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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话呢。”北霖想阻止阿拾。

只是重伤未愈的他,哪里是阿拾的对手:“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待着。另外,主人已经找到红枼了,而你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还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交代在这了。”

阿拾很是看不上北霖,红家主刚刚说的话明显是想让北霖分心,北霖居然真的相信了。而且还被打成了重伤,但凡他晚一点出现,北霖必死。

“红枼她,没事吧?”北霖脸色惨白,也不反驳阿拾的话。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很蠢,可是听到红枼的“死讯”时,他真的忍不住,身体里的魂就像是被抽走了似的。

阿拾我行我素的嚼嚼嚼,吃完消化掉后,化成人形去找阮玉了。

北霖也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红枼的房间里,几日不见,红枼病的连床榻都下不了了,她眼圈乌黑,脸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你是谁?”看到阮玉,红枼第一反应是被对方惊为天人的美貌所震惊,随后一阵咳嗽:“咳咳……咳!”

“我是青玉。”阮玉三两句解释了原因:“之前的容貌是易容过后的,你中毒了。”

“你竟然是青玉。”红枼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不过知道了阮玉的身份后,她不再警备,“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昨日还能在院子里走走,今日居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枼说话慢吞吞的,带着沉重的呼吸声。

不怪她,她说完这句话已经很疲惫了。

“我这是中的什么毒?”

阮玉坐到床边,手指在红枼的脉搏上搭了一会。

黑色魂力渗透进红枼的肌肤里,长驱直入进入经脉,吞噬里面的毒素。

“七日绝气散,顾名思义,中毒后的第七日便会断绝气息。”阮玉一边解毒一边询问:“你回到红家后,接触了什么人?”

“我……”红枼想到什么,伤心的眼泪啪嗒直掉,她是躺在床上的,一流泪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到了枕头上。

泪水打湿一片。

阮玉一猜就知道是红枼身边最亲近之人,“是你父亲?”

“我不知道……”红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有点哭的抽不过气来了:“回府后,我只见了我父亲一人,晚上就病倒了……”

种种迹象表明,下毒之人就是她的父亲!

这样的结果,让红枼如何相信?

“我觉得你爹……有点奇怪。”阮玉见毒素吸收了差不多了,喂了红枼几颗疗愈丹药,红枼的气色和体力迅速恢复。

“谢谢你,青玉。”

“叫我阮玉吧,青玉是我的假名。”反正身份都暴露了,阮玉干脆用起了真名。

“好,阮玉,你刚刚说我爹有点奇怪?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阮玉反问红枼:“他是你爹,你就没发现他跟以前的不一样吗?”

“发现了,但是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多?”红枼回忆起刚回府的那天场景,“那日和你们在北府分别后,我利用传送阵回到了家里,想去和爹报个平安的,不曾想,爹爹不在自己的房间,反而一早就在我的院子里等我了。”

“不,也不能说是在等我,他见我回来好像有点惊讶。我当时没多想,和爹爹说了几句话,就回房间睡觉了。”

“你睡觉的时候是在白天?”阮玉疑惑的问。

传送阵片刻就可以抵达目的地,当时红枼走时天还是大亮的。

“嗯,我并不嗜睡,一般都到深夜才有困意。”红枼说着说着,自己也惊讶了,“也就是说,那日我见了爹爹时,爹爹就给我下毒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红枼无法接受。“爹爹以前很宠我的,除了联姻这一件事,旁的事都没有让我受过委屈。”

“他应该不是你爹。”阮玉道。

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下毒谋害自己的孩子。

“何以见得?”红枼愣住。

阮玉继续问:“你可有和你父亲说,你想退婚一事?”

“说了,不过是回府后第二天的事了。”

“那就对了,走,先去找北霖。”阮玉起身往屋外走。

红枼忙穿好衣裳和鞋子追出来。

“主人。”阿拾早就等在院子里了。

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味被阮玉敏锐的捕捉到:“你吃了什么?”

阮玉眯起眼。

阿拾:“红家主。”

“你把我爹爹吃了?!”红枼乍一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人怎么能吃人呢?后面发现阿拾身上有着魂兽的气息,吃人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被吃的人是她爹啊!

