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自高处飞泻而下,汇聚成河流,自草地中蜿蜒而去。
远处甚至还有森林。
看得几人都以为他们进了什么幻境。
“我记得我们在雪山上走了一天多吧,加上昨晚,都快两天了。我们还一直是往上走,怎么会有森林?”
胖子低声喃喃。
几人花了半天就从热带雨林出来了,后面就一直在雪山上。
虽然方向一直在变,有一点没有变。
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往高处走。
唯一走的下坡路就是昨晚,直接从上面掉下了悬崖。
海拔这么高的地方,四周都是冰天雪地。
忽然冒出来一片草地森林,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上次你们来,看到这片森林了吗?”
白初指着对面的森林,问张海客和吴峫。
五个人里面,就他们俩确确实实去到了康巴洛族的地盘。
“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处雪。不过他们住的地方环境确实好。总体方向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有点偏离目的地,也不会偏太多。”
张海客主张下去看看。
他们现在应该距离康巴洛族不远了。
冰谷出口距离山林还有二十多米。
看了眼高耸的崖壁,几人集体选择往下走。
比起又高又冷的上面,下面的路自然要好走得多。
悬崖上没有藤蔓。
不过崖壁并不光滑,就这么爬下去难度并不是很大。
确定他们要下去,张海客第一个往悬崖底下爬。
几个人都不是新人。
就算是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吴峫,这点悬崖也挡不住他了。
“不错啊,天真,你现在手脚是越来越麻利了,速度比我都要快。”
见吴峫悄无声息超过自己,胖子表示现在的吴峫果然不是以前的吴峫了,长本事了。
“吴峫他以前连这点悬崖都下不去?”
白初无法想象有胆子将一个普通高中生卷入这一切,在道上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小三爷,还有这么弱的时候。
甚至有一种随便来个人都能将他弄死的脆弱。
和吴峫他们见面之前,白初不是没有调查过胖子他们。
吴峫在他三叔没出事前籍籍无名。
大多数认识他的人,只知道他是吴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孩子。
他开始在道上有名字,是在他三叔没了踪影后。
在摸金界混的人,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确定吴三醒真的失踪之后,吴三醒手下就全乱了。
各个堂口间都在争,争地盘抢市场。
长沙摸金界一度非常混乱。
直到有一天。
吴峫出现。
他带着几个人,在潘子的带领下,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一个个堂口趟过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能说清楚,说什么的都有。
只听说天亮的时候,吴峫连同他带过去的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
本来各方割据的长沙再次平稳下来,开始听从吴峫的命令。
吴峫从潘子一个人的小三爷,变成了整个长沙的小三爷。
吴三醒以凶狠强硬闻名。
吴峫作为他侄子,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
甚至某段时间名声比他三叔还要凶残。
胖子名声和吴峫差不多。
很多人都说胖子是个莽夫。
把他逼急了,他什么破下限的事都能做出来。
而且胖子最喜欢枪和炸药。
在这两样东西还没有管制得很严的时候,但凡出去干活,他必带其中之一。
当时吴峫带着长沙的人就包括胖子和张启灵。
丰富事迹加持下,胖子名声和吴峫不相上下。
不少人评价两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相对比之下。
张启灵成了三人中名声最好的存在。
“那可不是,以前我们天真同志可是珍稀保护动物,走路走中间,吃饭要先吃的存在。可惜了,被小哥和黑瞎子轮番教了之后,这种日子就一去不回了。”
听胖子语气,还挺遗憾。
“我出钱把你送黑瞎子那儿培训上十天半个月?”
吴峫似笑非笑,“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儿没变,这张嘴还是闲不下来。也不知道云彩和小彩虹和你住一起,会不会觉得你吵。”
“你这种孤家寡人怎么会懂有家的感觉。”
胖子毫不留情嘲笑吴峫是他们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孤寡。
不对。
还有一个。
另一个孤寡张海客:?
最下面的张海客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被攻击了。
“你和黑瞎子还接这种业务?”
南瞎北哑这个组合名,白初听说过。
他没想到道上那么有名的南瞎北哑还接培训任务。
还要收钱。
不过想到传言中黑瞎子爱财如命的性格。
再加上那天见面,那人放荡不羁的样子。
白初又觉得这是黑瞎子能做出来的事。
什么事发生在那人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看人。”
悬崖并不高。
很快张启灵和白初就下来了。
脚踩到了地上,白初活动了下手臂,“你还会看人下菜碟啊。”
“小哥不仅会看人下菜碟,双标起来吓死你。”
胖子他们也下来了。
“不想搭理的人,他眼神都懒得给一个。放在心上的人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胖子笑着调侃张启灵。
以前没有事的时候,张启灵大多数时候都会坐着发呆。
不过这次白初回来之后,张启灵似乎忘记了发呆这个选项。
但凡安静下来,目光都在白初身上。
知道白初不喜欢侵略性太强的目光,他就克制住了那份侵略性,让视线变得温和无害,只剩下掩饰不了的缱绻爱意。
“你就是嫉妒,有本事就让云彩也天天这么看着你。云彩看都懒得看你。”
吴峫终于找到机会,给胖子怼了回去。
“嘿,天真,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讨打了,是我握不住棍子了,还是你觉得你跑得快了。”
“几位,咱们边说边走?”
张海客掏掏耳朵,觉得这几个人话可真多。
和家里那些小孩一起时,他从不知道四个人单单凭借说话,就让他觉得吵闹。
也不知道族长怎么和这俩成为朋友的。
难不成是因为爱听他们说话?
下面气温高了一些,不过还是寒冷。
温度不高,树木也不高大,大多都是低矮灌木。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才走了没几步,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群穿着藏袍的男女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