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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话音刚落,王胖子的肥硕身躯就强行挤了进来,张海客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身形撞的有些踉跄,等他艰难站稳脚跟,人都已经被挤到外边来了。

“真是粗鲁,”张海客揉着撞疼的肩,没好气的骂,“胖爷你就不能礼貌些。”

王胖子的注意力全在棺材里,听不懂张海客骂的是什么,郑景营受惊不轻,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到屋里来,神智也非常恍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到他。

看到郑景营一副饱受折磨的可怜像,吴斜眉头紧蹙,他很难想象一个结结实实的汉子到底受到怎样的惊吓,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惊弓之鸟,更不可思议的是,郑景营还是个军人,他的意志力在普通人当中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了。

一瞬间吴斜念头飞速转动,脑中闪过无数的思绪。

刘丧嘴上也说不出多少刻薄的风凉话,先前或许还有点怨气,可是看到郑景营的惨状,再多的愤怒也都该消了,不走心的安慰几句,刘丧和吴斜就没再管郑景营。

许是受到吴斜的感染,有时候黑瞎子的好奇心也不是一般的重,比如现在,棺材一开就迫不及待的探着脖子往里看。

棺里的人死状非常惨烈,全身皆被冰块冻硬邦邦的,面上苍白如纸,颈子那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黑瞎子简单的翻看了下尸身,啧啧称奇道,“我第一次见到把自己献给古神的现代人。”

张海言心里不得劲,棺里的尸体口鼻张开,不断有蟑螂爬进爬出,只消一眼,这恐怖恶心的画面就把站在棺边的张海言刺激的够呛,下一秒他果断移开了视线。

张启灵似乎一点不受影响,呼吸四平八稳,目光安静而波澜不惊,他无声的注视了许久,神情一如既往的不悲不喜。

黑瞎子勾起一边唇角,只是这弧度很浅淡,站没站像,背脊斜斜倚靠着一根柱子,“哑巴,看出点什么没?”

张启灵沉寂如水的眼神听到黑瞎子的话终于微微泛起一些细小的波动,他抬眸,眼睛看向身侧站姿散漫的好友,声音平淡,“他在举办一场献祭仪式。”

黑瞎子配合的轻轻“唔”了声,仰起头,脸上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欠揍模样,张启灵眸色微沉,不悦的抿了抿唇,身上寒气嗖嗖的发射,不过黑瞎子早就适应张启灵的冷脸,也自虐惯了,浑不在意就是。

张海客的笑容渐渐扩散,“黑爷这人实在有趣。”

当然这前提是不要招惹他。

齐苏眉头微挑,一时也不知张海客这话是夸奖还是讽刺,他琢磨了下,觉得黑瞎子不会当回事,反正这人脸皮厚度子弹都打射不穿,张海客几句话更伤不到黑瞎子那颗强大骚动的内心。

谈话的时间,王胖子就完成了摸尸的工作,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兴致不是特别高。

张启山就更不讲究了,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突然闪电般抓了一只死者身上的蟑螂。

修长的指尖蟑螂活跃跳动,触须还在轻轻颤抖,张启山神色未变,他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甚至有理智的点评,“这些虫子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

张鈤山微微颔首,也不觉得意外,这屋里蟑螂多的不像话,一看就有问题,两人讨论的认真,但张启山刚才生猛的举动简直将齐苏看傻了。

齐苏喉结轻微滑动,表情仿佛受惊过度,显得有些呆滞,足足过了数十几秒,心神才从震惊中勉强反应过来。

他捂着胃部,感觉那里正在翻滚搅动。

齐苏神色复杂的看向张启山,目光不自觉带着敬佩,但脚下却在悄然后退,恨不得离张启山有多远就跑多远。

这是个真正的猛男,铁血纯好汉。

张千军万马注意到齐苏的行为有些怪异,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暗藏着几抹浅笑,齐苏只顾着躲避张启山,没看周围,一只手悄无声息的袭来,紧紧拉住了衣袖。

齐苏差点还手,但好在鼻尖很快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长松了口气,忍下了还击的冲动,不解道,“千军你拉我干嘛?”

张千军万马没回应,就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片刻后抬起胳膊,指指身边,那里有根粗壮的柱子,如果齐苏再向前跑几步,就会狠狠撞上额头。

齐苏心中一梗,眉心剧烈颤动,险些没控制好表情,刚才光想着避人,竟然没留意前面,这要不小心撞上去,乐子就闹大了。

起码未来几天茶前饭后的谈资他便是话题主人公,圣婴跟王胖子这两损友,肯定不放过嘲笑的机会。

黑瞎子看到张千军万马在跟齐苏拉拉扯扯,眼睛当即瞥了过来,“那边那谁,注意一点。”

张千军万马立刻顺水推舟的松开了手,黑瞎子满意了,王胖子抖了抖手。

他手上拿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初步判断是棺材里这人写的遗书。

纸条上面全是七拐八扭的俄文,王胖子看不懂,于是他叫住了博学多才的解语臣,“花儿爷这上面写了什么?”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起纸条的边边角角,解语臣此刻的表情充满了嫌弃,缓和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情绪,眼睛快速略过纸条上的内容。

“他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但是从出生那刻就不被重视,”解语臣的嗓音不急不缓,“献祭给神明是他自愿的行为,他希望神明看在他虔诚的份上让他家族覆灭。”

解语臣说完大致经过,王胖子捂着腮帮子直咋舌,“够狠心的,就因为不受重视干脆报复整个家族。”

张海言听后也露出惊诧的神色,他看了看棺材,唇边笑容逐渐加深,随后缓缓看向齐苏精致的脸庞,“事情变得好玩起来了,我好奇齐秋究竟想做什么。”

齐苏瞳孔微微一缩,心神已经听不到张海言的话了,齐家以玄学而闻名遐迩,齐秋虽然作为旁支,但是受到的教育未必就比不上他这主脉。

所以齐秋也十分擅长风水改命,甚至他的手段在同龄人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事实上,如果不是齐苏的光环更盛,在行里挡着,齐秋不至于至今名声不显。

齐苏了解自家这堂弟,所以他十分不理解,究竟是多难缠的对手才会使得齐秋死于非命。

就在齐苏忧心忡忡的时候,微凉的指腹忽然袭上紧锁的眉间,齐苏缓缓抬眼,恰好触碰到张启灵深沉如墨的眼眸。

沉默几许,张启灵嘴唇轻微蠕动,说的很认真,“一切有我,莫怕。”

齐苏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很快他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眉眼弯成了张启灵熟悉的笑脸,扯过张启灵按在眉间的手,齐苏急躁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此时的他无比平静。

张海客在后面看着,本来还想安慰安慰齐苏,现在看起来是用不到他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