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锦现在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赶紧回国，上面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来之前他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发展落后的国家，没什么好值得重视的，而且他在国外令他饱受困扰的肤色人种，或许能够成为这次的助力。
也许通过这一次，他能够打个翻身仗，能够得到上面的重视，在组织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来了这里之后他才发现，落后是落后，可只体现在限制了他以前随心所欲的生活，限制了他无拘无束的男女关系。
一旦涉及到严肃认真的正事，钱程锦觉得自己四处碰壁。
这里比他生活的国家来说，严谨拘束得多，少了很多自由，让他放不开手脚，让他寸步难行。
而他这张脸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便利。
除了交流没有障碍之外，到处都是障碍。
现在听说景羽航手里或许有能够让他交差的东西，钱程锦顿时来了兴致，哪怕是对景羽航再多厌恶，现在也得压下去。
景羽航也没有过多的为难钱程锦，毕竟她也不想把钱程锦给得罪死了。
稍微的向钱程锦透露了一些陈教授资料上看到的内容。
钱程锦陷入了沉思。
依照这些，只能稍微判断出未来可能的政策走向，而且也没有真凭实据，只怕不太好交差。
想要获得上面的信任，看来还得再努努力才行。
钱程锦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对景羽航说：
“羽航，你也知道我最近压力很大。如果我再交不了差，我可能就得提前回国了。而且我没有可以和上面谈判的筹码，我也根本没法带着你。”
景羽航笑笑，温柔地说道：
“我理解，我也明白，所以我在想办法帮你。只是到时候你别忘了我们娘俩就行。”
景羽航的手放在肚子上，钱程锦看着有些刺眼，他移开目光看着景羽航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忽视她的肚子，说：
“你要相信我，我亏待谁也不可能亏待我自己的孩子，那毕竟是我的骨肉。但是我得有足够的砝码才行。”
钱程锦的目的现在丝毫不加掩饰，反正景羽航要依靠钱程锦，而且景羽航也已经和钱程锦在同一条船上，钱程锦并不怕景羽航背叛他。
如果景羽航说出去，损失更惨重的不是钱程锦，而是景羽航，那是景羽航所无法承受的。
景羽航心里丝毫没有对自己祖国的一丁点维护之意，她毫无负担地说：
“好的，你放心吧，陈教授对我越来越信任了，你给我准备个小一点的照相机，找到机会，我会拍下来给你。”
钱程锦有些牙疼，他来这里这么久，上面都没说给他配个照相机，这景羽航还挺敢要的。
钱程锦也是心急，咬了咬牙，说：
“行，不过那东西也不好弄，等等吧，我尽量快一点。”
“行，程锦，我可就只有你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景羽航自以为满含深情地看着钱程锦，钱程锦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景羽航自从怀孕以后，皮肤都变粗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景羽航整个人都变丑了。
又因为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大肚子，现在穿衣打扮也越来越宽松和臃肿，完全没有了初见时候的窈窕和清丽。
钱程锦笑勉强地笑笑，没有回应景羽航的表白，只干巴巴地说道：
“今天不早了，赶紧睡吧。”
景羽航拉住钱程锦的手，说：
“你也别走了，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钱程锦看着景羽航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哽在喉头，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没有洗漱就和衣躺了下去，不等景羽航上床关灯，钱程锦已经闭上了眼睛。
景羽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钱程锦一眼，也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同床异梦，睡一觉就像打了一架一样，耗费心神。
……
景羽航口中对她愈加信任的陈教授却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陈教授年纪越来越大了，最近超负荷的运转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学校里有心让他带带优秀的学生，陈教授始终都没有松口。
十几年前他也是在科学院研究生院带过学生的，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停摆了。
现在虽然研究生招生制度恢复了，可全国各大院校也没有一个真正开始招生的，所以即便他带了学生，完成学业之后，也未必能获得相应的学位。
陈教授还是很有些教条死板的，他不想耽误学生们的宝贵时间。
他还是希望能够在国家政策正式下发之后，堂堂正正的给自己招那么几个得意弟子。
可最近他有点太忙了，身体越来越感到吃力。
学校几个老伙计也发现了，劝他还是带两个徒弟在身边吧。
而且他们也都听说了，研究生的政策也有眉目了。
等明年召开的常委会，一定会有人提出这个问题的，到时候就能解决了。
再者，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研究生制度还是不能恢复，那么学生就不学习了？他们学习到底是为了学位还是学到知识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如果学位没有了就不学了，那么这种徒弟不要也罢。
陈教授动摇了。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的陈教授，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学院里的几个优秀的学生，开始认真考虑到底谁能当自己的关门弟子。
身旁的老伴被他吵得睡不着觉，终于一巴掌拍在了陈教授的肩膀上，说：
“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白天开会还没开够？再不睡觉就出去待着，少打扰我。”
陈教授被拍得一个激灵，可被老伴一顿输出之后，终于还是安静了下来。
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依旧没能逃过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景羽航殷勤地守在陈教授的办公楼下，她知道，今天陈教授约了个他以前的学生在这里见面。
那个学生现在是首都市委市政府的一个高官。
具体做什么的景羽航不清楚，她也只是在昨天离开的时候磨蹭了一下，听到了那么一点。
景羽航手里拎着刚刚从校门口的早餐铺买来的早点，远远地看见陈教授过来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