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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后院,还有一扇单独的大门。

平时锁着,只有四目道长偶尔来歇脚时,才会打开。

毕竟每次过来,都带着一大串僵尸,如果走正门的话,容易吓到任家镇的街坊。

四目道长双手托着控尸灯,身后二十几只僵尸,以双臂搭肩的方式,排成长龙。

四目道长:“师兄,我走了。”

九叔点点头,嘱咐道:“路上小心。”

四目道长又看向常胜等人,道:“有时间随青河一块去我那。”

常胜笑着回应,“有机会一定去。”

四目道长带着一大串僵尸,消失在午夜的林间小路。

众人回到义庄后院,九叔对常胜等人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晚上就在我这歇脚吧。”

常胜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马点头应下,同时顺嘴问道:“九叔,之前遇到的送葬队伍,为什么要在老人咽气之前,就把他送进义庄?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九叔沉默片刻,说道:“当地习俗而已。”

之前镇压僵尸时,常胜刚提及送葬队伍进义庄的事,两位道长瞬间脸色大变,可见此事并不简单,其中定有隐情。

见九叔不愿谈及这个话题,常胜也不再追问。

等下回屋以后,单独问青河也是一样的。

“早些休息吧。”

九叔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

四个女性小伙伴去了闲置的客屋休息。

常胜,青河,陈卓三人,去了秋生、文才的房间。

客屋面积不大,一间土炕,两个木柜,再无其他。

秋生和文才还在罚跪,此时屋子里就他们三人。

土炕上铺着草席,三人盘腿坐在炕上。

常胜看向青河,道:“饿不?整点夜宵?”

青河以为二人饿了,于是一边下炕穿鞋,一边说道:“现在镇里酒馆关门了,我去厨房给你们煮两碗素面吧。”

常胜连忙拉住他,“青河师兄,别麻烦了,我们带了一些吃的。”

陈卓知道常胜不太方便直接从收纳戒指里外出拿东西,于是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几包塑封卤货。

陈卓那虽然没有闯天涯,但上次零元购时,顺手装了几瓶洋酒。

草席上支起方桌。

桌上除了几种卤货之外,还有一瓶龙舌兰,碗筷则是常胜从陈卓包里“掏出来”的。

三人就着卤味,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以后,青河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他先是说了石仁镇的近况。

军阀徐秃子被分尸以后,石仁镇的情况比以前更加恶劣。

各路土匪以及其他军阀势力,隔三差五的就来石仁镇扫秋风。

珠宝、粮食,甚至是女人,看到什么抢什么。

镇民不堪其扰,纷纷举家逃难。

没过多久,石仁镇就成了一座空城,义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虽说在石仁镇周边,还有几个村庄。

“常胜师弟,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村子里死了人以后,是不会送到义庄下葬的。”

常胜点点头,他曾亲身经历过,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陈卓小声问了一句。

“死人了不下葬,留着干什么?”

常胜和青河同时说道:“当口粮。”

“吃人?人吃人?”

陈卓大为震惊,连忙喝口龙舌兰压压惊。

常胜想起一件费解的事,于是开口问道:“青河师兄,任家镇是镇,石仁镇也是镇,为啥两个镇子之间,差别如此之大?”

降临副本之初,土路两旁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

庄稼地都种上了油菜,可见石仁镇附近的村民,并不缺粮食。

而且镇中心相对繁华,有许多西洋建筑,这其中甚至还有西餐厅和教堂。

青河道:“莫说石仁镇,在整个北方,都没有哪个镇子,比得上任家镇。”

“为啥?”

青河呷了一口酒,咂吧着嘴说道:“因为这个镇子,是雨佛爷的娘家。”

常胜和陈卓对视了一眼,脸上浮现不解神色。

“雨佛爷是谁?”

听闻此言,青河瞪大双眼道:“雨佛爷,任雨,北方绿林总瓢把子,你们不知道?”

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

见二人确实没听过雨佛爷的名号,青河耐心解释起来。

据传闻,雨佛爷身形壮硕,比寻常男人还要高大,而且女生男相,面相十分凶悍。

发型极为怪异,四周头发全部剃光,只在天灵盖上留了一绺长发,编成辫子。

道上的兄弟,都尊称其为雨佛爷。

现如今盘踞在北方的各路军阀,当年当土匪时,都曾受过雨佛爷的关照。

这其中,就包括被分尸的徐秃子。

时至今日,这些军阀头子见了雨佛爷,依旧要恭恭敬敬的叫声雨姐。

任家镇,有任家出资组建的安保队,又是雨佛爷的娘家,各路军阀自然不敢过来侵扰。

青河说累了,喝口酒润润喉之后,继续说道:“东北王张作霖,你们听过吗?”

青河对此没抱任何希望,连大名鼎鼎的雨佛爷都没听过,又怎么会知道小小的东北王呢?

不曾想,听到张作霖三个字时,二人齐刷刷点头,表示听过这个名字。

青河道:“据说,东北王张作霖,原本是叫张作林的,森林的林……”

青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常胜二人眼前比划着林字写法。

“后来才改成甘霖的霖,知道为啥吗?”

二人:“为啥?”

青河认真说道:“就是因为张作霖时刻不敢忘记,自己头上还有个雨姐。”

常胜顿觉手中鸡爪索然无味。

这种说法,未免也太……扯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