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咋舌,“什么?”
怎么薛雅还真以为那个男人是她唤醒的?
她不过是运气好,正好撞上了而已。
而且,她还记得上次薛仲怀看她的眼神,云婳想,薛仲怀大概很在意那个男人。所以,她还是少接触的好。
“去嘛去嘛。”
薛雅拉着她的手臂,“他可是一个大英雄啊,既然你能唤醒他,为什么不肯帮忙?”
云婳糊里糊涂地反驳:“如果我能帮忙的话我当然是愿意的,可是薛雅,上次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我……”
“再试一下嘛。”
薛雅不依不饶地缠着她。
云婳心里忽然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薛雅邀请她来玩是假,让她唤醒那个男人才是真吧?
只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反正你又不吃亏,如果他真醒了,我爸爸肯定会记得你这份恩情的。”
薛雅很认真地说。
“可是我觉得你爸爸好像不太愿意我接近那个男人。”
“是你的错觉。”
薛雅说。
她爸爸借着她的名义,让她叫云婳过来,就是为了唤醒那个男人的。
“那……好吧,我试试看。”
云婳虽然这么说,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能做什么?
这种情况她从没遇到过,让她一个医学门外汉去唤醒一个植物人,实在是难为她了。
云婳又被薛雅带去了那个房间。
那个男人和她上次看到的一样,依然包裹得很严实。
云婳想,这应该不是换药的缘故了。
躺了几个月,外伤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的,包裹成这样,大概是此人身份神秘,不能透露出去。
薛雅拉一个椅子,让云婳在病床边坐下。
云婳看看那个男人,又看看一旁期待的薛雅,“我……我该怎么做?”
“你和他说说话,摸摸他。”
云婳:……
又是摸?
“我觉得他喜欢你哎。”
薛雅娇俏开口:“上次一看到你就拉着你的手不放你走,大概是看上你了。”
“……那只是意外而已。”
“哎呀。万一真是看上你了呢?你陪陪他嘛。他这人在部队待了那么久,大概从没看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对你一见钟情,也有可能啊!”
“……”
云婳扶额,果然是青春期的少女,脑袋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沫。
“你们单独相处一下,有事喊我哦。”
薛雅挤眉弄眼的,说完就出去了。
“哎——”
她走得很快,云婳又反应慢了一拍。
门关上了,云婳只好认命似的,在椅子上坐好,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薛雅说他长得很好看。
看眉眼,这男人应该还很年轻。
一个年轻好看,部队里极有声望,甚至让薛首长都如此看重的男人,怎么会瘫痪在床上昏迷不醒的?
是执行危险任务,发生意外了吗?
云婳出神地想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宝宝忽然动弹起来,迫使她思绪回笼。
这倒是奇怪,上次也是这样,一到这个房间,宝宝就一直动弹,好像很兴奋似的。
云婳将手放在肚子上,和宝宝说话:“安静一点好不好,你这样乱动妈妈不舒服。”
像是能听懂云婳的话似的,宝宝果然安静了些,但还是时不时的,动动小手和小脚。
干坐了一会儿后,病床上的男人没任何反应。
云婳撑着脑袋看他,觉得自己可能被薛雅洗脑了,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和病床上的陌生男人说起了话:“他们说你是边境兵王,又在部队里待了很久。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所以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时间了,你睡了很久很久,该醒过来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不过应该能听到一点的吧?抱歉,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也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你醒来的话,我们就有机会认识了……”
说到这里,云婳忽然顿住。
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果然被薛雅洗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帮你介绍女朋友。你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不然的话,你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她应该陪着你才对。”
可是他现在却在薛家,他的亲人朋友呢?都去哪里了?
这么看来,这个兵王还挺可怜的。
云婳垂下眼帘,一时有些感伤。
云婳目光落到他手上。
上次还动过的手,现在却一动不动。
她小声叹了口气,果然上次只是巧合。
不过,她还是试着去碰了碰那只手。
小心翼翼的触碰,食指点了点男人的手背。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匀称,非常好看,只是太瘦了,手上的青筋都很明显。
云婳看着看着,脑子忽然一阵刺痛,眉头皱在一起。
好奇怪。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对那只手产生了熟悉感。
甚至……想摸摸那只手。
她慢慢地靠近,试探性的,用自己手覆盖上男人的手背。
温热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着。
一股奇异的,像是触电一般的感觉从两人皮肤接触处传递到云婳的大脑皮层,密密麻麻,宛如针扎的疼痛感袭来。
好难受……
脑袋连着心口的位置,都莫名的难受,连呼吸都让她觉得灼痛。
她刚想抽回手,忽然,那只温凉的大掌再度握住了她。
云婳身子一僵,震惊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他眉目依然平和,瞧不出任何要醒来的迹象,可他的手,又动了。
云婳后背有些发凉。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真的?
这男人,真的要被她唤醒了?
可是,为什么?
云婳一时之间思绪杂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的好。
不过这会儿他动了,说明他听到了她的话。
云婳趁机继续往下说:“你是不是想醒,但是醒不过来?”
“没关系,你睡得太久了,所以肌体反应有些迟缓。你别着急,你能醒过来的,总有一天。”
过了会儿,男人的手慢慢没了力气,又恢复了昏迷状态。
云婳将手抽回,手心出了层薄汗。
她轻舒一口气,如果自己真的能唤醒他的话,倒也是功德一件。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