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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又待了三天,除了修炼,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答疑解惑;雍州刺史府,六品以上的官员,同样纷纷前来刷脸。大家的水平虽然参差不齐,阿拉伯数字却已熟悉,授课的最大目的达到,没有奢望个个都是算术能手

十月二十九日,出发前往魏兴郡,会见郡守杨业,驭空临立郡守府。

“仙师君王驾到,唤杨郡守来见本王。”

第一次见杨业,直接传送到他身边,颇为不妥。

“杨郡守尚在府邸。”

“带路。”

半空中的我,吸引到城中居民的目光,故意的。魏兴郡治安康城偏僻,来一趟不容易,仙师的能耐,自然要展现出来。

“魏兴郡守杨业,叩见仙师君王!”

半空中的我,就是身份的象征,驭剑降落,来到杨业身前,五十出头的文士打扮。

“免礼。本王前来安康,有事想请教杨郡守。”

“杨业愧不敢当,仙师君王此行,可是为杨继慎之事,杨业当效犬马之劳!恭请仙师君王入内堂说话。”

两人坐定。

“禀仙师君王,杨业本名杨继业,与继慎兄同属一辈,微臣曾爷爷,与继慎兄曾爷爷,实乃杨家旁系亲兄弟。当年两家曾爷爷,随魏王征战,分别驻守安康和味城,自此扎根…”

前魏开国有功之臣后人,难怪蛰伏偏僻之地,不过更好奇的是杨郡守的姓名,与蓝星宋朝的杨家将令公,一模一样。两人的确有书信往来,杨业劝导杨继慎,不可与大隋为敌,最好能够归附。信中言道大隋军队的强大,仙师君王的神奇,各种高产农作物,粮食已是无忧。

“杨郡守,可愿随本王一道,前往味城。”

“悉听仙师君王之命!”

“叮嘱家人一声,随本王去吧。”

光门出现,两人转眼出现在味城军营大帐内。

“末将何元叩见仙师君王!”

“免礼。杨继慎是何反应?”

“禀仙师君王,杨继慎恳请面见仙师君王。”

“何将军,这位是魏兴郡守杨业,你带杨郡守去见杨继慎,告诉他酉时四刻,军营内相见,本王现在要去扩充五尺道。”

转眼就到味城,杨业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并不慌张。

扩充五尺道,才是本王此行主要目的,道路改善后,才谈得上更好地发展。南中,绝不是大隋向南的终点,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理应见到大海。

驭空而起,飞行高度让下方居民,肉眼可见,飞行速度不疾不徐。味城,南北方向长,三公里左右,东西方向短,大约两公里多,城墙有三米高;城内建筑木屋居多,最高的有三层,山石垒筑的房屋,基本上是平屋。

城内外的居民驻足观望,城墙上的隋军齐声大喊:

“仙师君王万岁!大隋万岁!”

临立城墙之上,运气回道:

“将士们辛苦了!”

挥手向下方致意,待了片刻,向堂琅江方向飞去。

下方五尺道情形,让我笑逐颜开,河道平缓,两岸基本上是平坝,不时出现农田和村寨,几乎没有需要处理的地方。

味城到朱提的五尺道,没有完全沿堂琅江而行,约摸飞行了两百里,转而向东。两边山峰虽然险峻,但中间形成的平坝足够宽敞,间或有狭窄处,五尺道也远远大于五米。这是绛云露山接近中段的位置,两山间的峡谷,或许是上古大能一斧头劈开,形成一段通途。

前方地面逐渐宽阔,大小海子不断,五尺道转而向北,空中能看到,两条山脉从东西两侧穿越,露出中间较多的小盆地。眼前浮现一座小城,傍河而建,河流南北走向。

驭剑降落地面,缓步向小城方向行去,从路人的服饰看,夷族最多,其次是回纥和三苗族。夷族类似于蓝星的彝族,凉州一带古羌人向南迁徙,与当地部落逐渐融合,夷族仅仅是其中一支。守城门的士兵,看装束就是私兵,直接寻一偏僻处,利用传送门进入小城。

空中看小城,围长大约八里,城墙低矮,进入城内,中心处有堡垒,是部落首领居住之所,建宁郡新丁、昆泽、修云、同乐四个县城,想必与此类似。街边有小商铺,米盐、铁铺等基本生活所需都有;最突出的是卖烟叶的店铺,自己爷爷那辈,有抽叶子烟的习惯,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这里是郁邬县,夷族首领叫作吉乃阿木依母,有个汉人名字蒋义夫,正儿八经的郁邬县令,前晋朝廷委任的。街边的小商贩们,告诉我这里以前是夜郎国属地,后归于大楚。东北方向,有一片高原草原,再往前行,是绛云露山崎岖难行的山间小路,可抵达夜郎县。北面的五尺道,经草海可到达朱提,草海就是朱提县令钟有品的家乡,水草丰盛。

心里已经明白,郁邬到草海,最后抵达朱提这段五尺道,位于绛云露山脉,是最艰难之处。

时辰不早,返回味城军营大帐,杨业和杨继慎两人已在此恭候。

“臣杨继慎叩见仙师君王!”

