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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门从外边推开,高原冷硬的寒风呼呼的直往里灌,男人扭身关紧回头惬意的笑笑。

随着他进屋,齐苏逐渐看清了他长相,很黝黑平凡的一张面孔,眼睛倒明亮有神,年纪稍大,身上穿着佛家的服饰,看样子似乎是个出家人或者俗家弟子。

“刚才抱歉,我叫陈雪寒,这地方很少有这么多人,”陈雪寒很健谈,“老板在不在这里?”

怪有礼貌的,齐苏摸着下巴心想,他缓缓收回探究的视线微微颔首,本来就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齐苏并未在意。

陈雪寒稍稍寒暄了几句,问清楚老板的去向就径直去了后院,倒是圣婴目光一沉,视线紧追随着陈雪寒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这人身上有那股味道。”

圣婴话虽轻但语出惊人。

一出口,在场几人平静的表情几乎全部变了,张海客眉头深锁,眸色阴沉的凝视着陈雪寒消失的方向,“你确定吗?”

齐苏单手托腮,安静的思考起陈雪寒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换了个姿势,双臂搁在桌上,脸颊慵懒的枕在温暖的臂弯里,呼吸着他自己的气息。

一旁的圣婴对张海客的不信任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其他人皆是冷眼旁观,任由圣婴在那胡闹。

见没人肯理他,圣婴更气了,将面前的桌子拍的震天响。

“信我,这家伙身上有着和青铜门一样的味道,而且还很浓。”

齐苏揉揉脑袋,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圣婴,拍什么桌子,显摆声音大?

张启山沉默着看向外面,高原的夜景美不胜收,星河梦幻,将一室昏暗照亮。

不知多久,张启山悄然回首,齐苏的身影被朦胧月光笼罩,显得如梦似幻,张启山看了会,心竟然恍了一瞬。

他回过神语调如常的说了句,“那座喇嘛庙很有问题,抽空去那看看。”

齐苏这会无聊的很,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甲抠着桌面上的裂缝,没注意张启山有过短暂的失态。

想到白天看到的那座喇嘛庙,齐苏赞同的点点头。

“那庙……”刘丧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表情欲言又止,“是当地的神庙,我们直接过去不会起冲突,我听说这边的民风挺彪悍。”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王胖子伸来一只胳膊,掌心精准的敲在刘丧头顶。

清脆的巴掌声听的吴斜龇牙,刘丧平静的面容闪过怒火,王胖子不甘示弱,两人瞪起了眼睛。

“你傻啊,丧背。”

王胖子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瞪着刘丧,“我们这有现成的两个大金主,随便找点借口当地主持还不屁颠颠的出来欢迎,你猜他们舍不舍得财神爷光临。”

说着眼睛瞥向解语臣和齐苏,金主之一温和好看的眉眼渐渐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解语臣很不想承认,他在这帮人眼里只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提款机器。

齐苏的表情直接垮了下来,他悄悄抬起脚,目光十分不善的打量着王胖子,似乎在琢磨着从哪下手好。

简直倒反天罡了,自家的四脚吞金兽竟然要出卖饲主,王胖子顶着齐苏逐渐变凶狠的眼神,自顾的嘿嘿一笑。

“齐小爷您和花儿爷财大气粗的,应该不心疼损失几个小钱钱。”

解语臣一脸头疼的摆摆手,表示暂时不想吭声,吴斜神情谄媚的给齐苏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齐苏没敢去接,而是冷眼盯着,他要看看吴斜要闹什么幺蛾子。

王胖子惭愧的低头捂脸,一副完全没脸再看,吴斜缓步绕到身后,讨好的捏着齐苏的肩膀。

“小苏,为了我们的大局着想,你就小小的牺牲一下钱包,反正你家最多的就是钱,大不了我牺牲自己被你包养。”

吴斜一边说一边调整着面部表情,好让这话更有信服度一点。

话音未落,刘丧猛地扭过脸来,清秀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惊诧的目光仿佛看到奥特曼被小怪兽单方面殴打。

“小三爷你好不要脸。”