红枼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暴打阿拾。

“准确来说,是伪装成红家主的傀儡。”阿拾淡定的看着冲到面前的红枼,躲也不躲。

红枼的拳头就这么停留在了半空中。

“傀儡?”

如果是傀儡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清楚了!

只是,如果府里的这个是傀儡,那她爹去哪了?

“傀儡不是用活人或者死人炼制的吗?”红枼突然想到这一点,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她倒退两步,艰难的开口:“难道我爹他……”

“红枼!”北霖总算是跑过来了。

“受伤了?”阮玉发现北霖衣服上有血迹。

阿拾道:“他傻了,挨打都不知道躲的,若非我及时出手,他早死了。”

“北霖。”红枼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我爹死了。”

“你爹想害你,还想害我,他不配做你爹!”北霖还不知道事情真相。

红枼一时受不了这个刺激,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红枼,你冷静点,为了这样的人哭不值得!”北霖在一旁反向安慰。

红枼哭的更厉害了,尖锐的嗓音刺挠的很。

“都别吵了。”阮玉被吵的脑瓜子嗡嗡的:“我有说你爹死了吗?”

红枼看起来端庄秀气,怎么哭起来就跟烧开了的烧水壶似的。

“阮玉,你的意思是,我爹还活着?”红枼不哭了。

她抽泣两声,一脸泪痕的看着阮玉。

“倒也不能确定,只不过我可以肯定,被阿拾吃掉的那个,不是你爹。”

“那也算是个好消息了。”红枼抹了抹眼泪,傻笑出声。

“等等,我来晚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青玉,你说被吃掉的那个不是红家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假扮的吗?”北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都什么跟什么?

红枼把刚刚对阮玉说的,重新和北霖说了一遍。

北霖这才明白:“竟然有人假扮你爹来给你下毒!”

他一拍拳头,声音带着怒音:“岂有此理!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回屋说吧,今日我们的出现,已经打草惊蛇了。”阮玉沉默许久并不是傻站着,而是释放出念力覆盖整座府邸。

府内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真要说异常的话,那么便是这红府的下人极少。

三人一花来到红枼的房间里,北霖刚想说话,阮玉伸出一根手指,“嘘,隔墙有耳。”

她没有探查到,不代表没有人在暗处。

阮玉掐了个隔绝符咒,将房间与外界隔绝起来。

这下可以放心说话了。

“大张旗鼓的找人是不行的,我们得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引蛇出洞。”

红枼和北霖都很赞同阮玉的话,谁都没有反驳。

“红枼,红府大约有多少下人,你可知道?”

“具体不清楚,大概的话,得有个千八百个。”

“我刚刚探查了一下,红府里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下人了。”

“什么?那么多下人,只剩下这么点了?”红枼想不明白,爹爹消失就算了,下人们为何也减少了:“莫非他们和我一样,被下了毒?”

“不是。”阮玉摇头:“府里没有死人。”

“也可以说是我探查到的地方,没有死人。不排除有人将死尸堆积在一起,用藏匿气息的宝物遮挡了起来。”

“不对啊,府里除了下人,还有红家人,阮玉你发现红家人没有?”

经北霖提醒,阮玉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也是着急忘了,竟忘记红府里的红家人了。

阮玉无语到失笑:“没发现。”

“红家人少说也有三千人,加上下人得有个四千人吧?这么多人凭空消失了不成?”北霖后背一凉,有些毛骨悚然。

“红府有地道吗?可以容纳很多人的那种。”阮玉看向红枼。

红枼不常待在家中,哪里会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我们去找找看吧。”

“行,分头行动吧,这样更快一些。”北霖已经站起身了。

“不许去。”阮玉真的很想问问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下落不明,在这个时候,你们是怎么敢分头行动的?万一遇到了,岂不是又要失踪一个?”

“红枼北霖还有阿拾,你们一起行动。”

阿屎乖顺的从阮玉手指上爬下来,变成人形。

“那你呢?你怎么办?”红枼担心的问。

阮玉:“我随便就好啦。”

音落,十几个人形魂兽出现在阮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