“臣杨业叩见仙师君王!”

扶起两人,打量着杨继慎,与杨业不同,杨继慎更像武夫;满脸胡子,黑里带红,高原的气候让其显苍老,不过精气神还在。

“何将军、两位爱卿,请入座。”

陌生的人,我一向不善于交谈,只能将郁邬县的见闻,说出来闲聊。

“禀仙师君王,郁邬县虽属建宁郡,然蒋义夫当地根基稳固,臣无能,难以管辖。”

“郁邬县可有向郡府上交税赋?”

“禀仙师君王,往年会象征性地交上一些,去年与今年,已成独立之势。”

这种难题,不是我擅长的。

“禀仙师君王,当先礼后兵,修书一封,言道建宁郡已归属大隋,着令蒋县令上交今年税赋。”

杨业插言道。

“建宁郡新丁、昆泽、修云、同乐四县,税赋上交情形如何?”

一郡五县,杨继慎能控制味城,其余五县,或许都不是省油的灯。

杨继慎面有难色。

“直说无妨!”

“禀仙师君王,虽有交纳,但截留甚多。”

“杨业郡守,益州郡县税赋,如今如何交纳?”

“禀仙师君王,丁亩税、商税、盐铁税和矿税,十成中,县府取一,郡府取二,其余七成均上交州府,各地府衙营收所得,留于当地,这是去年和今年的政策。听闻今年上交朝廷部份,减至四成,罗刺史有意将多出来的两成,返还郡县,用于当地发展。”

各州郡军费开支大幅降低,益州州府收入,增加了官营的煤炭,才能如此慷慨。

“各县截留部份,不能不明不白,益州大军,代表朝廷进入南中,军费开支均由朝廷支出。朱提、建宁两郡,既然归属大隋,上交朝廷部份一视同仁,按照四成交纳,至于朝廷会不会返还,可向司徒府上表,程序不能废。”

“禀仙师君王,恐怕会引起反弹,单单是郁邬县,就不会顺从。”

“顺不顺从是一回事,政令是否颁布是另外一回事,先礼后兵,不按照朝廷规矩上交税赋,岂能算作是大隋属地。如有不顺从者,先派人查账,看看税赋到底流向了哪里,用于当地发展,情有可原;进了私人腰包,这些县就不是大隋的县,而是那些土皇帝的,不属于大隋军队保护的对象。该杀的就杀,没收所得,清缴资产,多余的可以分发给民众嘛。”

部落首领和世家豪绅属于一个性质,而且凝聚力更强,这样的人,对于本王收获人望毫无用处。

杨继慎彻底惊住了,那些县的部落首领,都是他的姻亲。

“禀仙师君王,这样是否太激进!”

杨业再次插言道。

“正因为激进,才需要你们从中斡旋,威逼利诱也好,摆事实讲道理也罢,最终要让部落首领们乖乖就范。本王身为仙师君王,是你们坚强的后盾,隋国大军,也会积极支持你们的行动。大隋不允许自封的土皇帝,只承认朝廷任命的一州刺史、一郡郡守、一县县令,对于他们,朝廷给予绝对的支持。”

转头对何元说道:

“何将军,挑选军中百名勇士,本王近日要赏赐果实,激励军心。”

“末将何元,替益州大军将士,叩谢仙师君王赏赐,必定率领大军,将南中纳入大隋版图!”

何元将军的声音,充满着必胜的信心;南中需要长期驻扎下去,提升军队实力刻不容缓,特别是占据味城之后。

“两位爱卿,控制住建宁郡,大隋才能继续南下,南中不是大隋最终的目的地,再往南,本王要见到大海。”

杨继慎和杨业登时愣住了。

“大海?”

“是的,大海!南中以南,还有一片沃土,那里的大海,对于隋国的将来很重要,岂能因区区几个小县,阻挡大隋的脚步。”

不同的世界,应该有不同的结果,身为这个世界唯一的仙师,没有点远大理想,是不可能的。

“别光顾着说话,浪费了何将军的好酒好肉。”

招呼杨继慎和杨业,两人从沉思中回味过来,今天只是表明本王的态度,杨继慎的联姻之策有可取之处,现在到了发挥影响力的时候,就看谁被谁影响。

“禀仙师君王,建宁郡兵裁撤一事?”

酒至一半,杨继慎询问先前让他处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