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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解语臣的思路是无比正确的,一行人在这逗留了大半天后,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一片十分可怕的毒雾。

这雾气无形无质,远远的眺望与普通雾霾并没多大区别,但是凑近才会发现暗藏杀招,附近有被毒气感染变异的动物,个个暴躁癫狂,几乎见人就咬。

齐苏杀了一部分被感染的动物,叹息了一声,随即眉头紧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体力再强的人终归有耗尽的时候,刘丧看着满地的残肢断骸惊怒交加,恨恨道,“该死的鬼子。”

其他人也没多说什么,解语臣担忧的看了一眼齐苏,声音压的很轻,“小七你还支撑的住吗?”

齐苏没有吭声,而是抬起头冲着解语臣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相顾无言,张海言看着满地的狼藉,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心累道,“没有伤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摊上吴斜这种倒霉体质的队友,已经不能要求更多了,其余人也都心有戚戚焉,吴斜明白这时候他解释是没用的,最好的法子是不要出声,于是便干脆学着张启灵当起了沉默的木头人。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肃杀气息,齐苏不适应的蹙着眉头,吴贰白不想再耽搁时间,他扫了一眼暗沉的天色,背着双手道,“必须尽快加速了,等焦老板反应过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焦老板那些手下已经被关到了局子里,他却没有,这人十分狡诈且小心,背景非常的干净,他们那些伎俩也只是让焦老板头疼几天而已,齐苏明白时机紧迫,也不再废话,利索的收起秦王剑。

与此同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乌云滚滚,狂风大作,剧烈的大风席卷着沙石,到处作乱,树梢被吹的哗哗作响,风沙迷眼,齐苏慢慢眯起眼睛,用手遮挡了一下。

黑瞎子似有所悟,抬头看了一眼昏沉黑暗的天色,轻语呢喃了一声,“听雷。”

吴斜听到这两字全身仿佛被雷击中,僵持了片刻,扭头就跑,吴贰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后面焦急的大喊,吴斜的动作太快了,没几步就跑到了雷声密集的区域,喘了几口气后吴斜微微阖上双眼,仰着头做聆听状,齐苏慢悠悠的跟在后头,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这片地方有些奇特,周围有九十九个小山丘,齐苏大概打量了几眼,便明白找对地了,王胖子随后赶到,吴斜刚才一跑吓得他脸色苍白,“没组织没纪律,天真你丫什么时候也学会小哥闹失踪那一套了。”

他骂骂咧咧的数落着,吴斜一脸不耐轻轻摆摆手,示意王胖子赶紧噤声,他还有大事要做,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时,王胖子意外的善解人意,连忙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巴。

没有了其他杂音干预,吴斜缓缓敛起纷乱的思绪,眯着双眸,安静的倾听着雷声,解语臣不明白吴斜在弄什么名堂,嘴唇微微张合了几下似乎要询问。

齐苏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放缓了呼吸频率,轻语道,“相信小三爷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解语臣这才了然,脚步轻缓的凑到齐苏身边,耐心的等待吴斜结束听雷,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齐苏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属于张启灵的,便疑惑的转过头,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张启灵沉默着伸出手,递给齐苏一件崭新的雨衣。

“小心感冒。”张启灵盯着齐苏看了一会,神情严肃的叮嘱。

平常的时候张启灵很少开口说话,遇到有外人话就更少了,几乎是一整天蹦跶不出几个字,生动形象的解释了什么叫高冷,但是碰到与齐苏相关的事情,张启灵就会破例,顷刻间化身关怀备至的老妈子,絮絮叨叨的很不符合他出尘如仙的男神人设。

顶着张启灵的不赞同眼神,齐苏默默地接过雨衣,也不跟张启灵辩驳以他现在变态的身体大概率不会再经历病痛的折磨,甚至连个小感冒也不会有。

张海言闲得无聊,随手扯了根野草含在嘴里,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视着四周,黑瞎子就站在旁边,视线与张海言有过短暂的触碰,黑瞎子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角,“你也不怕中毒。”

