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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收到款顿时就不想继续待在新月饭店了,他心心念念的二环以内的房子,现在也不是买不起了。

就在一行人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去时,罗雀突然现身,拦住了去路。

懒洋洋倚着门框的黑瞎子看到罗雀,若有所悟,目光深深地看了齐苏几眼,突然语出惊人,“小苏,你奸夫来找你了。”

张海客面色一沉,心里很不舒服,感觉黑瞎子在指桑骂槐,明知道他讨厌奸夫这两字。

不过稍稍思索了会,张海客最终决定按兵不动,左右他这个前任奸夫已经完美的上位了。

现在该着急的是其他人。

张海客很清楚姬家少族长对张家的吸引力,他这个旁支尚且动了心,没道理更接近本家的张鈤山能做到无动于衷。

黑瞎子的话刚出口,齐苏脚下就不慎一歪,险些一头摔地上。

好在齐苏反应快,及时扶着木墙站稳了身形。

其余几个吃瓜群众眼睛亮的吓人,纷纷目光炯炯的盯着齐苏,想听听当事人有什么看法,一时之间,齐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死瞎子,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否则我立刻就把你的嘴毒哑了。”顶着好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齐苏面不改色的威胁起来。

黑瞎子伸手摸了下挺翘的鼻梁,张嘴欲辩,他说的全是大实话。

那个张鈤山看着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在面对齐苏的时候,眼神就很不清白。

他只是半瞎,不是全瞎,何况他眼疾现在治好了,视线愈发敏锐。

“咳……”

齐苏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瞟了眼罗雀,尴尬的低声轻咳,齐苏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希望罗雀没把那些话听进去,不然他以后怎么坦然面对张鈤山。

解语臣眯了眯眼,面容完美的隐藏在阴影里,视线的盲区,导致看不清解语臣脸上的表情。

“真有意思。”解语臣低声呢喃,他知道张鈤山和齐苏关系亲密。

一半是源于齐铁嘴,上个世纪,张鈤山还是张启山副官的时候,就跟齐铁嘴相交莫逆。

可以这样说,齐苏是张鈤山看着长大的,解语臣心神微动,瞥了眼张启灵。

张启灵神情一向很淡,没法猜测。

解语臣也不在意,笑的颇为高深,被一个有恩怨的族人偷了家,心情总归不是很愉快。

吴斜手臂搭着解语臣的肩,十分好奇,“小花你在想什么?”

解语臣脸一黑,美好的心情瞬间降到了最低点,他快速拽着吴斜的那只手,半身微屈,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再把手搭我身上,打死算我的。”

作为严重的洁癖症患者,解语臣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搭他的肩膀。

吴斜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眼看着要撞到栏杆,吴斜吓的连忙闭上眼睛,张启灵也被这番变故惊到了,他向前走了几步,胳膊轻轻一伸,把呈直线抛物状的吴斜拉了回来。

王胖子咋舌不已,沉寂半响才发出一声讨好的话,“花儿爷厉害。”

解语臣听在耳里,嘴角微微抽动,王胖子这见风使舵的技能实在是纵享丝滑,不着痕迹。

吴斜差点被摔个小狗啃泥,脑子晕乎乎的,好不容易理智稍稍回归,他躲在张启灵身后,委屈的不行,“小花你好狠。”

黑瞎子手臂压着刘丧的颈间,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全压了过去,就像只懒熊似的,压的刘丧几乎喘不上气,他注视着解语臣对自己徒弟施暴,好以整暇道,“乖徒弟,你还有的练啊。”

黑瞎子的身躯又高又大,压的刘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黑…黑爷你离我远点。”

阿宁和霍锈锈默契的对视一眼,打算全程吃瓜。

解语臣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我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还是那么莽撞,我这个人爱干净,见不得有东西碰我。”

除去齐苏是特例,任何人触碰到解语臣的身体少不了挨一顿骂,吴斜心头一梗,无话可说,解语臣有洁癖他知道,刚才的行为是有点明知故犯。

张海言笑眯眯的欣赏着吴斜吃瘪的模样,他其实离吴斜很近,本可以搭救一下,但张海言偏偏不愿动身,谁让张海客长的和吴斜很相似。

张海言表示他十分讨厌张海客那张脸。

齐苏看着眼下闹哄哄的场景,很有眼色的跟着罗雀开溜。

“瘦了,不过精神一点。”书房内,张鈤山看着许久不见的齐苏,欣慰的点点头,罗雀规规矩矩站在张鈤山身后,一张脸没多少表情,目光却不时的瞟来。

齐苏装作无事发生,默默地忍耐着,心中则是把黑瞎子拉出来鞭打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口无遮拦的货着实欠抽。

