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姜舟叨咕饿了,娘俩寻思来寻思去,就没想到一个舍字,可解决一切问题。只是把全部心思寄托在铺锦身上。
“我还不信那劲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能耐到哪去,我倒要看她能咋活。咱先看她一阵笑话,舞渣就好了?”
姜舟娘只字不提姜舟饿的事,倒是想着铺锦会如何。
“从打认识她,她就跟一头犟驴似的,劲劲的?”
姜舟觉得铺锦除了犟,还是犟。
“她不行,就向咱低头了,到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她要出去单过,这说明她娘家也不乐意管她,她一个女人有多大章程?”
姜舟娘执迷不悟的用自己的世界观,看谁都是她,总以为有孩子拖累弱,到时候铺锦就会有求于她们,并服软。
其实铺锦心里也清楚,亲娘都怕拖累,何况婆婆本来就那样。所以压根她也没想指着谁,她也想好了,我活着就是要证明关键时刻救我自己的人是自己。
“小不小瞧她,她都活着,不想求借任何人。可我们不一样,她若有,我就心里忿忿不平?”
姜舟不但不想扛起男人责任,有能力不去外面使,反而在家里下手,惦记欺负自己人。分不清里外拐。
“我们走着瞧,看她有好果子吃,我都管她叫娘,我就不信那劲了?”
姜舟他娘说着笑了起来。
“我就说吗?这虎娘们,虎不虎尖不尖的,她还来劲了?我看她咋活。还管咱吃她种的粮食了?”
姜舟提起铺锦的话,学给他娘听。
“胆肥了,就吃了,她能咋滴。这世界没看谁把胡子咋滴。倒弱者受气。我就让她当软柿子?”
姜舟他娘认为软的欺,硬的怕,所以硬气欺负铺锦。
“这回她回来,我看她咋办?娘,接下来,咱断顿了,咋活啊?”
姜舟说着,来个反问。
“你娘把你养大了,就等着让你养老,你可真是出息,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的事你看着办吧?”
姜舟他娘不仅避过姜舟的话,反而硬气地问姜舟。
“我没有,我一直向着你呢!什么都听你的。可是现在你指我。我一直都听你的,什么也没有。你指我什么?”
姜舟也不示弱,强兵手上无败将地看着他娘说。
“你这是在跟你娘说话吗?因为有媳妇就成不了孝子了。没事,我把你不孝心的丑事,向所有人卖风,看你脸上光彩不?”
姜舟他娘说着,把儿的错误都归咎到没在身边的媳妇身上,然后就要去大街上嚷去。
这姜舟看了看,爬着也拽着他娘的裤角。有气无力的求。
“快回来吧?娘!你让俺咋的,俺就咋的。”
“我就不回来,你马上给我弄吃的,我就回去。”
姜舟他娘,掐个腰,撇个嘴,这回铺锦不在,开始逼儿子了。
“你真是没谁搞的了!我爹在外面自由自在,不管不顾这个家。这个家什么都靠我,我也尽力了想给娘幸福!可到头来,我做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你除了整治我,就是骂我?”
姜舟宁可懒死,也惦记指着娘养活。而且心里总觉得不公平,委屈的埋怨。
“自古忠孝,都是有娘说话的份,哪有你这样的不孝子,敢怨娘?”
姜舟娘觉得儿子过分,训斥了儿子一顿。
“你去上外面说去吧?你连个好儿子都没有,不孝,大逆不道……能多缺德你就说得有多缺德,可劲说,看看人家用什么眼神咋看你?”
姜舟这回也不要面子了,破罐子破摔的僵持着。
“你这是往死里逼你娘啊?我看好,你是和你媳妇早就串通一气,想把我气死,都腾出来给你?做梦?老娘就这么没完没了的作,咋的?”
姜舟他娘越听越气,越气越说。
“你作你的,我玩我的,你儿子走了。我这肚子饿的……”
姜舟捂着个憋肚子,实在没招,还是出去找吃的了。
“还得你娘给你指点,儿子,你趁夜黑,去偷割你李婶家点庄稼吧?过完眼下再说吧?要不咋整?”
姜舟他娘一看儿子要走,话把又拉回来指望着儿子说。
“唉!这好吗?”姜舟听了,回头说。
“这有啥不好的,总比饿着强。要不眼下咋整,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娘饿死吧?”
姜舟他娘又装可怜,被欲望牵引着。
“行啊?总不能当个不孝子吧?那就这样,我去给你弄吃的去?”
姜舟说完,脚按心里寻思的路,开始走去。
不一会儿,姜舟就急忙回来,和娘做好饭,两个人正吃的香呢?偷了东西像没事人似的。
正当吃饱了,娘俩推门要出去打牌。
这时,刚上路,路上有闲人看笑话的搭话。
”哎呦!这儿媳妇不在家,娘俩的日子过得还挺不错吗?吃饱不饿就省心,这又要出去玩呀?”