“张家人都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你不知道吗?”接过话茬的是张海客,他笑吟吟的蹲在地上,稍稍仰起头,单手托着腮,整张脸上是大写的百无聊赖。

刘丧和汪灿以及江子算凑在一块,三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聊着什么话题,不时的伴随着轻笑,齐苏目光微闪,开始好奇起来,因为面容酷似的缘故,刘丧一直看汪灿不顺眼,平时见面肯定要损几句,不然就是冷着脸不给好眼色,这次倒好,居然还有说有笑的。

阿宁和苏难关系一直较好,齐苏也没兴趣偷听女人间的话题,这两个女人现在连他都招架不住,彪悍的实在是出乎意料,聊天尺度开放的令人咂舌。

环视四周,齐苏视线微微转动,不动声色地落在张鈤山的身上,许是在战场上厮杀养成了第六感,张鈤山对那些视线非常的敏锐,他猛地一抬头,眼睛几乎不假思索的对上了齐苏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尴尬了。

齐苏面色微囧,眼神偷偷瞧着张鈤山似笑非笑的表情,身躯僵硬的愣在原地,这种类似做坏事却被人家当场抓到的羞耻感,齐苏觉得体验一次就足够终身铭记了。

不知过去多久,张千军万马忽然起身,状似不经意的站在了两人中央,齐苏迅速挪开视线,此时的心里无比感谢张千军万马主动帮他解围。

“我好像知道雷城的入口在哪了,”那边吴斜听完雷声, 激动的睁开眼睛,“焦老板这人果然有些门道,他找对了地方。”

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吴斜也不解释,催促着张启灵去拿包,他们之前去气象站看到现场有许多的青铜簧片,当时吴斜笃定这些青铜器与雷城有关,这次出来索性就全带上了,反正也不占多少空间,没想到当时随便猜测的线索居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吴斜很是感慨,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黑瞎子跺了一下脚,他感觉这底下有些不对劲,像是空心的,张千军万马奇怪的瞄了他一眼,“黑爷你腿抽筋了?”

“你懂个屁,黑爷我在勘察地形。”黑瞎子单手叉着腰,大声怼了张千军万马几句,岂料脚下的土堆似乎过于松软,没等黑瞎子口吐芬芳,整个人“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张千军万马惊讶的嘴唇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到底要多倒霉才会遇到这种无妄之灾?

黑瞎子闹出来的动静很大,齐苏心头一紧,脚下快速跑了过去,见地上有个黑乎乎的洞口,不顾形象的趴着往下面张望,“瞎子你还好吧,没事回句话。”

他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了黑瞎子悲愤交加的声音,“爷的老腰,好险没摔折了。”

齐苏垂眸听着,见黑瞎子的嗓音中气十足,不像出事的样子不由得缓和了脸上严峻的表情,吴斜旁观了一会,心头一阵抽抽,忍不住猜想,他应该没邪门到这地步吧。

“这与我无关。”

吴斜语气微虚,喃喃道。

齐苏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吴斜这是被声讨了几回居然形成了应激反应,他安慰的轻抚了一下吴斜的情绪,“小三爷自信点,这回意外绝对不是你的锅。”

张海客很好奇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就跳了下去,张鈤山拍拍齐苏的肩膀紧随其后,齐苏叹了口气,对着吴斜张开双臂,微微挺起胸膛,“宝贝小三爷抱紧我。”

吴斜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迟疑着没敢上前,有过几次无绳版跳崖经验的他实在不想重温故梦。

“你还是不是男人,磨叽什么,老娘都没害怕。”阿宁做事比较风火,见不得有人磨蹭,伸手一拽,扯着吴斜的衣服大咧咧的往下跳。

“阿宁你这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杀猪叫声的人再次有幸听见来自吴斜惊慌失措的惨叫。

