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了，什么意思？”
经历过齐羽这件事后，吴峫有点神经过敏。
听到霍仙姑这么说，他第一反应是霍玲被人顶包了。
“你是什么时候觉得她不对劲的？”
什么时候的事？
霍仙姑眼神悠远起来，带着点怅惘。
似乎那是个才结痂的伤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碰掉虚掩的结痂，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是她从巴乃回来之后的事……”
霍玲在她几个孩子里最会讨人喜欢。
霍仙姑很疼爱霍玲这个女儿，加上当时霍玲年纪不算大，一直跟她住在一起。
霍玲性格活泼狡黠，因为被宠着长大有些骄纵。不过总体而言依旧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不过自从从巴乃回来之后，她就变了。
她开始闭门不出，也不爱和别人说话，孤僻得仿佛换了个人。
一开始霍仙姑以为霍玲遇到了什么事，所以心情低落，过段时间就好起来。
等了一段时间，她发现霍玲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变得越发诡异。
“哪里诡异？”
吴峫追问。
霍仙姑脸色一变，她抬起茶杯，想掩饰这一秒的表情失控。
“她房间里似乎藏着另一个人，另一个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人。”
“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你女儿叛逆期到了，背着你带男朋友回来了？”
胖子呵呵一笑，被霍仙姑冷冷的瞥了一眼。
一开始以为霍仙姑也是这么以为的。
只不过她并不认为那是霍玲的男朋友。
不过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否定了。
他们家所在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那个时代这种军政所在地对于进来的人查得很严。
如果霍玲真的带人进来，不可能外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仙姑也问了霍玲是不是带人回来。
霍玲回答的直接且坦然，说自己没有带任何人回来。
可霍仙姑还是听到那人声音。
她头皮都要炸开了，她趁着那人说话时进去，想抓个现行。
推开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房间里除了霍玲没有其他人。
霍玲无辜的看着他，问她怎么了？
霍仙姑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霍玲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
还没等她搞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玲再次接到任务要出门。
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
“我不该让她去，我当时就该阻止她。”
过了那么多年，说起这件事，霍仙姑依旧耿耿于怀。
当时她本来不想让霍玲去。
霍玲一个劲求她，表示再去这一次，她就回来好好陪她。这会是最后一次。
就算霍仙姑不同意，她还是要去。
被霍玲这么恳求，霍仙姑松了口。
她也没想到，那一面成了最后一面。
“这事和这些图纸有什么关系？考古队去过张家古楼，你女儿也是因为张家古楼变成这样的？”
吴峫飞速在脑子里进行信息重组。
考古队之前在多个地方往返，最后被囚禁在了那个疗养院。
然后在某种原因下陆续变成禁婆。
至于性格发生变化，不确定是受了刺激还是那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你居然知道张家古楼，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事。”霍仙姑道。
她没说这图纸来源。
既然吴峫能一口道出来历，那就证明他知道的事不少。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回来，她后来怎么样，其实我已经心里有数。张家古楼就在巴乃，她从那儿回来就变了一个人。我想去看看，看看那座所谓的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看看什么东西让她和女儿骨肉分离。
“然后呢？”
一直没说话的白初忽然开口。
他刚才一直在听吴峫和霍仙姑说话。
听霍仙姑诉说自己对女儿的思念，说心里怨念。
可听到霍仙姑说想去张家古楼看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不是已经去过了。”
去过了？
吴峫他们忍不住朝白初看过来。
他们之前没听白初说过这件事，
霍仙姑脸上的怀念一僵，搭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收紧。
她看着白初。
似乎想从白初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白初却一直表情淡淡，甚至还有闲心吃东西，闲适的模样让人看不出端倪。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很不像个正常人，不像个正常老人。”
白初见过无数老人，从来没有人让他感觉那么奇怪。
白初几乎可以肯定，霍仙姑身体有问题。
所以说霍仙姑想再去巴乃没准不止是为了霍玲，也是为了自己。
霍仙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初。
白初将糕点咽下去，“你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会是什么结果。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想拉着我们一起？抱歉，我们不感兴趣。”
白初不想和这群人玩阴谋诡计。
而且看到这些图纸之后，他就不信任霍仙姑。
无论这些图纸是怎么到霍仙姑手里的，既然她知道这是张家古楼，那就证明霍仙姑不是纯粹的被胁迫者。
