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铃当时还是无忧无虑无负债的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正可谓跟着师父混!餐餐不会少!至于后来……那是孟子妙被猪油蒙了心!
本来起初历劫没什么的,还好好回来干了万年孟婆,不知怎么见了老相识一回!就触发了情劫!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孟子妙三人寻到了安西将军府的花园,化形成三条小鱼游进了水潭。
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条转世未喝孟婆汤的小锦鲤。
只见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对着锦鲤群说,“我上辈子是人!我叫马冬梅!”
卿铃按着孟子妙的要求数着数,“一、二、三……”
一条锦鲤摇着尾巴凑近,好奇的问:“你叫什么?”
小锦鲤意气风发的回应!
“马冬!”
“七。”
小锦鲤大脑宕机似地沉闷,其他锦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围着小锦鲤。
纷纷问,“你是谁?”
有些还没过七秒的,“它要说名字!”
“对对!名字!你叫什么?”
“它叫马冬!”
“不对,是马冬梅!”
“是马梅!”
卿铃数着数,到了下一个七秒,大家又是一轮集体性忘却。
“冬梅!”
“啊?什么冬不冬,美不美的?饿了。”
“饿了。”
“我也是。”
……
小锦鲤迷蒙地转着圈,“马梅……马冬……啊?我也饿了。”
一群锦鲤四散开来。
盛辙摇着尾巴转方向,才发现身旁的两人都不见了。
卿铃想着刚刚的一幕,忘记挥动尾巴,沉沉地往下坠,眼看着头顶的小鱼,慢慢模糊没了影子。
孟子妙本打算上去就喂颗丹药,现下可是省了!悠哉悠哉地游回岸边。
只剩盛辙上下翻飞,才看见卿铃往下掉,猛摇着尾巴冲过去。
一下变回了原身,一手捧着溺水的小鱼,指腹按压着白色的鱼肚。
小鱼吐出几口水,挥着尾翅,一下子变成一个女子,“咳咳,盛辙哥……咳咳……”
卿铃有气无力地趴在盛辙的手臂上,湿透了的发丝贴合头皮,头顶还有几片长长的青苔草。
“你怎么回事?”盛辙单手圈住卿铃,隐进墙角的草荫中。
狭小的空间,卿铃湿身贴进盛辙的胸膛,还没缓过神,只觉血液上涌,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怎……”
盛辙一手捂住卿铃的嘴,侧身掩住。
“小茨木啊!裘夫人问话据实答了,要讨她的欢心,知道吗?”
小茨木从靠近花园就感觉不对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角,正是盛辙二人藏身之处。
而院墙的柳树旁,隐藏住气息的孟子妙也正盯着小茨木。
袭夫人拉着小茨木走远。
盛辙松开手,“刚刚那人察觉到我们了。”
他手心蹦出一个火苗,一下子将金粉烧尽。
卿铃单手一挥,掐了个去尘诀,转瞬之间,又是一个衣袂飘飘的小仙子。
孟子妙走近,看着两人相对而立,掩唇轻笑,随手扔出一支卷轴。
“你俩留在这继续观察那条鱼,顺便看看这只精怪在做什么。”
盛辙单手接住,二人看着孟子妙转身踏入鬼门关。
鬼门关后,孟子妙朝着第五殿走去,念念有词,“按理说,不应该有精怪会到人间界,六道壁垒出现问题了吗?”
“得找阎蜜谈谈。”
看着鬼门关消失,卿铃痴迷地看上几眼,“师父真厉害!这鬼门关随时都可以出现。”
“哎……我们就得走到城隍庙……”
盛辙没有理会卿铃的自言自语。
打开卷轴记录刚刚的发现,“是七秒吗?”
卿铃回过神,垫着脚凑近盛辙,单手指着表格上的时间,“是的,我数了三轮,它们都这样。”
“应该掀不起什么波浪,先在这儿呆着,三天后再进行观察。”
“好。”卿铃拽了拽盛辙的衣袖,“那我们去看看那只精怪吧!”
盛辙低头沉思片刻,那只精怪刚刚成形,正好观察一下也好。
“嗯。走吧!”
卿铃欢欣地跟在后面,化作虚影,旁人是看不出来的,除了小茨木。
小茨木亦步亦趋地跟在袭夫人身后,三步两回头,盛辙、卿铃笑着跟在身后。
感觉到袭夫人她们察觉不到他们,小茨木索性把他们当作空气。
裘夫人坐在软榻上,查看着下面送上来的账本。
“袭姑娘来了。”皖碧贴耳提示。
裘夫人点头示意。
“裘夫人好。”袭夫人微福身,婉儿带着小茨木站在一旁。
“回来啦,坐吧!”裘夫人眼角有了点细纹,抬手招呼着袭夫人。
“这是你收养的孩子吗?”
袭夫人推着小茨木走在面前,“是啊。”
小茨木贴着袭夫人大腿,瞅了裘夫人一眼,又埋进裙衫。
“这孩子怕生,裘夫人莫见怪。”
裘夫人含笑摇头,旋即抬起手,“你下去喊厨房给孩子做点零嘴。”
皖碧知意,带着一众侍女走了下去。
婉儿也被不明所以地拉了出去。
房内独留裘夫人、袭夫人、小茨木,以及只有小茨木才能看见的卿铃二人。
“裘夫人,学生袭夫人蒙恩一拜!”袭夫人拉着小茨木跪下,做了个全礼。
裘夫人点头,扶起两人,“孩子,你也知道你为什么回来吧?”
“知道。”
“我也没有想到你父亲推你出去,可惜你生在这将军府了。”
“夫人,殿下现下是何意?”
拿起壁橱上的锦盒,“孩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本想着推脱让别人去,但是依公主殿下的意思,只有你才可以。”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裘夫人停在袭夫人面前,将锦盒交予她。
“学生明白,学生受殿下恩惠,蒙夫人教导……自应分忧……”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袭夫人抚着小茨木的脑袋,“学生只有两桩未了的心愿。”
“一愿夫人能够给我的侍女婉儿寻一桩好婚事,再者就是这个孩子了。”
裘夫人看着袭夫人,心思复杂,“你若说是为你多求些保命的手段,都是依得的。”
“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裘夫人干燥的手拂过袭夫人的面庞,“活着,事成之后,必有你一席之地!”
袭夫人笑着扬起头,泪水早已盈面。
小茨木心慌,牢牢地抓住袭夫人的手。
一双眼睛看向卿铃二人,只觉他们是勾魂的鬼,怨憎地看向他们。
卿铃摊手,“那孩子是不是以为我们害她啊?”
“应该是的。”
一群侍女抬着吃食悉数涌进屋,到了饭点了,裘夫人留下几人用膳。
安西将军府热热闹闹的,卿铃觉得屋闷,转身离开去看庭院里那只鱼,孤零零地游在石块下,或许它也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