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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就完了?

我说:“大师啊,你们这佛门的戒律固然很厉害,可那是有时间限制的,况且你说的是君子当三缄其口!这些连人都算不上,算个锤子君子!”

关于佛门禅师体系的戒律,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很诡异,防不胜防。

但不管是之前禅术和尚所使用过的“止杀”也好,还是“回头是岸”防止对手逃跑也好,那些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过戒律的影响就会消失。

我并不知道这一次禅术大师的这则戒律持续时间会有多长,但时间一到,它们会不会泄密,谁又能保证呢?

“无碍,你大可放心,它们甚至都不会记得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抹除记忆?这会不会有点儿太逆天了?

思忖之际,悬浮于半空之中的佛门法相已经消失不见,再看那些卧在雪地里面的动物们,它们一个个神情呆滞左顾右盼,眼神中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样的疑惑。

我不动声色的抽了一口气,还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和杀了它们没什么区别。

我朝着就近的黄仙姑抱了抱拳对五大仙家说:“诸位,关于覆灭清风教主的相关事宜,我还需要统筹一下,具体时间我会通知诸位!”

黄仙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想了想说:“你是得道高人,是我错伤了道爷的朋友,道爷以德报怨非但饶恕了我,还要帮助我们铲除清风教主!我们应当鼎力相助!”

它好像真的不记得禅术和尚的存在,并且还自行为我的出现想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在告别五大仙家后我沿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回走,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关于禅术和尚的骚操作。

我在心里问林素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虽然林素婉是鬼,没错,但是我对林素婉的信任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很多人,其中甚至包括禅术和尚。

因为林素婉当初曾不惜拼着灵魂破碎的风险,替我挡下了一道致命的天雷,如果这还不足以让我相信她的话,那我也不配做人。

“或许知道点儿,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和尚所使用的应该是,屏蔽天机!”

“屏蔽天机?”

话题太高端,严重超纲我有点儿理解不了。

“对,就是屏蔽天机,是使用了某种手段,让那个和尚的存在不被天道所知,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强行抹除掉了那些动物记忆中关于那个和尚存在的痕迹!”

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见我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林素婉接着解释说。

“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直接杀掉这个人,因为即便这个人死了,跟他有关系的人依然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所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完全抹除!”

但是这其中也有一些限制,屏蔽天机并不是万能的,也并不是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能使用的。

如果利用这种办法抹除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会很容易,因为他对于你的生活来说不重要。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某个位高权重,对于历史影响深远,或者你的骨肉至亲,那么将其彻底抹除的可能性就很小,因为他的消失会让很多人的记忆混乱,产生非常严重的割裂感,从而想起这个人。

同样的道理,一个物体也一样,抹除掉路边的一棵野草、一块石头、亦或者是公交站台的一张广告贴纸,这很容易,因为那些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关联都不大,存在与否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倘若这个物体是某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比如故宫,它的突然消失就没办法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因为它在人们的脑海中印象太深,记忆很难自洽。

先前黄仙姑短时间的错愕,就是因为它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是缺失了什么,但是由于禅术和尚出现的时间太短,以及之前与它的关联并不太深的关系。

黄仙姑的记忆很容易就会自洽,它会把原本禅术和尚的位置自动替换成我,以此来解释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

可能这样解释不是非常容易理解,我举个例子,龙这种生物,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它就是一种古代神话传说中,被杜撰虚构出来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动物。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或许会有极少数人从历史的割裂感中会得到一些启示,进而在心里反问自己龙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要知道十二生肖之中,其余十一种动物,都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原型与之对应,如果龙没有真实存在过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在十二生肖的行列之中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至于龙这种动物是真的根本就不存在,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天机所屏蔽,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术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最大的一个限制那就是施术之人的段位肯定要凌驾在被施术之人上面。

禅术和尚的段位远远高于东北的五大仙家,所以这个办法可以奏效。

但如果对方是和禅术和尚段位相同,或者高于他的话,自然也就无用。

而在我的认知中,或许只有我师父能够对抗这种术法,陈太爷都不行。

这种术法说一句神仙手段也毫不为过,而由此也更加体现了禅术和尚的段位绝对不低,至于究竟是不是佛陀,还有待考证。

不过同时有一个这种级别的队友,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到踏实。

我在重新回到胡三太奶石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呼呼”的寒风穿过木门的缝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里面的亮光倔强的迎着寒风钻了出来。

我轻轻敲门,很快可欣就打开了房门,满嘴是油,腮帮鼓鼓的,手上还捏着一根只剩一半的猪蹄儿。

“师父你回来啦?”

我进屋关上房门问。

“其他人呢?”

可欣从我手中接过大衣回答说。

“你走过后那个老太太就醒了过来,不过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样子,你都对她做什么了?”

嗯?我能对她做什么?软绵绵松垮垮,我看上去像是口味那么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