胁迫者可不会告诉被胁迫者那么多事。
他歪着脑袋问吴峫，“问题问完了吗，问完了走。”
吴峫点头，“没什么要问的了。”
说着起身。
几人都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外面还不太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解雨辰和霍仙姑告辞，追上了几人脚步。
出了霍家大门，上了车，吴峫才开口，“白初，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张家古楼了？”
解雨辰主动让司机下来，上了驾驶座，勉强挤下了几个人。
车上没有外人。
“解九爷说的。”
从后视镜瞥了解雨辰一眼，白初道，“你已经查到了点什么了吧，否则今天也不会在这儿。”
白初不知道解雨辰怎么查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霍仙姑让他参与。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
解雨辰耸了下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不想和这种叛逆期小孩说话，白初懒得搭理解雨辰。
“花儿爷也在查这件事，这件事就那么让人想知道？”胖子道。
“这件事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解雨辰语气清淡。
从这句话里，其他人很难猜到解家两代人都为此殒命。
回去路上没有人再动手。
将人安全送回家，解雨辰才回去。
“刚才走太快，忘了说件事了。”
吴峫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件事没说，“忘了给霍家奶奶说霍玲现在还在格尔木那个鬼疗养院里。”
“什么鬼疗养院？”
吴峫惊讶道，“小哥没和你说吗，霍玲在的那个疗养院在当地是有名的鬼屋，听说死过不少人。那群人倒是聪明，用鬼屋关着陈文静他们，就算有什么声音，也没人敢靠近。”
“小哥不爱说话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好奇那个疗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同于白初他们直接到了驻地，吴峫当时是自己过去的。
疗养院位置偏僻，他打车过去。
不过当时都没什么人愿意送他过去，一打听才知道那是这附近有名的鬼屋。
“听说六七十年代时，一群从北京过去格尔木做研究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十几个人都没了……”
剩下的话白初没听清。
不过听到前面，白初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曾经关押过张启灵的地方。
甚至鬼屋这个传说出现的主力军就是他。
“死了那么多人，外面还有军队都没有抓到凶手。啧啧啧，果然很诡异。”
听完所有，胖子啧啧两声，表示确实有点吓人。
那些年军队都是带着枪的，杀了人还能从重重包围的军队跑出来。怎么看到都不会普通人。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陈文静他们被关在那儿一直没被人发现了。”
鬼屋里有人声再正常不过了。
白初在发呆。
他忽然明白当时为什么张启灵没让他跟着去。
也不知道那时候张启灵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进去的。会不会有一些不好的记忆涌现出来。
张启灵歪着脑袋看白初。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白初的担忧。
丝线般细细密密缠绕上来，缠得他心闷。
“别说这些废话了，白初你快看看，这个鬼玺是真是假。”
比起鬼故事，胖子对这个上亿的宝贝更感兴趣。
白初将鬼玺拿出来，和自己手上那个并排放在一起。
无论是款式材质，还是细节，两个鬼玺都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区别。
就这么放着，白初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他们那个。
“我靠，这也太像了吧，完全一模一样啊。”
几个人都是业内人士。
看起来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谁真谁假。
“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个都是真的？”
吴峫大胆猜测。
白初把他们那个拿远些，防止一会儿混在一起认不出来，“如果真是真的，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那就证明还有人知道鬼玺是用来干什么的。
“复杂就复杂呗，那些人主动把鬼玺拿出来肯定想做点什么。我们既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那就静观其变得了。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胖子也看不出来真假。
“阿朝，你觉得是真的吗？”
白初问张启灵。
张启灵将才买来的鬼玺拿起来，仔细端详。
看了半天没说话。
见张启灵半天没说话，吴峫开口了，“白初，你别为难小哥了，他都失忆了，多半看不出来。”
“试试，他认不出来就认不出来呗。认不出来我又不会骂他。”
白初就是随便试试，就算张启灵看不出来真假，他也不会说什么。
这时张启灵开口了，“真的。”
真的？
那这件事就精彩起来了。
不过这件事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白初站起身，“准备准备吧，我们去长白山。”
长白山白初和张启灵不是第一次去，说是熟门熟路都不为过。
长白山海拔高，一年中绝大多数时候都被雪覆盖。
因为是雪山，需要一些特殊装备。有些装备一时半会儿买不到，三人定了半个月后出发。
因为胖子要一起去，所以装备他和白初分开采购，保证以最快速度将装备采购齐全。
东西还没有准备好，白初收到了一条信息。
一条来自吴三醒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