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一开始觉得这只小猫可有可无。
它不会对两人的生活有太多影响。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白初主动喂了白三两天之后,白三表演了什么叫做有奶就是娘。
直接抛弃了自己最开始喜欢的张启灵,投入了白初怀抱。
白三天天粘着白初,白初一坐下就跑过来蹭白初。
白初招手它就会主动跳到白初怀里,开始用小肉垫踩白初小腿。
晚上还会钻被窝。
张启灵脑袋放在白初脖颈间,吻顺着脖子错落而下。
呼吸错乱急促,腰背上的麒麟纹身若隐若现。
“哥哥……”
张启灵低声喊。
指尖放在光洁白皙的背脊上,贪婪的想要往下。
在床上,张启灵话总是会比平日里多一些,也会显得更加粘人。
他会亲昵缠绵的喊白初哥哥,然后又恶劣的将人欺负哭。
语气多轻柔,动作就有多凶狠,似乎骨子里带着的那点恶劣和坏似乎都是为白初准备的。
“在床上怎么总那么粘人,别人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吗?”
修长的双手环住张启灵的腰,白初靠在他肩上笑他。
白初脸颊绯红,那点粉色顺着皮肤蔓延到耳垂脖颈,将耳垂也染成了漂亮的粉色,一看就让人觉得可口。
张启灵含住耳垂,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哥哥不喜欢吗?”
白初笑得越发开怀,“很喜欢。”
他挑起张启灵下巴,打量着面前这张俊美脸庞。
张家人虽然大多数人人品不行,基因倒是一等一的好。
这张脸条件着实优越,是那种多看两眼就会忍不住侧目的地步。
此刻这人向来冷淡的眼角眉梢都沾染上情欲,如同一支沾满露水的玫瑰。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尖刺,将自己最美最柔软的一切袒露出来。
没有人能忍住不对他伸手。
白初咬住他的唇,“我不许第二个人看到这样的你。你是我的,记住了吗,阿朝。要是被第二个人看到了,我会生气的,非常生气。”
手臂往下。
张启灵忍不住闷哼一声,更深更凶狠的吻了回去,“我是你的。白朝只属于白初。”
张启灵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
抬头就看到蹲在门口的白三。
家里很少来外人,两人都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门缝钻进来,就这么歪脑袋蹲着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张启灵眸色一沉,扯过被子挡住白初光裸的背。
“怎么了?”
白初背对房门,没看到白三,被张启灵这动作弄得一懵。
白初扭过头。
小家伙还在看,还不知道山雨欲来。
张启灵拿起枕头朝白三脚边扔过去。
白三叫了一声,连忙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倒是忘了我们多了个家庭成员。看来以后要养成锁门的习惯。你说我这算不算猫狗双全。一只笨猫,一只爱发呆的小狗。”
白初懒洋洋的爬起来,手搭在张启灵肩上。
说到爱发呆的小狗时,修长的手指点了下张启灵鼻尖。
小狗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张启灵握住白初手指,吻了下他的指尖。
微光之中,手臂上的麒麟纹身气势汹汹。
按理说纹身是在皮肤上,随着长大,纹身或多或少会变形。
也不知道张家人怎么弄的,那么多年张启灵身上的麒麟纹身居然一点没变,甚至显得越发狰狞,就跟有了生命一样。
“你身上这纹身越来越漂亮了。”
指尖落在光滑的皮肤上,从麒麟眼睛到翅膀。
白初忽然起了纹身的心思,“我也去纹个身怎么样。就纹你的名字。”
白陨说他回去之后,身上所有关于张启灵的痕迹,包括记忆都会被洗去。
白初不确定这其中包不包括纹身。
或者说白初还是存了点侥幸心理。
纹身或许能够保留下来,成为他想起一切的关键。
张启灵把玩着白初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在白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启灵承认自己心动了。
如果可以他想白初身上都是他的痕迹。
可想到纹身时的疼,张启灵又舍不得,“有没有都一样,哥哥这样就好。”
“可我想要,想要一个你的名字。就纹在手腕内侧,这样只要一抬手我就会想起你。”
白初声音轻软,带着点撒娇意味。
他知道只要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张启灵就无法拒绝自己提出的要求。
张启灵也确实拒绝不了。
“纹身很疼。”
“你当时纹身的时候不是说不疼吗?好啊,原来你之前一只在骗我。真的很疼?”
“很疼,哥哥别去。”
时间太久远,张启灵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多疼。
或者说儿时张启灵经受过的痛苦足够多,对于疼痛他已经麻木。
当然。
这是对于他来说。
这种疼痛要是落在白初身上,只是想象张启灵都觉得难以忍受。
白初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试试,“我去试试,挑一个笔画最少的朝字试试。”
在这种小事上,张启灵从来都很难和白初意见相左。
于是第二天。
白初拉着张启灵兴致冲冲的进了纹身店。
长那么大,白初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
里面光线一般,不过当两人走进来之后,店里似乎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老板问白初想纹什么。
白初说要纹一个字,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启灵写的朝字。
张启灵写的草书,将能省略的笔画全部省略,字的风骨却半分不少。
“好字。这么漂亮的草书很少见了,你们自己写的?”
老板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他写的。”
一听别人夸张启灵,白初的小尾巴就忍不住翘起来,想要显摆。
老板又感慨了半天才去准备工具。
店里不止白初一个客人,还有几个年轻人。
其中有一对似乎是情侣,结伴来纹彼此的名字,彰显他们之间的爱意。
他们选的位置也刁钻,就在锁骨下。
青年搂着女孩,笑得张扬肆意,“我们可是情侣,自然要把名字刻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让彼此的名字跟随心脏跳动。”
还笑着说要不是不方便,他们都想直接纹在心口上。
白初扭头去看张启灵。
什么都还没说,张启灵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别学他们,在手腕上就好。”
谁都不准看到他哥哥的身体。
好叭。
白初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那么大,白初粽子都见过了,根本就没把这些小工具放在眼里。
将手伸出去的时候还在和张启灵说话,商量着搬完家请胖子他们来暖房。
针尖带着药水扎进皮肉里之后,说话声戛然而止。
某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偏偏这里还有那么多外人,白初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玩意怎么会那么疼,疼得他觉得皮肉都绽开了。
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局面。
张启灵让老板停手,将白初脑袋按进了怀里,“不纹了,好不好?”
脑袋埋在张启灵怀里,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白初摇了摇头,让老板继续。
老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见纹身纹哭的人。
“你们这个面积小,很快就结束了忍一下。”
白初嗯了一声。
整个过程脑袋都没有从张启灵怀里抬起来。
感觉到衣服一点点被润湿,张启灵一下下摸着白初头发,安抚着他。
他淡淡的瞥了眼老板,“轻一点。”
感觉自己忽然有点饱的老板摸摸鼻子,“……我尽量。”
虽然很疼,不得不说,张启灵的字确实好看。
白初看着红肿的手腕。
雪白手腕上,那个字格外漂亮,“以后每次我看到这个字就会想起你,想起这是你写的字,这是你的名字。”
张启灵的名字将在他的手腕上,在他永远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