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总是很快,大概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看到了京都。
江晚橙识海里的后卿一直没有动静,好像是伤了元气,陷入了沉睡。
众人回京之后,穆宗服了药果然身体好了很多,看起来竟好像又年轻了好几岁。
穆宗龙颜大悦,亲自封赏江晚橙为护国圣女,赏赐金银玉器、奇珍异宝无数。
乔麦溪、晏知闲、和林疏三人婉言谢绝了皇帝的赏赐,将功劳全部堆给江晚橙。
他们本是修道之人,对于凡事俗物自然不甚在意。
何况乔麦溪家也是富可敌国,根本不在乎这些。
由于已经弄清楚了江晚橙和后卿的计划,乔麦溪几人向穆宗告辞,准备回宗门了。
穆宗特意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来给他们饯行。
当晚,乔麦溪仍旧是一身普通白裙,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起来,不施粉黛的脸上泛着瓷白的光。
而身居高位的江晚橙则真正的像仙女一样,身着尊贵的圣女服饰,发上戴着金冠。
细细描画了的眉眼看起来淡漠又疏离,端得是清冷出尘,风华绝代。
乔麦溪遥遥向她敬了一杯酒,她从那个幻境中看到了她在前世悲惨的生活,心底里对她是怜惜和同情的。
自己虽然父母早亡,但是小时候寄居在伯父伯母家生活的也很好。
伯父伯母都是善良又热心肠的人,对她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无法想象,为何亲生父母竟能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骨肉。
江晚橙隔着人群看见了乔麦溪朝着自己举杯,那一瞬间,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悲悯。
江晚橙瞬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现在锦衣华服,拥有了荣华富贵,但是,她自己知道。
她内心依旧是那个自卑怯懦的小孩,哪怕是套了厚厚的壳子。
而乔麦溪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孩子竟然对着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到底是心性纯良还是圣母心泛滥……
她着实不喜欢那样带着怜悯的眼神,她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想到这里,江晚橙冷冷地别过眼,淡淡地喝着杯中酒。
二皇子伏瑾看起来特别高兴,不停地和大家敬着酒。
明天太子就要回他那个昆仑山了,真是可喜可贺。
他看向高座之上耀眼的江晚橙,眼神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可是不知道江晚橙怎么想的,第二天乔麦溪他们都准备走了,江晚橙却想要跟他们一起走。
乔麦溪不自觉地想起江晚橙和后卿的对话,小脸一红,笑得猥琐。
伏涂条件反射般地拒绝了,他总觉得这个时不时就往自己身边凑的江姑娘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穆宗也不赞成她跟着去,“江姑娘啊,仙长们修炼清苦,姑娘怕是不会习惯的。”
伏瑾也道,“江姑娘,此举怕是不妥,你贵为我们靖国护国圣女,怎么能去百里之外的昆仑山呢?”
江晚橙自知自己的想法有些过分,不过最让她有些伤心的是伏涂的态度。
他拒绝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曾几何时,江晚橙接近伏涂只是为了后卿所要的内丹。
但是慢慢接触下来,太子殿下儒雅、稳重、帅气、伟岸……
用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都不过分,江晚橙心想。
在雪山的时候,他将她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的安全,第一次有人如此护着她。
他还为了护着她受了伤。
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晚橙的心跳得很快,她捂住心口,怕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被人发现。
但是,如今看他拒绝的模样,和他身边的乔麦溪,两人如同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竟格外的相配。
而自己呢……
江晚橙苦笑道,“罢了,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昆仑仙山的风景罢了,那就祝太子殿下和众位仙长,一路顺风。”
伏涂挥别了众人,带着乔麦溪他们乘着马车出宫而去。
到了郊外,照例乘上飞舟,一路往昆仑山飞去。
离开这么多天,乔麦溪都想婉君他们了,还有一个小知知也在等她回去。
回到昆仑山,几个人照例前往天贶殿向无尘、元灵、丹清以及洛泱上仙汇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无尘沉吟道,“你是说后卿神念暂时沉睡了?”
乔麦溪点头道,“回师傅,徒弟亲耳听到那后卿与江晚橙说的。”
伏涂也道,“师傅,由此可见那后卿目前几乎是很弱,所以他才需要修道之人的内丹来为他提升实力。”
洛泱却摇摇头,“我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
无尘疑惑道,“有何不对?”
洛泱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后卿倘若只有一丝神念,他什么都办不了,除非操纵别人。”
“只有将封印完全解开,他的真身现世,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元灵沉思道,“那他要内丹做什么呢?自己又不能用。”
洛泱还是摇摇头,“带我回去再查一查先师留下来的关于两位神邸的记载,也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能够解释。”
无尘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当下洛泱就站起身打算回去,无尘忙道,“上仙留步,今日天色已晚,不若明天清早再走吧,令徒来日奔波,应该也很累了。”
洛泱看了看两个小徒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依无尘上仙所言,明日,我们再回去。”
乔麦溪他们退出来后,晏知闲他们去天都峰休息。
而乔麦溪和伏涂直奔玉琚峰。
“君君,夭夭、沈师兄我们回来了。”
婉君还未休息,闻言急忙开门出来。
“小溪,你们回来啦!”
婉君扑上去一把抱住乔麦溪,“我都想你了。”
乔麦溪在她馨香的怀里连连点头,“我也是我也是。”
这时,沈彦池也笑盈盈地打开房门,一道漆黑的身影箭一般地扑到伏涂怀里。
朏朏大脑袋在伏涂怀里蹭啊蹭。
伏涂只感觉手里一沉,“朏朏,你是不是又长肥了?”
朏朏懒洋洋地拱了拱身子,“要怪就怪沈师兄,谁让他做的饭太好吃了。”
一旁的沈彦池倚着门框哈哈大笑,“是是是,都赖我!”
乔麦溪探头看了看婉君身后,“咦,夭夭呢?”
婉君笑道,“夭夭说她有些吃撑了,出去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