本来他的绯闻就传的满天飞了,黑瞎子还不嫌事大的火上浇油,这是害他时刻面临修罗场的节奏。

“鈤山爷爷您老人家也挺老当益壮。”礼尚往来,齐苏不假思索的也夸了几句张鈤山,不过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莫非傻气会传染,这是什么见鬼的词汇。

都怪黑瞎子。

罗雀低着脑袋,不断耸动着肩膀。

张鈤山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和颜悦色的对齐苏道,“有空常来我这坐坐,九门以前的故人差不多都入了土,我这就冷冷清清的,楠风那丫头恋爱了,都不太搭理我。”

齐苏坐在张鈤山对面,认真的做倾听状,对方每说一句他就配合的点头,齐苏想的很简单,老人家心思活泛,他也懒得去琢磨,从小时候开始,张鈤山就很照顾他,孝顺一下是应该的。

还好张鈤山不知道齐苏这会的想法,不然怕是得郁闷死。

突然,齐苏眉头一皱,异常灵敏的五感嗅到办公室内有一丝淡淡的杀气。

张鈤山表情一变,隐蔽的冲罗雀使了个眼色,齐苏抽出随身携带的太阿,神情戒备挡在张鈤山身前,还有心情调侃,“鈤山爷爷,你这什么情况,竟然有人刺杀你?”

张鈤山没有吭声,而是微微摇头,神情冷若冰霜,能做出大白天杀人行径的,几乎不做其他思考,这刺客必然是汪家派来的。

除掉那帮人,也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的要杀他这常年不出门的宅男。

刺客估计有着高超的隐藏气息的能力,否则齐苏率先就发现了,不管是张鈤山还是罗雀都是身手矫健的高手,要不是刺客功夫高,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人潜伏在这。

话又说回来,张鈤山的书房虽然不是重地,平时也安装了防盗的机关,他是怎么办到不惊动任何人的?

齐苏握着太阿剑,撇了撇嘴,想到就是这帮变态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他,极其注重隐私权的齐苏心底就忍不住冒杀意,“出来吧,你负隅顽抗是没用的。”

蒙面的刺客也清楚他已经暴露了,便没再继续隐藏,大大方方的从角落里显出了身形。

齐苏目光紧紧凝视着对面的男人,打量片刻后,神情逐渐有些古怪,“汪家几时这么蠢了,大白天的穿夜行衣,电视剧看多伤到脑子了?”

他后面,张鈤山一时没绷住脸上的表情,直接笑了出来。

摸了下齐苏的脑袋瓜,张鈤山心情很舒畅,他完全能想象到这刺客情绪是怎样憋闷,估计砍了齐苏的心都有。

果不其然,蒙面男人被齐苏激怒,双眼闪过肉眼可见的怒火,声音冷硬,“你找死。”

简短的三个字,饱含着凌冽的杀机,齐苏却毫无波澜,张着嘴唇,开启了嘲讽模式,“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威胁我有屁用,你要是能在我手里走三回合就算我输。”

话音刚落,刺客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冲了上来,齐苏跟着跳到蒙面男人面前,挥起了拳头。

他连太阿都没带,杀鸡岂能用牛刀,对付汪家这些变态偷窥狂,他更喜欢用拳头贴身肉搏,一个一个的捶死。

齐苏有意控制着力道,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人耳光,把这段时间受到的闷气全发泄了出来。

反正汪家的人都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打死了心理也没负担。

蒙面男人被打的头晕眼花,眼睛肿的睁不开了,干净整洁的夜行衣胸前全是脚印子,齐苏出完了气,这才一把扯下蒙面男人的面纱。

面纱底下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模样依稀能看出清秀儒雅,然而此刻却是被揍成了猪头样,肿着脸愤恨的盯着齐苏。

“还不服?”齐苏瞧着男人恼怒的目光,甩了甩手腕,打人大逼逗是真爽,下次他就保留这项传统项目了。

张鈤山坐在办公椅上,神色悠然自得,又有些幸灾乐祸,看着蒙面男人被齐苏一巴掌扇飞,重重的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正所谓帅不过三秒,这男人就身体力行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男人被齐苏打的半死不活,而后被截断四肢,软软的躺在地上。

张鈤山见差不多了,假惺惺的开口,“小苏你停手吧,这人要是死我这晦气的很,罗雀把他关押起来,饿上三天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