路人看见他娘俩,取笑地说。
“这年头,那玩,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姜舟娘虽然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使周围人也都知道她过的啥日子,可到外面,只要拿虚荣掩盖一下,还是显得风光无限好。
“是啊?多幸福的小日子,没事说媳妇干吗,怪操心的,你看看人家,就得这样过?你媳妇留下那点田吃没了吧,最近还吃啥呢?”
路人说着,直接揍老底,让她越想要面子,人家越不给。
姜舟和他娘听了,气气的就装没听见,继续走。
“唉!姜舟,你瞧那李婆子火急火燎的那样,往这面走,那是咋的了?”
这时,旁边另一位闲人指着路说。
这姜舟一看大伙问,也没啥好说的,这又见李婶过来,自己做了亏心事,就想躲着点,于是低头没吱声,就想着,急忙绕弯走。
“你往哪跑,你给我回来。我就不信你那劲了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能耐你别回来,我看你能跑得了初一,还能跑得了十五。我要不把你住的狗窝,给你点着了,算你长的结实。”
李婶气得脖子粗脸红地,撵着姜舟说。
“唉!这是咋的了,气这样,来,快消消气。”
这路上看笑话的闲人,急忙上前劝说,伸手就要去拉。
“咋的了,气成这样,来快消消气吧,啊!他婶子?”
大家纷纷劝解的说。
“这家里祸害够了,又上外面祸害,真是倒劲。那姜舟偷了我家的庄稼,出门就想绕道走。做贼心虚,就能放过你啊?”
李婶气得浑身发抖的给大家说。
“这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天生就捂,可捂也捂不住啊?这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可咋整,贵贱扶不起来?”
路过的人纷纷感叹道。
”啥样人,要能和这样人过下去才怪。你说我正高兴的下田看庄稼,正等着丰收在望呢?谁料想这一看,竟然少了一块庄稼。那脚印,除了他没别人?”
李婶委屈的和大家诉起了苦。
“就那样,这些年抓贼,没改过姓?”路人七嘴八舌的说。
“我揉着眼睛,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的事实,摆在面前时,搁谁谁不心疼啊?急眼啊?”
李婶说着说着气哭了。
“我们就知道,给你气成那样出来,离了他家,没跑,可咋整。摊上这样玩意,家里外面不得好?”
路过的人,纷纷指责姜舟。而姜舟却不以为然,逃之夭夭。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可真是借光借大发了!守啥人借啥光啊?我啊,有些话就不用说啦,就知道是那人家干的,好人家干不出这事?”
李婶越想越气的和大家倾诉。
“我们都知道,她婶,你轻点生气,身体要紧?”
大家还在劝解。
“你说这有些人可真是到劲,祸害完自己家地,就祸害别人家地。这以后看上,上瘾可咋整?”
李婶说着,气得手直发抖的指着姜家的方向说。
“是他干的吗?”街上一个闲人不相信会有这种人,所以问。
“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干出这事来。”李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行了,啥也别说了,这两天赶晚上,找个机会堵着点。到时候,多弄两个人,我就不信打不死他?”
这个多管闲事的闲人,趴在李婶的耳朵上,小声地说。
“我们也得看着点,有这家伙,弄得是四邻不得安生。回家让我们家那条汉子,去凑你们家哪位,打他个卧痨,让他长点教训。”
就这样,几家商量好了,要堵姜舟。
“你说他家里那媳妇都气走了,还这样,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给啥干粮都不换。”
李婶在气头上,把他家里外倒腾一遍的和大家说。。
“对,就得铲除这个祸害。要不在哪都不让人得好!”
就这样,路过的人,你一句,他一句的做好了决定。
这见过李婶影的姜舟和他娘,今晚总算故意算躲过了这一劫,进了赌局。
而逃过这次的姜舟,肚子饿时,胆子也放大了。
“那些娘们磨磨唧唧,也是白磨唧,就吃她点粮食,多大点事。这肚子一饿的受不了,就成了指使我的命令。娘,实在不行,我再去弄点吃的?”
姜舟看见娘,又饿了。不知悔改的欲望,唆使他分不清是非,对与错。
“这回我儿精明,不用娘告诉,就知道咋回事。那快去快回啊,娘等着急呀!”
姜舟他娘更是骨子里不顾及别人感受,只要是欲望,就值得被宠幸。
姜舟听了娘的话,像往常一样,也没在意啥的,就趁着天高夜黑,大步流星的又来到李婶家地前。
只是这次,姜舟正低头猫腰,准备拿起一把镰刀要割时,突然从一旁的地垄沟里,钻出两个男人。蒙着面,悄悄的拿起一根绳子,就从姜舟的后背,把他的脖子狠狠的套住。
这一时有点发懵的姜舟,被绳子累得是连连后退,喉咙有点拉喉。
”哎呀呀!这干什么?这是,啊?你是谁,快放了我。”
姜舟大吼大叫起来,要求别人松绑。
这时,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是李婶的夫君,上去把他的镰刀,从手拿下来。另一个同伙也帮着把住姜舟的胳膊。
“拿下来,省的你一会儿,把绳子割开跑了,我告诉你小子,你这是自找的,活该?”
