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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石门,二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房间内的空间很小,只有十平方米,中间摆放着一个能够容纳一人的铁笼,周围的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刑具。

笼子里,关着一个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的手脚被铁链拴着,浑身血肉模糊,气若游丝,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帝子峰只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二哥!”

他扑过去想要打开铁笼,却被上面的阵法震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随即摔到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还看到了一具女尸。

女尸的脸,跟阮玉原本的面容十分相似,帝子峰几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这……这……”

他不敢置信的摇头,眼神里满是凄苦。

铁笼里的男人似乎被折磨的失去神智了,他眼睛是睁着的,却没有一点光芒。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地上的女尸。

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阮玉知道,他此刻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帝远清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女尸,伪装成她的模样。

她的生父帝远瑾,也就是笼子里的男人,还以为亲生女儿死了。被折磨多年,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如今看到那女尸……眼泪止不住的流。

“爹……”阮玉看到帝远瑾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一行清泪,她也忍不住鼻头一酸。

她声音很轻,在这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帝子峰下意识的看向她,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

他没听错吧?她叫二哥什么?

“爹。”阮玉见帝远瑾还是一脸麻木,心脏都在抽痛。

她解开阵法,想要破开铁笼。奈何铁笼是用特殊材质炼制而成,寻常武器根本无法撼动。

“断冰!”阮玉话音刚落。

冰蓝色长剑顿时出现,只是在铁笼上轻轻一划,笼子便破开了。

神器!

帝子峰清楚的感受到了断冰剑带来的淡淡威压。

断冰剑以同样的方式割断帝远瑾手上腿上的铁链,旋即回到空间里。

失去铁链的束缚,帝远瑾走向地上的女尸。

阮玉抓住了他的手,“爹,女儿没有死,地上的那不是我!”

帝远瑾愣愣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空洞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一丝色彩。

“女,儿?”

虽然眼前的少女与他,还有阿姮完全不像,但冥冥之中的亲近感不会骗人。

她就是他的女儿!

阮玉后知后觉,服下易容丹的解药,容貌也在这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眨眼间,便和地上女尸的容貌一般无二了。

“爹的玉儿没有死?”帝远瑾再三确认后,喜极而泣。

他看着自己血肉不堪的手,想要触摸阮玉的脸,又怕弄脏她。

只能颤颤巍巍地隔着空气抚摸她。

“是,玉儿没有死。”阮玉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抓着帝远瑾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刚要说些什么,帝远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爹!”阮玉大惊,忙扶着他坐下:“峰叔叔,快给我爹输送灵力!”

帝子峰还没从父女相认的场景中回过神,听到这话,立马照做。

有了帝子峰灵力的续命,帝远瑾的呼吸逐渐平稳,阮玉微微松了口气。

她拿出一堆疗伤救命的丹药,喂进帝远瑾的口中。

旋即运起光灵力,治愈着他的伤势。

帝远瑾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全身上下乃至脚底,都没有一块好肉。

治疗的期间,阮玉不知道落了几次泪了。

同时,对帝远清的恨意,也在逐渐加深。

不得不说,阮玉炼制的丹药效果是真的好。不出片刻,帝远瑾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上身上的烂肉尽数褪去,结痂。

隐隐能看出他从前的风采了。

“峰叔叔,先把我爹带出去吧。”现在这个地方,不适合久待。

估摸着时间,那些被药倒的侍卫死士们,也应该快醒了。

“好。”帝子峰心中留有很多疑问。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二人原路返回,紧闭的暗道门被阮玉一剑劈开。

连同着画卷也劈成了两半。

她不想自己娘亲的画像,被帝远清这样恶心的人留着。

回到住处,看着房间里满地的狼藉,阮玉果断让帝子峰背着帝远瑾去了隔壁的院子。

帝安霖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突然看到三个人闯了进来,“峰伯伯?这两位是?”

阮玉如今露出了真容,帝安霖没有认出来。

她心想,这女人好美!

“借你的闺房一用。”阮玉朝帝子峰眼神示意。

帝子峰立马背着帝远瑾直奔帝安霖的房间。

“唉?不是?什么情况啊!”帝安霖追着跑出去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迷惑的看着阮玉,“你的声音好耳熟啊……”

“你不会是御儿妹妹吧?”帝安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看吉祥物,“御儿妹妹你原来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她拉着阮玉夸赞了好久,才询问起帝远瑾,“峰伯伯背的那个血人是谁啊?”

“我爹。”

“你,你爹?”帝安霖眼睛瞪大,提着裙摆就要冲进房间。

阮玉拉住她,“峰叔叔在给我爹洗澡。”

“啊?这样啊,我还想看看他究竟是谁呢。”帝安霖很好奇阮玉的真实身份。

她确实是帝家人没错,但是自己在帝家从未见过她,也没有听说过哪一房有私生女的。

“你不会是帝家旁系的吧?不能吧!旁系的召唤师血脉都很薄弱的,哪有你这么高的。”帝安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阮玉哭笑不得,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你若想知道,为何不亲自问我?”

“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之前不会,现在会。”先前她没有找到父亲,无法指控帝远清的罪行。

身份自然也不好暴露,免得引来祸端。

“好好好,那你快和我说说。”帝安霖一听来劲了,笑呵呵的坐到阮玉旁边。

“我是大房的。”

“哦,大房啊,难怪你天赋这么高……等等!”帝安霖一下子跳了起来,“大房就家主一个,你是家主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