王胖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加掩饰,“这天真让他平时少得罪这两个女人就是不听。”

刘丧阴恻恻的瞧着他,“胖爷要搭顺风车么,免费的哦。”

齐苏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一声,他看向一旁的解语臣微微颌首,两人也不再犹豫,片刻之后,暗无天日的洞窟亮起几束明亮的光线。

见人都下来了,黑瞎子叹声叹气的拍打着身上的污渍,他穿的是黑色裤子,稍微沾点泥土就非常显脏,他拍打了一会却是毫无效果,吴斜嘲笑道,“荒郊野岭的还在乎什么形象,反正这也没花痴小姑娘。”

黑瞎子稍微琢磨了下也是,索性就不管了,张启灵站在前面,身躯站的笔直,缓步往前挪动,他就是这样,一碰到危险的情况就习惯性的替人遮风挡雨。

这下面的地带非常开阔,似乎还通着风,呼吸十分顺畅,没有丁点不适感,齐苏扫视着四周,空荡荡的山洞,忽然他目光一凝,视线盯着某处,快步嗖走了过去。

解语臣担心齐苏,紧紧的跟在了后面,齐苏来到一处角落,见这摆了尊面容模糊的佛像,心头很是诧异,张海言瞧着佛像也来了点兴致,伸手扫去上面的灰尘。

齐苏因为没躲开,被灰尘呛了几下,咳的眼泪直流,心里郁闷的不行了,不过齐苏暂时也没有心情责怪张海言,他稍稍退了几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佛像看的出神。

张海客凑了过去,打着手电筒,认真的研究着,阿宁被洞里冷冰冰的气温冻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看向吴斜,用眼神询问,“这地方有什么说道?”

吴斜很光棍的摊摊手,懒洋洋的回道,“这里应该就是雷城的入口了。”

阿宁不太相信,他们运气真就这么好,瞎猫都能碰到死耗子,莫名被cue了一下,黑瞎子抖抖身子,胳膊搭着吴斜的肩,用着吊儿郎当的口吻道,“乖徒弟,一会找到宝贝多给为师留点,你师父我穷鬼一个,现在还被小苏包养着。”

吴斜用力推开粘在身上的大黑耗子,绷着脸说了声不,不谈钱他们至少还能堪堪维持住表面的友情,说得好像他不是穷鬼似的。

眼看着这对塑料师徒被还没实现的大饼闹的瞬间翻脸,为免引火烧身,齐苏默默加快步伐,快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溶洞静悄悄的,唯有几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微弱的风声,这些呼吸声一道比一道清浅,倒是王胖子那喘息和凤箱机一般粗重,光是听着就很吵闹。

吴斜观察着四周地形,他看了一会忽然把视线投向了头顶,许是外面正在打雷,这洞口电闪雷鸣的,一路闪着蔚蓝色的火花。

没多久刘丧微微弯下身子,痛苦的捂着耳朵,吴斜忽然想起刘丧的听力不是普通的好,平静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沉,“小哥,赶紧毁掉那座雷公像。”

说着还担忧的扫了一眼齐苏,见他神色无异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

张启灵执行力度很强,拿着黑金古刀当机立断的毁掉了那座雷神像。

黑瞎子嘴角扬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定定的看着雷公像里露出一小截的青铜柱,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下巴。

张鈤山望着天空发呆,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齐苏瞥了一眼,也没有去打扰他。

沉默的气氛蔓延了许久,张鈤山的眸子忽然微微一眯,接着霍然起身,凌厉的神色飞快的从眼底一闪而逝,他的异常让齐苏愣了一愣,“鈤山爷爷哪里出问题了?”

张鈤山轻轻的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噤声状随后弯起了唇角,不过弧度显得很冰凉,“我倒是小瞧这个焦老板了。”

吴贰白的脸跟着阴了下来,“当初就应该把他解决掉省的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