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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婴这货经常时不时的抽下风,齐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张鸣风第一次见着圣婴这种极品,被圣婴的神来之语吓唬的不轻。

“你丫才喜欢男人。”张鸣风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张隆半微不可查的抽搐着眼皮,藏在背后的拳头紧了又松,强忍着没一拳砸到圣婴头上去。

张鸣风吼完勉强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此时的神情与张隆半差不多,看圣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智障。

齐苏尽量撑着不笑出声,他缓缓低头,故作平静,在短短一瞬,把这辈子能想到的伤心事回忆了一遍堪堪压下翘起的嘴角。

张鸣风瞪了一眼圣婴,张海客无奈的摇头,对齐苏道,“把圣子拉走吧。”

齐苏看够了好戏,欣然应允,把还在撒酒疯的圣婴拖到了角落,见看不到圣婴,张鸣风冰冷的神色有些稍缓,甩了甩受伤的那只胳膊,张千军万马稍稍瞥了一眼,回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下手有点重。”

“如果不是我很久没练了,凭你们三还拿不下我。”张鸣风踉跄着起身,不时轻揉手腕,对张千军万马的道歉不屑一顾。

张海客没反驳,刚才他试探了一下,张鸣风的身手的确相当不凡。

围观的王胖子看不惯张鸣风嚣张的做派,一边扶着吴斜一边嘲他,“你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被打吐血了。”

这和当面揭短有什么区别,张鸣风心里腻歪死了,眼神阴沉沉的瞪着王胖子,但是没吭声。

张鈤山担心再起风波,慢条斯理的将枪收好,不赞同的睨了眼王胖子道,“你们都少整两句,尤其是你胖子,一张嘴就容易得罪人。”

黑瞎子瞅着张鸣风受损严重的胳膊,出于好心,提醒他,“哥们你这手要是不及时医治,就肿的没法要了。”

真硬气,扭成这样了,从始至终愣是没喊过疼,黑瞎子挺佩服这种好汉。

解语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像黑瞎子那样有闲情逸致关心其他人死活,余光偶尔瞥向保持着安静状态的张海杏。

他总认为这女人古怪的很,就如同当初被西王母附身的陈文锦,哪哪都觉得不对眼。

张海言伸展着腰肢,注意到解语臣细微的小动作,脸上潋滟的笑容渐渐加深,这个年轻的解当家还挺警惕,竟然一直暗中留意张海杏的变化。

几人简单的交涉了一会,张鸣风的使命就是守护青铜门不被乱七八糟的人打扰,这个名单当然不包括张启灵在内。

张鸣风心中有悲有喜。

张家被迫离散后,有很大一部分成员不知所踪了,或许有的人如他那般就此隐姓埋名,有的则一辈子也听不到族长召唤,而他无疑是幸运的,起码还能见到族长当面。

张海客敏锐的察觉到张鸣风悲凉的心情,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化作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张鸣风的痛苦张海客能理解,当年他也有类似的情绪,或许这就是张家人的宿命。

在张海客怅然的时候,黑瞎子眼神微转,平静地抬起头,黑亮的瞳孔睨着齐苏,缓缓勾动唇角,“天很晚了。”

不知何时,篝火已经渐渐熄灭,只有零星的火星子还在啪啦跳动,夜风徐徐,刺骨的气息吹在皮肤上泛起细微的颤栗,齐苏拢了下衣襟,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他看向张鸣风,“你平时睡哪?”

小山村就那么大,如果张鸣风就住那,平常的时候齐苏不可能注意不到他,除非他有别的住址,果然,话音一落,张鸣风紧接着道,“我住喇嘛庙里。”

解语臣微怔,心里十分惊讶,那喇嘛庙他们去过,里面早衰败的不成样了,说句难听的,鬼屋的条件都比那好,这张鸣风居然一住就是几十年,也不嫌埋汰。

对自己够狠。

齐苏也有些敬佩,张鸣风重新把黑色面蒙在脸上,眸光深深地看着张启灵,“不管如何,您都是我族长,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召唤我。”

说着张鸣风递给张启灵一支响箭,而后潇洒的转身,几息消失在了浓稠的夜幕。

黑瞎子唇瓣含着浅笑,修长的食指和无名指相互揉搓,轻轻撵动冰凉的指腹,视线不时的向着齐苏看去,齐苏瞥见他这小动作,浑身似乎被冻了一下,脚下不着痕迹地偷偷往后退去,这厮有前科的,最爱捉弄人。

解语臣看了看端着温和的表情。

齐苏的性子其实比较沉闷的,黑瞎子恰恰与之相反,两人相处时,能很好的带动齐苏活泼一面的情绪,当然也要严格防止黑瞎子夹带私货,趁机教坏小朋友。

因为张鸣风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回去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了,大多数村民已经躺下休息,整个村落,似乎就他们一行还在外面瞎溜达。

圣婴被江子算像扛麻袋般提在肩上。

江子算的臂力大的惊人,百十来斤的份量整整压在肩头,脸不红气不喘。

齐苏眼眸低垂,还在琢磨张鸣风的事,由于思考的过于投入,没注意前面,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张启山。

这突然的变故将沉思中的齐苏惊醒了,在这一刻他甚至没有勇气抬眸去看张启山的表情,于是齐苏很没骨气的退缩了,好像触碰到脏东西似的,身体拼命躲在张海言后面。

旁边的王胖子瞧见齐苏如同惊弓之鸟的作态,一时没忍住,乐的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齐小爷你怂什么,佛爷不是说了他不吃人?”

齐苏不想搭理王胖子那碎嘴子,使劲揉揉脑袋,觉得他刚才的反应是有些过激了。

“你就当我抽风行不行。”

齐苏没好气的怼了王胖子一句,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张启山表情,“佛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张启山闷闷不乐的摆摆手,他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何至于这么怕他。

张鈤山冷眼旁观,明白张启山是受到了他的牵连,一个劲的唉声叹气,觉得这很难评,现在的齐苏防他跟防贼似的,态度明显没以前亲密了。

昏暗的夜色下,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几束光线照着前路,吴斜有些喝多了,被张海客粗暴的扛在肩头上。

张海客不像江子算,做事有几分讲究,他抗人像麻袋,不过几步路,把吴斜颠的头晕眼花,险些将肚里的酒水全吐了出来。

“小三爷你敢吐我身上,今晚就在野外睡吧。”张海客歪过头睨了一眼肩上的人,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直接放声威胁。

平时就算了,互怼一下当作有益身心健康,现下这情况要是敢吐一身,张海客能闷着好几天。

张海客静静地听着吴斜平稳的呼吸声,心下不断呵笑,他知道吴斜已经清醒,不睁眼不过是在找机会报复自己。

这小崽子花花肠子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