方,一开门,看见天哥正和人喝酒,可毛毛躁躁的黄毛却收不住脚步了,话也喊了出去。
天哥被人打断了话,显得很不耐烦,瞪着黄毛喊道:
“雷老母死左?”
黄毛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吭声。
天哥又笑着对刀哥说:
“对不起呀,下面人没有管教好,让你看笑话啦。”
刀哥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天哥又对着黄毛问道:
“咩事?”
黄毛咽了口口水,将刚刚发生的事对着天哥和刀哥说了一遍。
刀哥大手往桌上一拍,豪气地说道:
“你也不行啊?这地盘你也镇不住啊。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啥人都能欺负到你头上吗?我去帮你收拾了。”
天哥哈哈笑着说道:
“行啊,有你刀哥出面,没有事情搞不定的啦。明天我们一起呀。”
第二天一大早,顾焱和阮菁菁就乘了出租车过去,顾焱不让阮菁菁跟着一起去,他担心有危险。
如果阮菁菁肯听话,顾焱其实是想把她留在宾馆的。
阮菁菁怎么可能放任顾焱自己来,万一他们带了人顾焱要吃大亏的。
顾焱再能打,也敌不过人多啊。
顾焱让阮菁菁站远一点,他先过去看看,如果人都搬走了就没事了。
如果那些人还在,而且不肯搬的话,那么阮菁菁就带着证件去派出所,请公安过来帮忙。
阮菁菁点头答应,顾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怎么样,二八头那帮人也不至于在街道上对阮菁菁做什么,更何况这个距离,只要阮菁菁一喊,他也能听得到。
顾焱开了门进去,院子里还是和昨天一样,歪七竖八地堆着那些杂物。
顾焱拧起了眉头,不悦地朝屋里喊道:
“里面有人吗?我昨天已经通知你们搬出去,今天还留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在羊城,还有人敢骑到我们天哥头上拉屎的?”
顾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一脸络腮胡子的刀哥从屋里出来,脚步一下就停住了。
后面跟着的还未醒酒、满身酒气的天哥一下子就撞在了刀哥的后背上。
“哎哟,我说刀哥啊,点解停住了啊?撞死我啦。”
天哥揉着发酸的鼻子念叨着,却发现刀哥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天哥心里暗道,到底是刀哥,就是生猛,话还没说完就开干了。
他不禁为那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家伙在心里暗暗祈祷,碰上刀哥,算他倒霉。
他都不敢跟刀哥对着干,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