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快打点热水来,本郡主要净面。”
“紫云,你觉得本郡主是穿这件浅粉色的留仙裙更好看呢?还是那件妃色百花曳地裙更好看呢?”
一阵兵荒马乱、手忙脚乱后,苏星澜总算是穿戴梳洗完毕,坐在双滦菱花铜镜前。
紫云打开妆台上的小木匣,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
“郡主,这里面的首饰都是你喜爱的款式呢!”
不仅如此,就连衣匣子里的衣物也大多都是她家郡主喜爱的粉色系衣裙。
紫云在苏星澜身边多年,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因而对她的喜恶了如指掌。
苏星澜嘟了嘟嘴,有些苦恼。
刚刚她好不容易才从满满几匣子的衣裙中,挑选出一条水红色的海棠花襦裙,现在又要为挑选首饰为难了。
“这么多首饰我要选哪个才好啊?都怪瑜哥哥!准备这么多衣服和首饰干嘛啊?我的眼睛都快要挑花了!”
“呵呵呵,呵呵呵!”
有醇厚低沉如胡琴般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星澜一抬眼便看到南宫瑜出现在铜镜之中,朝她缓缓走来。
此时的苏星澜还未来得及盘发,一头黑色如瀑的秀发自然而然就搭在她的身后。
南宫瑜走到苏星澜背后,轻拢乌发,揶揄道。
“既然小星星不喜欢哥哥给你准备的东西,那就命人撤了如何?”
苏星澜一听便急红了脸,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别呀!瑜哥哥!刚刚星澜是说笑的呢!星澜很喜欢!”
女孩儿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还带着一丝小奶音。
南宫瑜轻轻敲了苏星澜一个脑袋崩,声音如微风拂过般温柔。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苏星澜冲着镜中的南宫瑜做了一个鬼脸。
“哼!”
南宫瑜嘴角噙着雅痞的笑意,没有再多言,而是拿起妆台上的鎏金嵌南珠梳子,为他的小星星梳发。
没过多久,苏星澜便看到铜镜中,自己的一头长发被梳成一个漂亮的望仙髻,惊喜出声。
“哇!瑜哥哥!你的手真巧!”
南宫瑜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温柔的挽着发,面上柔情似水。
“少见多怪!你小的时候哥哥给你梳的少了?”
“你这不是很多年没有梳过了嘛!”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小的时候,相视一笑。
有时候苏星澜玩得太疯,头发都玩乱了。
小姑娘爱美,怎能容忍自己乱糟糟的模样出现在人前?
可偏偏她自己不会梳发,而紫云又老是被二人支走不在身边,因而南宫瑜没少给她梳过头发。
梳妆后,苏星澜便由她的瑜哥哥陪着去用早膳。
不出她的意料,早膳也尽是她喜爱的吃食。
餍足后,苏星澜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慌乱地用手捂住嘴巴。
南宫瑜脸上笑意渐深,如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美玉。
“小馋猫!走,哥哥带你去园子里走走,消消食!顺便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
“嗯!”苏星澜重重地应了一声。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外走去。
平日里冷清的府邸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四处都弥漫着女孩儿的欢声笑语。
见此情形,府里的下人们纷纷低头避让,惊叹不已。
这满面笑容、温柔如水的男子,还是他们的千岁爷吗?
他们主子何曾如此这般暖如艳阳,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会吓到他的小郡主似的?
不是民间传言,千岁爷求娶嘉宁郡主,只是皇帝为了恶心镇国公府所私下授意的吗?
下人们本来还拿不准千岁爷对新夫人的态度,本以为昨日那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只是为了面子罢了。
再者,昨夜千岁爷并未歇在婚房之中,他们本以为这新夫人只是娶回来的一个摆设罢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由此可见,那小郡主可一点一分都怠慢不得!今后他们都得小心伺候郡主才是!
二人在星乐府中兜兜转转一圈,不知不觉便站在了沧澜阁的楼下。
苏星澜抬头望去,只见大门的牌匾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沧澜阁”。
“沧澜阁?”苏星澜伸手指着上面的牌匾问道。
“瑜哥哥,你昨晚就在这里歇息的吗?”
昨夜在望星楼二楼,瑜哥哥用手指了指窗外,似乎就是这栋二层的小阁楼?
“对,这里离小星星最近。”南宫瑜浅笑道。
沧澜阁一楼本是一间书房,是他平日里处理政事的地方。
平日里只要他推开窗户,便能看到隔湖相望的望星楼。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小星星竟然真的能够住进这望星楼中。
他本是给自己留的一点幻想,没想到竟然真有幻想成真的那一天。
苏星澜推门而进,看到里面的布局有些不解。
“瑜哥哥,这,似乎只是一个书房呀?”
“嗯,这里原本只是一个书房,后来稍稍加以改动,在旁边新添了一个简单的卧室。”南宫瑜指了指角落处一张一人宽的床榻。
“原来是这样啊!”
苏星澜在沧澜阁的一楼东摸摸西看看,之后抬脚就往二楼走。
南宫瑜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动声色地开口。
“小星星,待在这书房索然无味、甚是无聊,哥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苏星澜没有多想,只当那二楼也只是一个寻常的书房罢了,欣然应允。
“好呀好呀,瑜哥哥,快带星澜去吧!”
正如南宫瑜所料,小丫头一听到有更好玩的去处,立刻就停下上楼的脚步,转身拽着他的衣袖往外走。
沧澜阁二楼的密室里,藏着他内心的魔鬼与怪物,他的小星星又怎能沾染分毫呢?
那种腌臜之地,他的小星星应该离得远远的才是!
他的小星星是那皎洁无暇的天上星啊!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自从成亲后,南宫瑜除了在书房处理政事外,都会陪着苏星澜。
至于早朝,他也是全凭自己的心意,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呵呵!难怪自古以来,有那么多的君王都沉迷于温柔乡而不愿早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