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青竹峰之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
叶望舒快步推开宁越的门。
里头空空如也,叶望舒心底一绷,莫名慌乱情绪涌上心头,怔愣间。
薛肖肖已转入顾云锦院内,“大师兄,师兄。”
屋里头二人听闻声音抬起头来。
就看到薛肖肖一脸欣喜,两眼放光,“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找大师兄看些药草。”宁越答道。
薛肖肖快步走到二人跟前,盘腿坐下。
宁越问道:“你去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薛肖肖拿起桌上一株草药,放在鼻尖闻 闻,刚要作答。
叶望舒从门口跨步入内,三人转头看去。
“大师兄……师兄。”叶望舒看着宁越,招呼出声。
“回来了。”
“嗯。”
叶望舒也坐了下来。
这一次,顾云锦开口问道:“这是去了哪里?”
“出了趟宗门任务。”叶望舒搁下剑淡淡道。
“你呢?”顾云锦和宁越转头看薛肖肖。
薛肖肖眸色一转,“哦,我去查看有没有灵气充沛适合突破境界的地方。”
见他如此说,顾云锦也不再多说什么。
宁越问道:“找到了吗?”
薛肖肖略微遗憾摇摇头,“没有。”
这可算是一个坏消息,宁越听罢真心安慰道:“不急,总会找到的。”
薛肖肖破唇一笑,眸光颤动,“嗯,不担心。”
他黝黑的目光太过灼热,里头似乎有数不清的瑰宝,璀璨如星河。
宁越不自觉举杯喝了一口水。
天越来越冷了。
杯子里的水才没一会儿就已经变凉了。
宁越心下微叹一口气。
这和睦的氛围,他要怎么开口才合适?
这两天研究的草药是否有用?
这么想着,他拿起面前一株草药,这草浑身暗褐色,长得跟明羡真像啊。
叶望舒看宁越神色不济,不着痕迹地伸手接过他刚才喝过的茶。
茶杯冰凉。
叶望舒暗注了一道灵力,茶杯的水温瞬间高升起来。
他将茶杯缓缓推回宁越面前。
然而宁越眼中已经没有茶杯,他站起身。
“师兄,师弟们都回来了,我去做饭菜,天冷了,吃顿好的暖暖身子。”宁越对顾云锦道。
闻言顾云锦点点头,“要帮忙吗?”
“不用,今天涮火锅吃,很快的。”宁越说着,转身入了后头厨房。
“嗯?好新鲜,我来帮你师兄。”薛肖肖丢下药草,起身跟着宁越去了。
叶望舒当然知道他去干嘛,指腹攥紧,终还是按捺住了。
一入厨房,宁越就被薛肖肖按着索了个长长的吻。
宁越面色红润推开他,“好了。
薛肖肖潋滟眸色映着暖黄灯光,眼中尽是柔情。
“把这个洗了。”宁越丢给他一篮子青菜。
薛肖肖心满意足接过,“好,我去洗。”
宁越手麻脚麻,他被吻得心绪不宁,一颗心哐哐乱跳。
早晚有一天要死在薛肖肖嘴上……
宁越不敢再往下想,手忙脚乱地清理起菜品来。
眼下这么个情况可不行,做人就有七情六欲。
尤其是这副被系统绑定的身子。
简直无敌。
哪个也放不下。
薛肖肖和叶望舒出门这几天,宁越认真想过了。
与其尴尬相处,不如飞升九天,做了神仙脱离了七情六欲哪还有这么多纠结的事情。
况且对他们也好。
自己恐怕不能,但他们绝对有那个实力。
主角到底是主角。
昨天的事情不能改变,明天要发生什么还是有机会把控的。
所以,他暗暗打定主意,叫自己这师兄弟三人都飞升。
当然,宁越自知自己说这话太过托大。
但他能影响他们啊!
以后,关于他们修炼的事情,他宁越,一定积极配合!
这么一想,宁越从恍惚中回过神。
这几天看了那么多药草,哪些于修行有益,宁越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将菜弄好,又丢了两株洗净的药草进去。
端着锅上了桌。
底下滚热的火在烧着,锅里沸腾着。
宁越唰了一片鱼肉,贴心地蘸了酱料,夹到顾云锦碗里,“师兄,快尝尝。”
顾云锦依言举筷轻嚼。
一边点头一边不着痕迹说道:“嗯,好吃,师弟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顾云锦嗓音温润,神态自然,话听起来就像闲聊。
叶望舒微微一顿,他没忘记地牢下那一堆奇怪的东西。
顾云锦这是试探宁越。
他也要听宁越怎么解释。
宁越夹菜的手微微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气氛下降了一点。
薛肖肖眉头微微一蹙,借机夹了片鸭血块进宁越碗里,缓场道:
“师兄不必为难,先吃饭。”
他安慰完又提醒了一句:
“听闻海域逍遥境底下可有不少宝贝,师兄进出过哪儿两回,想必明羡给了不少新鲜玩意儿?”
听闻此言,宁越微微一怔,看向薛肖肖璨色眸光中。
“确实,那些都是他给的……法器。”宁越顺着薛肖肖的话头说道。
顾云锦几人这么些天才问这个问题,想必心中就如薛肖肖这般想法一样。
宁越顺坡就驴。
这样也好,省去很多说不通的解释。
只不过搬出明羡,未必就是个好方法。
顾云锦和叶望舒听到他真这么说,面上微怔,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宁越这一下被提到明羡,心中微微愧怍。
助力师兄弟三人到天上去当神仙,到时候也要把明羡搞上去。
嗯,理想很完美。
怔愣间,碗中又落下一只剥了壳的虾。
叶望舒神色淡然,“吃饭。”
他并未对宁越提到的明羡有过多反应,反而一派平常。
宁越稍稍安心。
加了灵药草的火锅吃了,三人面色如常。
宁越正道是不是剂量太小。
便觉得额头微微轻痛起来。
伴随着一点点的恍惚,宁越感到一阵晕眩。
额,自己可没少吃。
想到当初吃薛肖肖的赤灵红果出现的症状。
宁越后背一凉。
他想着自己没修为了吃这些应当是没所谓,没想到还是中招。
你宁越故作平常回到自己院中。
撞开门,灯也未点便跌跌撞撞摸黑倒在床上。
头上好像有一块生锈的铁板在碾磨着他。
又疼又难受,气味还不好闻。
很想吐。
宁越被这感觉束缚住了,完全没有办法分散注意力。
连门边什么时候跨进来一个人影都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