刘丧恍惚了好一会,慢吞吞的从嘴里吐出完整的语句。

吴斜轻咳一声,动作自然的背对着刘丧,装作看不到刘丧诡异难辨的眼神。

张启灵额角青筋微跳,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颤抖,强忍着没拿起黑金古刀劈砍在吴斜身上。

张海客此时的笑容很是勉强,他刚喝了一口藏茶结果没几秒就全喷地上了,好在张海客反应迅速,要不然这一桌精心布置的佳肴全毁了。

“你恶不恶心啊。”

张海言站起身,神色十分不悦,他脚边有一摊很明显的水痕。

想到张海客刚才的行为,张海言的目光含着愤怒的火焰,甚至有理由认为这是故意恶心他的,这事不能细细琢磨,因为越想越恼火。

张鈤山的神色始终未变,嘴边噙着淡笑,慢条斯理的摇晃着手里透明的玻璃杯,偶尔低头抿一口甘醇芬芳的红酒。

王胖子已经懒得吐槽,雪域高原品尝红酒是什么迷惑性的怪异行为,估摸着那些脑残的霸总都想不出这样炸裂的剧情。

看到王胖子脸上五彩缤纷堪比调色盘一般的表情,汪灿悄悄地扭脸憋笑,但肩膀还是在不断的耸动。

陈雪寒去后院没一会功夫就出来了,手头上多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齐苏趁机瞥了眼,见全是生活物资,张海客心神微动,轻轻叫了声,“先生等等。”

齐苏在桌底下踢了张海客一脚,眼角余光快速瞥了一眼陈语寒,面上不敢流露出一点的异色。

张海客也悄悄将手伸到下面,轻抚着齐苏的大腿以示安慰,两人悄无声息地眉来眼去了一阵很快恢复如初。

陈雪寒听到呼喊缓缓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张海客还有什么事。

“先生是从山上来吗?”

张海客筹措了下言辞,笑容如常的问,一旁的黑瞎子也停止了进食,摩挲着下颚安静地盯着陈雪寒。

陈雪寒微微颔首,表示张海客猜对了,同时眼中不解的神色愈发浓重。

张海客轻呵了声,平静的面容陡然换上虔诚无比的表情,“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几个全是佛教的忠实信徒,这不听说附近有座悠久的寺庙,就想去上上香拜见佛祖。”

圣婴嘴角微抽,心里止不住犯嘀咕,他赶紧低下头借以掩饰脸上不受控制胡乱蹦跶的五官。

九尾的男人是不是也染上了伶牙俐齿的毛病,这谎话说的何其纵享丝滑,活了三千年的圣婴都差点深信不疑了。

金钱开路的办法一直是屡试不爽的法则,陈雪寒也无法免俗,一听张海客几个的来意,轻声念了句佛谒。

“其实我不是寺庙的主持,这几年才出的家,几位居士既然有诚心,明天去寺庙拜佛祖的时候我可以和主持招呼一下。”

张海客笑眯眯的说了几句感谢词,陈雪寒摆摆手转身刚要走,听了一路的解语臣忽然又开口叫住了他,“先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陈雪寒一愣,许是没想到采买个物资还能碰到这些小插曲,不过他脾气倒是不错,未见有半点气恼的表情,“居士还有什么问题?”

黑瞎子颇有眼力见,利索的从包里掏出那幅用二八少女皮做的肖像画,解语臣指指画,目光紧凝着陈雪寒,“先生你是否画过这样一幅画?”

陈雪寒见到画瞳孔一缩,整个人好似魂丢了一般,其余几人也不出声催促,皆是耐心的等待着。

大约停顿十几秒,陈雪寒的眼睛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齐苏刚吃完饭,体内正在闹食,浑身软绵绵的张海言抬手扒拉了下,将坐立难安的齐苏揽到胸口。

似乎很满意这肉枕,齐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用脸颊蹭蹭胸膛。

陈雪寒也不觉得眼前的情侣有哪奇怪,依旧沉浸在陈年往事的回忆中,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视线陡然望向张启灵,声调很轻很慢,“年轻人,我见过你,在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