“把他和树在一起勒紧点,别让他跑了?让他知道,知道一个什么叫罪有应得的下场!”
另一个同村的蒙面人也说。
就这样,两个人,经过一番五花大绑后。
“好勒,这就绑好了!”
李婶的夫君说完,两个人松了一口气,靠坐在地上。
“还得好好管管他,他娘也不会管教,那就得麻烦我们?”另一个蒙面人摇着头说。
“这世上怎么什么人都有,五花八门的,想不到的都有,真的是让人无法意会言传。”
李婶的夫君摇着头,看着姜舟感叹道。
“快放开我,我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无路可走,就剩下报复了?”
姜舟呜啦呜啦,晃着脑袋说。
“你说你这套号的,没有家教,可真是稀有动物。还不如在外面当劳工。你说那样还有人管的你,你就是属牲畜那种的,叫牵的不走,打着倒退?”
另一个蒙面人用脚蹬着姜舟说。
“知道我是畜生,活驴,还不怕我报复吗?”
姜舟虽错,却一错再错,只剩下威胁来回馈。
“就得有人管着你,还能对付活着,一撒手就完蛋,跟那大撒羊,没人放一个味,总得贱皮子,有人酥。我咋就搞不懂你,真就纳闷了,你怎么能越长大越回陷呢?”
李婶的夫君想教育一下姜舟。
“谁教你这招啊?是不你娘。你娘当年就干过这事,不过后来看是个女的,没招就被给放了,吓唬那一次,再没敢过。我说吗?你娘不让,你怎会把粮食弄家去。唉!这就是家风,败坏门风,都一套号的,啥时候是个头?”
另一位蒙面人起身,拿着鞭子围着姜舟说。姜舟有点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你若把我好歹,我可是赖汉,你和我一样的,丢了你的名益,得不偿失?”
姜舟怕疼,于是改变策略。
“没事,我为民除害,名声鹊起。我们今晚就给你绑在这棵树上,好好的思过,想想自己哪错了!用饿来惩罚你,也惩罚在家等着你的那坏娘,饿上一宿……”
李婶的夫君也起身,拿着鞭子刮他的脸,来回看着说。
“一宿,冻干吗?饿死,虫咬死吗?你们还真是狠毒,不怕遭报应吗?”
姜舟拿可怜来讹人。
“干坏事的你,都没怕遭报应,我们为了扯平,哪来的报应。明早我们来看,啥时候说改了,就放你。否则继续饿,但明早会给你水喝的,却让你无法解手?”
另一个蒙面人说着哈哈大笑。
“你们这是让我零遭罪至死吗?”姜舟质问道。
“既然死,可以随你多想几种?”
李婶的夫君说完看向另一个蒙面人。
“走吧!咱们俩。”另一个蒙面人说。
“唉!你们别走,告诉我,我不偷,你让我咋活。”
姜舟忍不住受罪,服软的喊着。
“那样不偷的话,你就不会活。那是你执迷不悟,那你就学狗吃啥,你吃啥,就放你。”
李婶的夫君回头哈哈大笑地说着。
“我们走了!小心成了喂狼的肉,不过我们可没害你,都是你自找的啊!”
另一个蒙面人也配合李婶夫君说完,哈哈大笑。
“你给我回来,放了我。都说好人心眼好使,你们也不比我偷强啥?”
姜舟最后挣扎的喊着,试图攻破对方的心里防线。
“不是我们好,我们也有坏心眼,只不过平时没舍得对好人用,不过今天遇见你派上了用场?”
李婶的夫君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
“挺费事,今天还得特意翻上来?”另一个蒙面人也边走边说。
姜舟听个大概,看两个人越走越远,感觉没希望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面对自己的挣扎,终归无济于事时,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就这样,给自己绑上,然后又离开。
他却在饥饿难耐中挣扎着绳索,渐渐的,他感觉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只能有种凭天由命的感觉,在他心里。
他每天都去赌局,从来没有这样一次清晰的看着夜空的星星和月亮,幻想着它们要是可以顶饿,顶赌局欠的银子该多好啊?
幻想着一切,都可以变成自己想要的多好。想着想着,姜舟的眼睛里,渐渐的连梦都没有了,仿佛意识倦了,一双小小的眼皮就挡住了他的整个想象世界。
家里那边,一直还在窗口坐立不安,走向门口徘徊的他老娘。一看,这都快等到半夜了,也不见姜舟的人影,心里是火急火燎的,对自己嘟囔着。
“这还有一个饿肚子的娘呢,咋就能把你娘给忘了呢?弄点吃的真的就那么难吗?”
这说着说着,急得直跺脚,是左手心放右手心拍,右手心放左手心拍,两下就这么勤倒蹬一阵,心里又开始在那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