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沙回来之后,北京的冬天正式宣布到来。
白初他们回来的时候。
正好赶上了第一场雪。
北方的雪总是下得大而漫长。
只是走回家的功夫,白初和张启灵的帽子和肩头上都落满了雪。
“晚上吃火锅吧。”
白初抖掉外套上的积雪,将外套挂到衣架上。
“好。”
张启灵也脱下外套,挂到了衣架上。
房间已经开始供暖,房间里暖融融的。
暖意将两人包裹,驱逐了身上的冷意。
外套上没有抖干净的雪很快融化,滴落在地上,砸出几朵水花。
他们租住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五脏俱全。
坐了那么久的车,白初懒洋洋的不想动,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张启灵靠着他坐下,陪他看。
看了没一会儿,休息得差不多了,白初回房间拿了个盒子出来。
“之前跑来跑去,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说。”
白初把那条发带拿了出来,“这是我从青铜门里带出来的。”
白初不知道这发带是不是他自己戴上去的,反正东西是跟着他从青铜门后面出来的。
“商周的东西。”
张启灵一眼看出了东西的年份。
“周穆王的陵墓……不对,周穆王的陵墓在西安。这东西也不像才出土的,难道青铜门能让时光停止。”
白初蹙着眉思索。
发带是丝绸做的,丝绸并不好保存。如果真的是商周的东西,不可能保存得那么好那么新。
上周的还差不多。
但张启灵从未看走眼过。
“背后要是真的是古墓,怎么让张家守那么多年?有这种本事,还需要人守墓?”
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陵墓的主人能够让时光静止,根本不需要人为他守灵。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别人不碰自己的陵墓,有的是办法。
说起青铜门白初就觉得不爽。
自从和青铜门沾上关系,他和张启灵就没有顺过。
“不气。”
张启灵的手绕过白初的脖颈,将他的头发拢在手里,拿过发带替白初扎上,“很好看。”
发带做得很漂亮,丝绸上绣着玄鸟图案,珠玉是它的眼睛,金银丝线成了它的羽翼。
带着发带的白初很像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人。
“哥哥怎么没有剪短发?”
相逢之后,白初就一直是长发,没有怎么剪过。就算曾经被人误以为是女生,他也没有动自己的头发。
“你舍得?”
“嗯?”
张启灵注意到白初用的是你。
“你似乎很喜欢我长发的样子。”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嘴越发甜了,这也是黑瞎子教的?”
这人业务挺广泛啊。
张启灵吻着他的脖颈,没有回答。
张启灵很喜欢亲吻白初的脖颈。
这是白初最为敏感的地方,每次他一碰,白初浑身都会紧绷。
血管贴着他的唇跃动,张启灵有一种两人心跳融合的感觉。
他就这么靠着白初,越来越近。
灼热的呼吸在脖颈间徘徊,温暖又暧昧。
白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张启灵搂紧了他的腰不让他乱动。
头上的发带随着白初的动作晃动。
尾端的珍珠在灯下闪烁。
“别动。”
张启灵声音一凝,把头从白初的颈窝里抬了起来。
“怎么了?”
白初没再动。
发带被张启灵拿了下来。
白初转头,就看到张启灵拿着那颗珍珠看。
张启灵将珍珠对准灯泡。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光线透过珍珠,珍珠内部出现了一个字。
字是篆体。
加上灯泡的光太过分散,两人一时间并没有认出这个字是什么字。
还是白初拿了手电来,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个什么字。
初。
在手电的灯光下,珍珠里明晃晃的透出一个初字。
“我的名字?巧合吧?”
白初惊讶的看着那个字。
不是白初自恋,第一反应觉得这是自己的名字。
东西是他带出来的,自己的名字里又有这个字。
任谁也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名字。
难道他从青铜门里出来的?
“巧合。”
张启灵关了手电,动作极快的将发带放回了盒子,重新给白初挑了根头绳。
意图压下心头忽然冒上来的不安。
合上盒子,张启灵将盒子往远处一推,放在白初腰上的手倒是更紧了些。
瞧见他的小动作,白初哄小孩似的道。
“巧合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明天拿去卖了。”
一根发带而已,不喜欢卖了就行。
“不用。”
张启灵借机和白初贴贴。
他还不至于怕一根发带而已。
张启灵拥住白初。
不管白初之前从哪儿来的。
现在是他的人。
只会是他的。
白初真觉得应该是巧合。
自他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墨脱。
总不能他是从长白山走到墨脱去的吧。
说他是墨脱的人都比这靠谱。
发现发带的秘密之后,张启灵一直都有点不高兴。
吃完饭之后,那点不高兴变成了两点。
他和白初的房间是分开的。
白初想和他分床睡。
“哥哥。”
白初还没进房间,张启灵就在后面喊他。
“有事?”
白初挑眉看他。
张启灵伸手,“冷。”
“暖气那么足,盖好被子,很快就暖和了。”
白初靠在门上,看着面前这人装可怜。
重逢之后,白初就发现张启灵才不是什么小可怜,偶尔耍起小心机来比谁都精明。
不过这点小心机他不排斥,甚至偶尔会借此反过来逗张启灵。
白初承认,自己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偶尔就想逗逗人。
“我想和你睡。”
“还是小孩子吗?需要我陪着。”
“嗯。”
张启灵点头,无所谓自己被当成小孩。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撒个娇,我就让你进来。”
白初下巴微抬,动作散漫。好整以暇,等着看猛男撒娇。
张启灵有点无奈,墨色眸子中沁着点点笑意。
对于白初这种偶尔的恶趣味,他习以为常,偏偏他还拿白初没什么办法。
张启灵没怎么撒过娇。
只能照着以前的样子做。
“哥哥,我想和你睡一起。”
语气轻柔。
手顺势扣住白初的手腕,手指摩挲着掌心的皮肤。
“这算撒娇?”
“哥哥教我?”
张启灵得寸进尺。
说教就教。
白初拽着张启灵的衣袖,轻轻晃了几下,娇声娇气的喊他,“阿朝~”
拖着点尾音,娇气得不像话。
只是听着,张启灵心尖都颤了。
上一次白初那么娇气的喊他,是在床上。
白初一口一个阿朝哥哥的喊他。
他有点失控。
白初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没学会,哥哥再教一遍。”
张启灵压了过去。
墨色的眸子翻腾,卷起巨浪。
两人交握的手温度攀升。
张启灵漂亮的墨色眸子沉沉的看着他,那种熟悉的侵略感再次卷土重来。
“要教几遍你才能学会,嗯?”
白初太喜欢这双漂亮眼眸了。
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给他。
“太笨的话,我就不教了。”
白初勾着张启灵的脖子,吻了吻他的眼角。
那双漂亮眼眸越发绚烂,似乎下一秒能嘣出火星来。
“哥哥再教一遍。”
张启灵的手已经开始没规矩起来。
“阿朝~”
白初继续火上浇油。
当晚。
张启灵成功和白初住进了一间房。
而某个人被张启灵压着,被要求一遍遍的教撒娇。
最后教到自己声音哑了,也没有听到张启灵的撒娇。
比起两人,红钰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